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之讳,取“平在朔易”之义,改为平朔,门亦如之。仍改敷右门曰左敷佑,左承天门曰右敷佑,承天门曰平秩,更衣大次曰斋明殿。其明堂、青阳、总章、元堂、太室五门,并御书榜之。
七年,明堂成,有司请颁常视朔听朝。诏:“明堂专以配帝严父,馀悉移於大庆、文德殿。”群臣五表陈请,乃从之。
礼制局列上明堂七议:“一曰,古者朔必告庙,示不敢专。请视朝、听朔必先奏告,以见继述之意。二曰,古者,天子负南乡,以朝诸侯,听朔则各随其方。请自今御明堂正南乡之位,布政则随月而御堂,其闰月则居门焉。三曰,《礼记 月令》,天子居青阳、总章,每月异礼。请稽《月令》十二堂之制,修定时令,使有司奉而行之。四曰,《月令》以季秋之月,为来岁受朔之日。请以每岁十月,於明堂受新历,退而颁之郡国。五曰,古者天子负,公侯伯子男,蛮夷戎狄四塞之国,各以内外尊卑为位。请自今元正、冬至及朝会,并御明堂,辽使依宾礼,蕃国各随其方,立於四门之外。六曰,古者以明堂为布政之宫。自今若有御札手诏,并请先於明堂宣示,然後榜之庙堂,颁之天下。七曰,赦书德音,旧制宣於文德殿。自今请非御楼肆赦,并请於明堂宣读。”九月,诏颁朔布政自十月为始。其月,皇帝御明堂平朔左个,颁天运政治,及八年戊戌岁运历数於天下。百官常服立明堂下,乘舆自内殿出,负坐於明堂,大晟乐作,百官朝於堂下。大臣升阶进呈所颁布时令,左右丞一员跪请付外施行,宰相承制可之,左右丞乃下授颁政官,颁政官受而读之,讫,出ト门奏礼毕,皇帝降御座,百官乃退。自是以为常。
重和元年九月辛卯,大享明堂,并祀五帝。
初,礼部尚书许光凝等言:“《月令》‘季秋大享帝’,说者谓遍祭五帝也。《曲礼》‘大享不问卜’,说者谓祭五帝於明堂,莫卜也。《周官》‘太宰祀五帝,则掌百官誓戒’,说者谓祀五帝於四郊及明堂,而王安石以谓:‘五帝者,五精之君,昊天之佐也。惟其为五精之君,故分位於五室;惟其为昊天之佐,故与享於明堂。’自神宗下诏,惟以英宗配上帝,而悉去从祀群神。陛下肇新宏规,季秋大享,位五帝於其室,既无以祢概配之嫌;止祀五帝,又无群神从祀之黩。则神宗黜六天於前,陛下正五室於後,其揆一也。”从之,乃诏从祀五帝。
礼制局言:“祀天神於冬至,祀地示於夏至,乃有常日,无所事卜。季秋大享帝,以先王配,则有常月而未有常日。《礼》不卜常祀,而卜其日,盖月有上辛、次辛,谋及卜筮,所以极严恭之意也。请明堂以吉辛为正。”
诏:“每岁季秋大享,亲祠明堂,罢有司摄事。”又诏:“明堂近在宫城,秋享实荐时事,行之久远,宜极简严。其每岁季秋亲祠,如孟月朝献礼,更不差五使、仪仗等。”自是迄宣和末岁,行亲享之礼云。
高宗绍兴元年,上合祭天地於明堂,奉太祖、太宗配祀。礼毕,不受贺,文武百官拜表称贺如仪。以嗣濮王仲为亚献,右监门卫大将军、信州防御使令话为终献。
时礼部尚书秦桧等言:“伏睹建炎恭行郊祀之礼,其时仪文制度与夫衣服、器皿之类,已不能如礼。明年渡江,国步愈艰。今岁复当郊祀,谨按冬祀大礼,神位六百九十,行事官六百七十馀员,而卤簿、仪仗、舆辇、宫架、祭器、法服,散失殆尽,及景灵宫、太庙行事与登门肆眚等礼,不可悉行。至於享,亲诣宗庙行礼,又不及天地,惟宗祀明堂,似乎简易。苟朝廷深原礼意,采先儒之说,汉武帝、孝章之制,而略其严父之文;志存享帝,而不拘於制度之末,独明堂之礼,尚或可行。乞博采群议,令有司参考典礼以闻。”
礼部尚书胡直孺议曰:“谨按百王之礼,沿革不同,而祀天地於郊丘,祀上帝於明堂,享祖宗於太庙,此三者万世不易之礼。惟仁宗皇时,大享明堂,合祭天地,并侑祖宗,遍礼百神,圣训有‘礼缘人情’之语,而文彦博以仁祖为能达礼之情,礼之变。由此观之,皇祀典本非为万世不易之礼也。国朝配祀,初无定制。自英宗皇帝始专配以近考,司马光、吕诲争之,以为绌祖进父,然卒不能夺王、孙之谄辞。其後神宗皇帝谓周公宗祀在成王之时,成王以文王为祖,则明堂非以考配明矣。王安石亦以误引《孝经》严父之文,惜乎不能将顺上意,以辨正典礼。谨按:圣宋崛起,非有始封之祖,则创业之君,太祖是也。太祖则周之后稷,配祭於郊者也;太宗则周之文王,配祭於明堂者也。此二祭者,万世不迁之法。皇宗祀,合祭天地,固宜以太祖、太宗配,当时盖拘於严父,故配帝并及於真宗。今主上绍膺大统,自真宗至於神宗均为祖庙,独跻则患在於无名,并配则几同於享。又从祀百神,在於明堂,本非典礼,或升或黜,慢渎为多。今参酌皇诏书,将来请合祭昊天上帝、皇地於明堂,奉太祖、太宗以配天,惟礼专而事简,庶几可以致力於神明。然後申饬攸司,各扬乃职,牺牲必成,粢盛必洁,衣服必备,以尽其所以致力於神之意,则一朝大典,岂特施於艰难之时,情文粗称,虽万世行之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