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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文献通考-元-马端临-第609页

者地、神州并享,今以配天而亦罢,是皆变於礼中之大者也。《开元》、《开宝》二礼,五帝无亲献仪。旧礼,先诣昊天奠献,五帝并行分献,以侍臣奠币,皇帝再拜,次诣真宗神座,於礼为允。”诏恭依,而五方帝亦行亲献。
宋祁奏:“臣切见郑康成以上天之神凡六,昊天者天皇大帝,五帝者太微五帝。王肃曰:‘天惟一神,以五帝为次神。’而诸儒附郑者多,胡据而为说云:‘凡合祭五帝,一岁有二祀:龙见之月,祭於南郊,谓之大雩,一也;九月大享於明堂,宗祀文王以配,一也。’祭明堂者,诸儒之言不同,或说:‘周家祭五天帝,皆明堂中,以五人帝及文王配;五官神坐庭中,以武王配,号曰祖、宗,礼所谓祖文王而宗武王者也。施设神位,准五行相向以为法:威仰在卯,西面;怒在午,北面;招拒在西,东面;叶光纪在子,南面。太、炎帝、黄帝、少、高辛各在其位,少退,勾芒、祝融、后土,蓐收、元冥皆在人帝下,少後。文王坐太之南,位如主人,少退。’或曰:‘合祭之日,五精之帝皆西向。其牲,则天帝各一犊,合用十牲,文王、武王之牲用太牢,以《诗 我将篇》曰:“我将我享,维羊维牛。”文王、武王而用太牢者,以五人帝各专配一天,为之主,主足为外神依止,则文王配五帝矣。不专配,则所用牲得从尽物之享云。’”
英宗治平元年冬十月,诏明堂奉仁宗配。
时礼院奏,乞与两制同议仁宗皇帝配侑明堂。钱公辅等奏曰:“三代之法,郊以祭天,而明堂以祭五帝。郊之祭,以始封之祖,有圣人之功者配焉;明堂之祭,以创业继体之君,有圣人之德者配焉。故《孝经》曰:‘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又曰:‘孝莫大於严父,严父莫大於配天,则周公其人也。’以周公言之,则严父也;以成王言之,则严祖也。後世失礼,不足考据,请一以周事言之。臣切谓圣宋崛起,非有始封之祖也,则创业之君,是为太祖矣。太祖则周之后稷,配祭於郊者也;太宗则周之文王,配祭於明堂者也。此二配至重,万世不迁之法也。真宗则周之武王,宗乎庙而不祧者也,虽有配天之功,而无配天之祭。未闻成王以严父之故,废文王配天之祭,而移於武王也。仁宗则周之成王也,虽有配天之功,而无配天之祭。亦未闻康王以严父之故,废文王配天之祭,而移於成王也。以孔子之心,推周公之志,则严父也;以周公之心,摄成王之祭,则严祖也。严祖、严父,其义一也。下至於两汉,去圣甚远,明堂配祭,东汉为得。在西汉时,则孝武始营明堂,而以高帝配之,其後又以景帝配之,孝武之後无闻焉。在东汉时,则孝明始建明堂,而以光武配,其後孝章、孝安之後无闻焉。当始配之代,符严父之说,及时异事迁,而章、安二帝亦弗之变,此最为近古而合乎礼者也。有唐始在孝和时,则以高宗配之;在明皇时,则以睿宗配之;在永泰时,则以肃宗配之。礼官杜鸿渐、王涯辈皆不能推明经训,务合古初,反雷同其论,以惑时主,延及於今,牢不可破。当仁宗之初,倘有建是论者,配天之祭,常在乎太宗矣。当时无一人言者,故使宗周之典礼,不明於圣代,而有唐之曲学,流弊乎後人。愿陛下深诏有司,博谋群贤,使配天之祭不胶於严父,而严父之道不专乎配天,循宗周之典礼,替有唐之曲学。治平元年正月上。”於是又诏台谏及讲读官与两制再详定以闻。孙等奏议曰:“仁宗继体保成,置天下於大安者四十二年,功德於人,可谓极矣。今庙之始,遂抑而不得配上帝之享,甚非所以宣章陛下为後严父之大孝。”司马光等奏曰:“臣等窃以孝子之心,谁不欲尊其父者?圣人制礼,以为之极,不敢逾也。故祖已训高宗曰:‘祀无丰於昵。’孔子与孟懿子论孝,亦曰:‘祭之以礼。’祭则事亲者不以数祭为孝者,贵於得礼而已。前汉以高祖配天,後汉以光武配明堂,以是观古之帝王,自非建邦启土,及造有区夏者,皆无配天之文。故虽周之成、康,汉之文、景、明、章,其德业非不美也,然而子孙不敢推以配天者,避祖宗也。《孝经》曰:‘严父莫大於配天,则周公其人也。’孔子以周公有圣人之德,成太平之业,制礼作乐,而文王其父也,故引之以证‘圣人之德,莫大於孝’答曾子之问而已,非谓凡有天下者,皆当以父配天,然後为孝也。近世祀明堂者,皆以其父配五帝,此乃误识《孝经》之意,而违先王之礼,不可以为法也。景二年,仁宗诏礼院官稽案礼典,辨崇配之序,定二祧之位,以太祖为帝者之祖,比周之后稷,太宗、真宗为帝者之宗,比周之文武,然则祀真宗於明堂以配五帝,亦未失古礼。今仁宗虽丰功美德,洽於四海,而不在二祧之位,议者乃欲舍真宗而以仁宗配明堂,恐於祭法不合。必若此行之,不独乖违典礼,恐亦非仁宗意也。臣等窃谓宜遵旧,以真宗配五帝於明堂为便。”诏从孙等议,以仁宗配享明堂。
或问朱子曰:“《我将》之诗,乃祀文王於明堂之乐章。《诗传》以为物成形於帝,人成形於父,故季秋祀帝於明堂,而以父配之,取其成物之时也。此乃周公以义起之,非古制也。不知周公以後,将以文王配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