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盎齐以献尸,为九献。诸臣献者,酌以自酢。《司尊彝》云“皆有”,诸臣之所昨是也。於时尸饮七,王可以瑶爵献大夫。
△右九献
程子曰:《祭法》中用九奠,以礼有九献,乐有九奏也。又曰:古之乐九奏,乃是九献。
陈氏《礼书》曰:先儒谓大十有二献,四时与九献,上公亦九献,侯伯七献。《周官 掌客》,诸侯长十有再献;《行人》,上公再享礼九献,侯伯一七献,子男一五献,诸侯之卿各下其君二等,以下及其大夫士皆如之。及《礼器》有五献之尊,《郊特牲》有三献之介,则享宾祀神之献数固不异矣。然虽大於时祭,而又大於,宜亦十二献。先儒以小於,非也。《行人》上公再,而不预於九献,侯伯子男一,而亦不预於七献五献,则先儒以二在九献之内,非也。《司尊彝》朝践用两尊,皆有;馈食用两尊,皆有。《笾人》、《醢人》有朝践之笾豆,有馈食之笾豆,有加笾加豆。则朝践,王献,后亚之,诸臣之所昨,三献也;馈食,王献,后亚之,诸臣之所昨,六献也。尸三,九献,加爵不与焉。此宗庙九献之礼也。夫卒食必有,《曾子问》言侑,是侑食然後有也。《乐记》言执酱而馈,执爵而,是馈食然後有也。特牲少牢之祭皆曰馈食,而献皆曰尸,则大夫士无朝献、馈献之礼,特尸於馈食之後而已。然士礼主人、主妇、宾三献,又加爵三,长兄弟宾长利献之也。下大夫,主人、主妇、宾又献,又加爵二,宾长与利献之也。上大夫,特主人、主妇、宾三献而已。盖士与下大夫无宾尸,故有加爵,上大夫有宾尸,故无加爵,天子诸侯有绎祭,又有加爵,《记》所以隆於尊者也。春秋之时,楚子入享於郑,九献加笾豆六品。季孙宿如晋,晋侯享之有加。辞曰:小国之事大国也,得贶不过三爵,今豆有加,下臣弗堪,则加岂卑者之所预乎?士与下大夫有加,其代宾尸可知也。《周官》朝事馈食之笾豆后荐之,加爵之笾豆内宗荐之,则加以璧散璧角亦诸臣献之可知也(卑者献以散)。士之饮礼,止於一献,而祭有三者,摄盛也。士加爵三,而下大夫加爵二者,厌降也。《书》曰大保秉璋以酢。孔安国谓报祭曰酢。盖献,始事也,酢,成事也,诸臣之於礼,成之而已,故献皆曰酢。
黄氏曰:先郑推次朝践、朝献、馈献、再献为九酌,王与后各四,诸臣一,义皆可观,存之以待作者。
杨氏曰:愚按《司尊彝》所述与先郑所注,二献,朝践二献,馈食二献,朝献一献,再献三献,则九献之目也。《笾人》、《醢人》有朝事、馈食之笾之豆,则九献荐笾豆之时也。《礼运》则论九献之义也。又按四时之祭,名既不同,礼必有异,今其可见者,惟尊彝之殊用耳,於经无其文者,皆不可知也。姑据经所可见者,著之於篇。又按陈氏曰,《周官 行人》上公再,而酢飨礼九献,而不预於九献;诸侯一,而酢享礼七献,而亦不预於七献。先儒以二在九献之内,非也。盖尝考之古礼阙亡残编断简之仅存者,如祭礼有二,有朝践,有馈献,有食,此可得而如也。其礼之节文详略多寡,礼经无明文,此不可得而知者也。先郑谓二王与后各一,朝践王与后各一,馈献王与后各一,尸王与后各一,又诸臣一,为九献。求之礼经尚有明证,故先儒多从之,今固不得遽以为非。陈氏所引《周官 行人》谓二在九献之外,此固有所据。谓朝践三献,馈食三献,尸三献,似亦可通。但以诸臣之所酢为报祭,而引“太保秉璋以酢”为证,则恐不然。夫尊重而轻,如先郑谓诸臣酌以自酢,不敢与神灵共尊则可;谓诸臣以报祭於神灵而不以尊,则於理为不通矣。二说当并存之,以待作者。又按九献之礼,春祠、夏礻龠用两献尊、象尊、秋尝、冬用两著尊、壶尊。凡四时之间,祀追享朝享,谓也。用两大尊、山尊,经有明文,不待言矣。但所谓九献者,谓王及后各一,朝践各一,朝献王尸一,再献后尸一,此为八献,诸臣为宾尸一,并前八为九。是礼也,春祠、夏礻龠、秋尝、冬、追享、朝享,莫不皆然。今经独於春祠夏礻龠言朝践、再献,秋尝冬言朝献、馈献,何也?盖互文以见义也。春夏言朝践,秋冬言朝献,欲见朝献因朝践之尊,郑注所谓“尊相因也”。春夏言再献,秋冬言馈献,欲见再献因馈献之尊,郑注所谓“亦尊相因”是也。今作二图以见之,其追享朝享别有图,见《祭礼》。
《春祠夏礻龠九献图》
《礼运疏》崔氏云四时之祭,唯二齐、三酒。二齐,醴盎也。故郑注《司尊彝》,四时祭法,但醴盎而已。用二齐者,朝践,王酌醴齐,后亦酌醴齐;馈食,王酌盎齐,后亦酌盎齐;朝献,王还用醴齐,再献,后还用盎齐,亦尊相因也。诸侯为宾,亦酌盎齐。宾长尸,酢用清酒,加爵用三酒。
二彝 鸡彝盛明水,鸟彝盛郁鬯。
二齐 献尊盛醴齐,象尊盛盎齐。
王一献(用鸟彝)。
后二献(用鸟彝)。
朝践 王三献(用献尊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