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偏旁统之。俗体、古文、收罗綦博,其体例略如《龙龛手鉴》,唯直音不用反切,训诂亦较略耳。
  ○《一切经音义》一百卷(日本藏《高丽藏》本)
  唐沙门慧琳《一切经音义》百卷。余初至日本,有岛田蕃根者持以来赠,展阅之,知非元应书,惊喜无似。据《宋高僧传》称,周显德中,中国已无此本。又《行瑫传》亦称慧琳《音义》不传。此本从《高丽藏》本翻出,原本为胡蝶装,余曾于日本东京三缘山寺见之,字大如钱,然亦多讹字。按唐人景审原序,称此书“取音于《韵英》、《考声切韵》,而以《说文》、《玉篇》、《字林》、《字统》、《古今正字》、《文字典说》、《开元文字音义》七家字书释谊。七书不该,百氏咸讨”。今就此书覆审,如张戬《考声》、《集训》、《古今正字》、《文字典说》、《文字释要》等书,并隋、唐《志》所不载。又如武玄之《韵诠》、陈庭坚《韵英》、诸葛颖《桂苑丛珠》,虽见于著录家,而他书亦罕征引。又如引《说文》则声义并载,引《玉篇》则多野王按语,引《左氏传》则贾逵注,引《国语》则唐固注,引《孟子》则刘熙注。此外,佚文秘籍不可胜记。诚小学之渊薮,艺林之鸿宝。此书出,遂觉段茂堂、王怀祖、任子由、沈匏庐诸先生之撰述,皆有不全不备之憾。初得此书,即劝黎纯斋星使刻之,以费繁而止。厥后中江李眉生廉使欲刻之,已措资矣,会余差满将归,遂辍议。然此书讹谬夺误触目皆是,其未佚者,固当检原书一一对勘;其已佚者,亦必参合诸书审视裁择;可两存者,仍之;显然讹误者,直改之。唯兹事体大,非博极群书,心有识别者,不得妄下雌黄。海内深识之士,何能共聚一堂,商榷从违?所为抚卷太息,恐年岁之不我与也。
  此本初印多误字,厥后又有挖改,然不尽当。余既见此本,凡书肆中所有皆购之,以饷中土学者。厥后又知其板尚存西京,又属书估印数十部,故上海亦有此书出售,皆自余披剔而出也。
  ○《一切经音义》二十五卷(日本古钞本)
  此本原为日本浪速井上氏所藏,纳之博物馆中者,为蝴蝶装,两面书之,字体殊古雅。每半叶十二行,首题“一切经音义目录”,下旁注“第一、第二”,又下题“沙门玄应撰”。第二行题“第一卷”,以下为第一卷子目。目录后提行,高二格题“摩竭题”。注双行。卷末题“愿以此功德过去二亲等出离三有海,共生安乐国。大治叁年戊申五月十八日敬奉书写毕”。按大治叁年为宋高宗建炎二年,然望其界格体式,当是从唐卷子本出。故标“玄应”不题“唐”字也。此本非唯胜宋、元本,当亦高丽本所不及。余于癸未嘉平月十四日因旧局长町田久成始得见之,意欲影钞之,以归期迫不及待而罢,仅摹首叶款式入之《留真谱》中,然耿耿于心,未能释也。书以告后之渡海者,其勿忽诸。
  ○《一切经音义》二十五卷(宋椠本)
  释元应《一切经音义》二十五卷。自《开元释教录》以下,至明《北藏》,皆同,《南藏》始分第三、第四、第五三卷为四卷,遂为二十六卷,而讹谬宏多。嘉庆间武进庄氏以《北藏》本校刊行世,臧氏言“从咸宁大兴寺得善本”,不言何本。今据其本校之,实《北藏》本也。近日杭州曹籀复重刊之。曹氏言汉阳叶氏有影宋本,为某所乾没,竟不出,曹氏至拟之雷击,而不知《宋藏》原本犹在天壤间。此本为宋理宗嘉熙三年安吉州资福寺刊,自“阶”字号起,至“弁”字号止,为摺叠装,每叶十二行,行十七字。首题“众经音义序”,下标“阶”字,以下略与《高丽本》同。惟“元应”上有“大慈恩寺”四字。所释经文大字顶格,音义俱双行,自第八卷至第十四卷,则惟标目顶格,经文则低一格,此或以别本补之,然字体板式皆同。十五卷以下仍同前七卷之式。今以校明《藏》本,非唯异于《南藏》,并与《北藏》大异。如开卷序文“谅在前模”,与高丽本、元本合;明南、北《藏》本“模”误作“后”。(上文“求其本据”,庄刻本误“据”为“模”,此庄本之独误也)“斯则得于要约”,元、明并误“斯”为“期”。第一卷《华严经》“踰摩下”,无“新译音义”以下三十五字;“毗岚”下或作“毗蓝”,“婆风”或作“鞞岚婆”或云“吠蓝婆”。《大集日藏分经》“屏中”下,“圊圂,屏厕也”,上有“广椎”二字。第二卷《涅般经》“震动”下,经文有“从手,作振,掉也,亦动也”,无“发也掉”三字;“矛槊”下,无“或作■〈釒冊〉,俗字也”六字;“规欲”下,“谓以法也”,“法”下有“取之”二字;(按无此二字不可通。)“金錍”下无“宾弥”以下十四字,而有“按荀揩《诰幼文》,字宜作篦,音方美反”十四字;惟“鹦鹉”下与“婆嘻”注文共连为一条,与高丽本同误。以下增删处不胜纪。余得此本后,即属高根虎以明《南藏》本校之,异同不下数千事。(别详《札记》。)忆余初至日本,与森立之遇,谈及日本古钞本注多虚字,以阮文达《十三经校刊记》之说以为日本人所为。森立之变色言曰:“此在《经典释文》已言之,君不省之乎?”余曰:“《释文》言多虚字,为注脚‘某也’、‘某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