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主《小序》,亦不专主《集传》。凡有疑义,乃为疏解,亦不尽解全诗,故曰《日笺》。王士祯《居易录》云:“秦宫谕所辑《毛诗日笺》,所论与余夙昔之见颇同。其所采取亦甚简当。”然大旨多以意揣之,不尽有所考证也。
△《诗经疏略》八卷(河南巡抚采进本)
国朝张沐撰。沐有《周易疏略》,已著录。其说以《小序》为主而亦时有异同。大抵调停前人之说,而参以臆断。如“平王之孙,齐侯之子”,既不用旧说,又不用《春秋》王姬之说;乃训平为等,谓唐棣本不同於桃李;而华如桃李。王之孙本不齐於侯之子,今观其车服则等王之孙,以齐於侯之子。以附会《序》中“不系其夫,下王后一等”之说。於《经》义殊为乖剌,亦何取乎宗《小序》也?△《诗经比兴全义》一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王锺毅撰。锺毅字远生,华亭人。顺治中松江府学岁贡生。是书据朱子《诗传》,发明比兴之义,每诗各标篇名,而推求托物抒怀之意。前有《大意》一篇,篇末有云“《关雎》之为求贤,《菁莪》、《棫朴》之为养士,此等义非不佳。然与《集注》全异,功令所格,不敢滥收”云云,盖专为科举作也。
△《诗经惜阴录》二十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国朝徐世沐撰。世沐有《周易惜阴录》,已著录。是书前有《自记》,又有《小引》,谓曾请正於李光地、陆陇其。每卷皆记其起草缮真之年月,盖亦苦志著述者。然循文衍说,於《诗》教未得其要领也。
△《白鹭洲主客说诗》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毛奇龄撰。奇龄有《仲氏易》,已著录。初,施闰章为江西参议,延湖广杨洪才讲学於吉安之白鹭洲书院,并续招奇龄往。奇龄与洪才论《诗》不合。
及与闰章同官翰林,重录其向时所讲《毛诗》诸条,皆设为甲乙问答,故以“主客”为名。大旨洪才主朱子淫诗之说,而奇龄则谓《郑风》无淫诗;洪才主朱子《笙诗》无词之说,而奇龄则谓《笙诗》之词亡。故是书所论,惟此二事。夫先王陈诗以观民风,本美刺兼举以为法戒,既他事有刺,何为独不刺淫?必以为《郑风》语语皆淫,固非事理;必以为《郑风》篇篇皆不淫,亦岂事理哉?且人心之所趋向,形於咏歌,不必实有其人其事。六朝《子夜》诸曲诸歌,唐人《香奁》诸集,岂果淫者自述其丑?亦岂果实见其男女会合,代写其状?不过人心佚荡,相率摹拟形容,视为佳话,而读者因知为衰世之音。推之古人,谅亦如是。
此正采风之微旨,亦安得概以“淫者必不自作”一语,遂谓三百篇内无一淫诗也。
至於《笙诗》之说,未为无理,然并《仪礼》而诋为伪,抑又横矣。
△《国风省篇》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毛奇龄撰。皆其避雠出亡之时以意说《诗》之语,后追忆而录之。其初设为问答,故名《问答》。后去其问而存其答,以其出於追忆,故以“省篇”为名。凡二十六章,所论多与《传》义不同。或据他说,或自为断制,虽间有考证,要於《诗》义未能尽合。如以《黍离》为念乱,以《鸡鸣》为谗人,皆凭臆见而失之者也。以《式微》为黎侯夫人作,以卫武公为杀兄,皆据旧说而失之者也。
至於《十亩之间》诸篇,李塨所作《序目》,已记奇龄自悔之言矣。
△《诗蕴》四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姜兆锡撰。兆锡有《周易本义述蕴》,已著录。是书一以朱子《集传》为宗,力攻《小序》。至以伪子贡《诗传》、伪申培《诗说》同类而议,未免失于鉴别。於近代诸家之说,颇取李光地《诗所》。然惟合《集传》者始采之,稍有异同即为所汰。至於《木瓜》诸篇,知不能全泯旧说,则依违两可於其间,尤不免门户之见矣。
△《诗经集成》三十卷(江苏周厚堉家藏本)
国朝赵灿英撰。灿英字殿飏,武进人。是书成於康熙庚午。大旨为揣摩场屋之用,故首列朱子《集传》,次敷衍语气为串讲,串讲之后为总解,全如坊本高头讲章。至总解之后益以近科乡会试墨卷,则益非说经之体矣。
△《诗经详说》(无卷数,河南巡抚采进本)
国朝冉觐祖撰。觐祖有《易经详说》,已著录。是书以朱子《集传》为主,仍采毛、郑、孔及宋元以下诸儒之说附录於下。每章《小序》与《集传》并列。
盖欲尊《集传》而又不能尽弃《序》说,欲从《小序》而又不敢显悖《传》文。
故其案语率依文讲解,往往模棱。间有自出新义者,如《郑风有女同车》,谓男女同车为必无之事,改为“二女同车”;改《溱洧》为夫妇偕游之作;又以《豳风伐柯》为东人得遂室家之愿,归美周公之词。考之古说,皆无所依据也。
△《诗统说》三十二卷(左都御史黄登贤家藏本)
国朝黄叔琳撰。叔琳有《研北易抄》,已著录。是编杂采诸家《诗》说,分类钞录,所摭颇为繁富,而朱墨纵横,涂乙未定。盖犹草创之本也。前后无序、跋,亦无目录。以其排纂之例推之,十四卷以前皆总论诗之纲领,十五卷以后乃依《经》文次第而论之。不列《经》文,惟集众说,故以《统说》为名云。
△《毛诗通义》十四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