若猬若蜗。匈奴之长技十不得一矣。此以卒败也。三千人为方阵。四面而受敌。虏为大军以拟我。而杂出其骑为四面而更迭攻之。今之言战者大都于分合之法茫如虏分而我分之则内乱虏合而我合之则不支彼此不相援也。援则虑阵动而贼乘我。故以万人军焉而不收万人用也。以三千人军焉而不收三千人用也。此以阵法败也。退缩逗遛者斩、军律也、然元帅不敢轻用之于将。而将不敢轻用之于卒。其极至于鞭而贯耳止矣。前有死而后无死。谁不后也。将锐而以师损者诛。懦而以师完者免损而无贿者诛。损而有贿者免。此以罚败也。将幸而掩败以为功者赏功微而贿巨者赏。大臣有欲与恩者赏。功大而无贿者不赏。大臣有欲甘心者不赏。此以赏败也。于乎。若之何其兵之强也。汉武帝不爱天下之食邑府藏。以待天下之有功者。赏不踰时。罚不信宿。得其人则付之以数万人听其损而不问恩者酬。怨者报。而不恤。是以投响而意得。事至而功随聚也。其次则莫若杨素。素贵近人也。尝出战简留者三百人。人畏敌多愿留者。素悉取三百人斩之。更简留。人人不愿留矣幕府上功簿。纤悉必录。故将士畏素严而乐得其欲。其击突厥也。为骑阵以诱之。敌来奋击而大胜。此五败者无一也。如杨素者。可以战者也。
○御虏策二
策【御虏】
昔人云荐绅则守和亲、介冑则言征伐、此大较也、今荐绅之所不察以为非、而介冑之所深然而嗫嚅不敢出口者、莫要于和戎。而其名与便莫善于市易。夫魏绛之所陈、与韩安国严尤诸君子之所论辨、远弗备载矣、请以宋事明之、夫以太宗时言则宋强而契丹弱、然无日不寻于兵中国之败衄以拾数焉坚者摧、锐者折、至其甚不能庇天子乘舆之幄、以真宗时言则宋弱而契丹强、然自澶渊一盟、而南北之君臣与其民日拱手相乐于无事、聘问之使不绝、而宋之所以中契丹而饱其欲者、不过一郡数邑之资而巳、宋不察而仍其术以待本我中国之元昊、而岁赂之也。夫是以弃银夏而重困中国是谓以弱志处强势又不察而矫之。结女真而攻素所通好之契丹也。又不察而又矫之结蒙古而攻素所通好之女直也。又不能事女直与蒙古。兵构而宋不社矣是谓以强志处弱势然则宋之所谓失策者。不在于和。而在和之不终且厌弃武备也。夫用其和者于其战者而国削。用其战者于其和者而国亡。其较亦可思巳。今虏虽号强大鬬骑多、然其志不过欲得衣币、次乃金钱而巳非必用尺一牍与中国讲敌体也、非必欲册尊号称兄弟结甥舅也、吾捐一郡数邑之税而付之忠实之边吏、宣上命、微赐其酋长以奇丽缯帛之服有差而约勒士民、使与之互市不绝夫弃无用之丝枲。以易有用之战马。此其利甚巨。互市出于下而天子不与焉。此其体甚尊。可以弭寇可以减戍。可以乘郄而用间。可以乘暇而修武。此其谋甚博夫何惮于名而不为也。或曰辛壬之间则有败谋者、用而辱国焉、如之何其再也、曰恶是何言也、药石一也、有用之生人者。有用之杀人者则非药石之罪也。故议和出于富氏而治出于秦氏而乱。议恢复出于岳氏而治。出于韩氏而乱。君子母姑求之于其名。以为美而遽从之。以为不美而遽废之。求之于实可也
○宗室策
策【宗室】
国家待宗室自亲王至中尉凡八等、其支子历八世至于庶人而禄始绝、以明有富也。仁也。亲王冠九旒、章服下天子一等、郡王以次裁杀、即公侯大臣毋得抗、以明有贵也。礼也王国所属长史卫挍百千人而止耳、不得臣他吏民、干有司事、以示有节也。羕也。盖三具焉。以故二百年来王国鲜败度弃礼以斩其社者。即卒不幸而间有吴濞之变。亦辄随发而随获其资不足以行欲其势不足以酬志故也虽然。亲王给常禄万石。郡王二千石。镇国将军千石。以至于庶人亦百石。而它婚嫁居第资送导从之费不与焉。愚尝得宗正籍观之。自嘉靖二十八年而见存者一万余人、今又十余年矣人益其半而合之而当为二万人也、又十余年、而人益其半而合之当为四万五千人也、酌禄之中、人各得禄五百石、益万人、是益五百万石粟也、天下有益禄而无增田。吾不知大司农何以应之。是重敝民也。民贫且逃亡矣。宗室之人所以仰哺而待衣者日孳孳焉。而卒莫与也。官又为厉禁。俾不得从农商之业。其贤者又不得偕寒士从有司之荐。蒙虚名而鲜实利。故至并室而雉经者有之矣易名姓而为所不可为者有之矣。是重敝宗室也。且以天下之大、北距狄、南际蛮、东夷而西戎之内、即穷岩版筑、其人之负一才艺者。靡不入而称荐得官职。至举天子三叶之懿亲。无罪而圄之一城之内。被之以虚名。而实之以庶人者。何也。此非所以明亲亲用贤之道也。所以励翼庶官代天工。必非宗室然后可。则是周不得。周召毕散。汉不得德向苍虞。晋不得孚攸。齐不得嶷。元魏不得勰。周不得宪唐不得孝恭揆勉。而宋不得汝愚也。夫薄待族以不足用。而厚困民以供之。是壅阏主上之仁于尺寸之内而蔓害于万里之外也。今号称有司当王国比近者。见宗室之如悬磬。突亡烟而衣露胫。则其势不能复念民。见民之废箸鬻舍。捐妻子以供王国之禄。则其势不能复念宗室。二者交战而技穷。而日为之邅延以冀代。要在于脱其身而巳。 上诚欲惇亲亲。不以吏事困之。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