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齐条》下),七献(宗庙九献,而天神七献者,宗庙之祭通数。尸未入前,王及后於奥中先行贰以降神,次七献,故有九也。天地大神至尊,不者,以其莫可称焉者也,故七献而已。又按:郊丘礼阙无文以书,唯《大宗伯》、《司尊彝》所陈酒齐,郑元及郑众皆以为宗庙之礼,今约《司尊彝》酌献五齐之次以为说。详见《祀天终始之序条》下)。毕献之後,天子舞六代之乐;若感帝及迎气,即天子舞当代之乐,其乐章用《昊天有成命》也(古制,天子亲在舞位)。说曰:“郊丘之说互有不同,历代诸儒各执所见,虽则争论纷起,大凡不出二涂:宗王子雍者,以为天体唯一,安得有六?圜丘之与郊祀,实名异而体同。所云帝者,兆五人帝於四郊,岂得称之天帝,一岁凡二祭也?宗郑康成者,则以天有六名,岁凡九祭,盖以祭位有圜丘、泰坛之异,用乐则黄锺、圜锺有差,牲乃も、苍色殊,玉则四、苍璧。祭名且同称祀,祭服又俱用大裘,略举大纲,不复悉数。恭惟国章并行二《礼》,可谓叶於时宜矣。历代所行,亦参《二礼》异同之论。”
按:古者郊天之礼,其制度、品节参见於经传诸书。惟《祭法》首章言四代配天之祖,《郊特牲》“郊之祭也”一章言郊之义数,仪文未备,而其他之载於二《礼》诸书者,多通言祭天,非直郊祀也。且或散见於百官之职掌(如《玉人》、《典瑞》只说礼神之玉,《酒人》只说酒齐,《典路》只说车辂,《司服》只说祭服之类),或错见於《礼经》之总论(如《礼运》、《礼器》、《郊特牲》、《祭法》等篇所言祭祀,或通论郊社,或通说天神地人鬼之类),披纷散轶,未有能会通其纲目之详,次第其始终之序者。惟杜氏《通典》首段叙致颇有条理,然《礼经》简略,杜氏所叙多以注疏之意补之,而注疏之说乖异多端。盖《经》之所言曰“天”,曰“上帝”,曰“五帝”,而郑康成以为有六天,王子雍以为天一而已。二家之说,於天之名义尚复差异如此,则其所言礼文之节奏,以补正经之所未备者,果可尽信乎?王、郑俱生於去圣千载之後,各以其学臆为之说,然王说正大,郑说穿凿,先儒尝备言之矣。《通典》盖一遵郑注,而又不敢废王说者也,是以论其事於木段之末。至近世三山信斋杨氏得考亭、勉斋之遗文奥义,著为《祭礼》一书,始辑《经》、《传》之散漫者而会通之,而祀天之礼物、乐舞与其行事始终之序,可以概见。辨析诸儒议论之同异者而折衷之,而天帝之名称,祀数之多寡,从祀尸、主之有无,可以理推。词义正大,订核精深,足为千载不刊之典,然其所述一本经文,不复以注疏之说扌补,故经之所不及者,则阙略不接续,又似不如《通典》此段之通畅易看。故以杨氏《祭礼》及所采诸儒辨正议论,具列於先,而复采《通典》所述於後,以备见古人祀天之礼文云。
●卷六十九 郊社考二
○郊
成王以周公为有勋劳於天下,命鲁公世世祀周公以天子之礼乐,是以鲁君孟春乘大路,载弧、,十有二旒,日月之章,祀帝於郊,配以后稷,天子之礼也(大路,殷之祭天车。弧,旌所以张幅也,其衣曰。天子之画日月)。
赵伯循曰:“郊者,所以事上帝也。鲁曷为之?周公故也。不於日至,避王室也。卜用夏正,於农耕之始也。”
《郊特牲》疏曰:“鲁之郊祭,师说不同,崔氏、皇氏用王肃之说,以鲁冬至郊天,至建寅之月,又郊以祈。故《左传》云‘启蛰而郊’,又云‘郊祀后稷,以祈农事’,是二郊也。若依郑康成之说,则异於此也。鲁唯一郊,不与天子郊天同月,转卜三正,故《梁传》云:‘鲁以十二月下辛卜正月上辛;若不从,则以正月下辛卜二月上辛;若不从,则以二月下辛卜三月上辛;若不从,则止。’故《圣证论》马昭引《梁传》以答王肃之难。是鲁一郊则止。或用建子之月,则宣三年正月郊牛之口伤是也;或用建寅之月,则《春秋左传》云‘郊祀后稷,以祈农事’是也。若杜预,不信《礼记》,不取《公羊》、《梁》,鲁唯有建寅郊天及龙见而雩。”
石林叶氏曰:“《明堂位》曰:‘鲁君孟春祀帝於郊,配以后稷;季夏六月,以礼祀於太庙。’郑氏以孟春为建子之月,季夏为建己之月,盖用周正,非也。《郊特牲》曰:‘郊之祭也,迎长日之至也。’又曰:‘郊之用辛也,周之始郊,日以至。’郑氏谓证《易说》,以三王之郊,一用夏正,为建寅之月;迎长日,为建卯之月,昼夜分,分而日长,以日至为鲁礼,亦非也。且冬至之日,祭天於地上之圜丘,此周之正礼,不可得而易者也,孟春建寅之郊,盖祈之祭尔。鲁虽得郊,不得同於天子,是以故使因周郊之日以次上辛,三卜不从,至建寅之月而止,乃不郊。书於《春秋》者甚明,则鲁郊殆周祈之郊而已。故左氏以谓启蛰而郊,安得孟春为建子乎?孟春为建寅,则所谓季夏六月者,建未之月也。《郊特牲》以郊为迎长日之至,而谓郊之用辛,周之始郊日以至,正以别鲁礼,而郑氏反之,强以建卯为日至。甚矣,先儒之好诬也!《杂记》曰:孟献子曰:“正月日至,可以有事於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