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初皆怖惧恭职。久之、吏以葢不治文书、颇懈肆。葢微省之、得雨掾不法各数事。乃悉召诸掾、出数事诘问之、两掾叩头谢。葢曰。吾业有勑、终不以鞭杖相加、不敢欺也。竟杀之。诸掾自是股栗、一县肃清。 【智囊】
长以诚教、而掾以□应、殊负一番委任之意、此所以见杀也、
征东将军胡质。以忠清著称。子威、亦励志尚。质为荆州剌史、威自京师定省。家贫无车马僮仆、自驱驴单行。既至十余日告归、质赐绢一匹为装。威受之去。帐下都督 【军吏、】 先威未发、请假还家。阴资装于百里外、要威为伴、每事佐助。行数百里、威疑而诱问之。既知、乃取父所赐绢与都督、谢而遣之。后因他信以白质。质杖都督一百、除吏名。 【晋书】
吏胥于官之亲戚子弟、无不竭力趋奉者、无非依附声势、以为媒利之计耳、胡君清忠励节、军吏无隙可乘、及其子还家、乃先期请假、候之百里之外、阳为结伴、阴助其费、可谓巧于逢迎矣、岂知其父子清操如一、不惟不得其欢、反以自取其辱、为吏而交结内衙、献媚左右者、均当以此为戒、
元嘉中。南康平固人黄苗、为州吏、受假违期。行经宫亭湖庙、祷于神、希免罚坐、还家当上猪酒。苗至州、皆得如志。还、竟不过庙。行至都界。中夜、船忽自下、至宫亭湖。有乌衣三人、持绳收缚苗、诣庙阶下。神遣吏送苗山林中、锁腰系树。但觉寒热、举体生斑毛爪牙、化为虎形、性欲搏噬。历五年、神乃放还。以盐饭食之、体毛稍落。经十五日、还如人形。后八年、得时疾死。 【述异记】
衙门人诳骗、是其惯技、几于无日无之、故其视神、亦以为可诳者矣、以人化虎、事虽不经、然作吏者平日弱肉强食、吞噬良民、其心已与虎狼无异、戾气所感、形质随之而化、此理之无足怪者耳、
隋大业中。有京兆狱卒、酷暴诸囚。囚不堪其苦、而狱卒以为戏乐。后生一子、颐下肩上、有若肉枷。无颈。数岁不能行而死。 【廸吉录】
以狱囚为戏乐之具、可谓别有肺肠、残忍成性、生理巳绝、所生之子、形貌不全、有同桎梏、理也、非怪也、不知其心亦尝戚然一动否、
义宁中。豫章郡吏易拔、还家不返。郡遣吏追拔。见拔言语如常、亦为设食。使者廹令朿装。拔因语曰、汝看我面。乃见服目角张、身有黄斑、径出门去。一至山麓、即便成三足虎。竖一足、即成其尾。 【异苑】
黄苗化虎、尚复人形于五年之后、此则永为异类矣、要皆其平时积恶害人之所致也、世之嫉吏者、每曰虎而冠、虎而翼、言其贪残之性、有似乎虎也观此两事、即吏即虎、非特如之而已、为吏者其猛省于人兽之关乎、
主书滑涣。久司中书簿籍。与内官典枢密刘光琦、相倚为奸。每宰相议事。与光琦异同者、令涣往请、必得。四方书币赀货、充集其门。弟泳。官至刺史。及郑余庆为相、与同僚集议。涣指陈是非、余庆怒叱之。未几、罢为太子宾客。其年八月、涣赃污发、赐死。 【日知录】
涣以中书吏、交结内官、纳贿招□、倾动朝野、参预国政、目无公卿、余庆叱之而即罢退、是宰相皆为所操纵矣、乃不旋踵而赃发见诛、平生势焰、一朝俱尽、虽有狡兔三窟、奚益哉、
汤铢者、为中书小胥。其所掌谓之孔目房。宰相遇休暇、有内状出、即召铢至延英门付之、送知印宰相。由是稍以机权自张。广纳财贿。韦处厚为相、恶之。谓曰、此是半装滑涣矣。乃以事逐之。 【同上】
滑涣之恶已稔、故罪至于死、汤铢之权方张、故罪止于逐、由前而观、则为汤铢者、诚不如滑涣威权之重、由后而观、则为滑涣者、又不如汤铢得祸之轻也、然汤铢当日、方酷慕滑涣之所为、苟非被逐、不至于滑涣之势盛而祸烈焉不止、噫、世间贪赃犯法之吏、后先相望、不惟不以为鉴、反从而仿效之、殆不可解、
刘自然。泰州人。天佑中为吏、管义军案。因连帅李继宗点乡兵、捍蜀城。纪县百姓黄知感、名在籍中。自然闻其妻有美发、欲之。诱知感曰、能致妻发、即免是行。知感归语其妻。妻曰、我以弱质托于君。发有再生、人死永诀矣。君若南征不返、我有美发何为。言讫、剪之。知感深怀痛愍。既廹于差点、遂献于刘。而知感竟不免徭戍、寻殁于阵。是岁自然亦亡。后黄家驴产一驹、左胁下有字云刘自然。邑人传之、达于郡守。郡守召自然妻子识认。其子曰。某父平生好饮酒食肉、若能饱啖、即父也。驴遂饮酒数升、啖肉数脔。食毕、奋迅长鸣、泪下数行。刘子请备百千赎之、黄妻不纳、日加鞭挞。后经丧乱、不知所终。刘子亦惭憾而死。 【廸吉录】
假公事而髠人之妻、即使能为出籍、亦未必不遭阴谴也、发犹如此、况于诈取财物、至令卖男鬻女者哉、世俗言及恶报、辄曰变驴变狗、不必实有其事也、怨毒之必报、理自如此、
潘逢为吏、有民因罪而法未合死、潘曲杀之。后见形为祟。他人即不见。惟闻语声云。阴中论尔、须去对之。潘召人禁呪厌劾。不能除。每日同饮食行坐、惟不入国门。潘问之、何不入其门。曰、我是鬼、门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