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何承矩建议於河北(端拱元年)欧阳修募弓箭手於河东(庆历二年),陈恕、樊知古招置营田於河东、北(端拱二年),范仲淹大兴屯田於陕西(庆历元年),耿望置屯田襄州(咸平二年),章初筑沅州亦为屯田务(熙宁七年)。正以极边两不耕之地,并边多流徙之馀,因地之利,课以耕耘,赡师旅而省转输,此所以为扈边实塞之要务,足国安民之至计也。然屯田以兵,营田以民,固有异制(营者,分里筑室,以居其人,如晁错田塞之制)。咸平中,襄州营田既调夫矣,又取邻州之兵,是营田不独以民也。熙、丰,边州营屯不限兵民,皆取给用,是屯田不独以兵也。至於招弓箭手不尽之地,复以募民,则兵民参错,固无异也。然前後施行,或以侵占民田为扰(虞奕於徽),或以差借耨夫为扰(咸平二年,耿望襄州借夫),或以诸郡括牛为扰(庆历,范雍括诸郡牛),或以兵民杂耕为扰,又或以诸路厢军不习耕种,不能水土为扰(元符三年九月,提举河东营田言),至於岁之所入,不偿其费,遂又报罢。惟因弓箭手为助田法,一夫受田百亩,别以十亩为公田,俾之自备种粮、功力,岁收一石,水旱三分除一,官无廪给之费,民有耕凿之利,若可以为便矣。然弓箭手之招至者,末安其业,而种粮无所仰给,且又责其借力於公田,虑人心易摇,卒莫之行(熙宁九年正月,郑民宪言)。
绍兴元年,镇抚使、知荆南府解潜奏,措置荆南、归、陕、荆门、公安五州营田。其後军食仰给,省县官之半。
二年,德安、复州、汉阳军镇抚使陈规放古屯田,有逃户归业者收毕给之,过三年者不受理。凡军士所屯之田,皆相其险隘,立为堡寨,其弓兵等,半为守御,半为耕种,如遇农时,则就田作,有警则充军用。凡耕种则必少增钱粮,秋收给斛斗犒赏,依锄田客户则例,馀并入官。凡民户所营之田,水田亩赋粳米一斗,陆田豆麦夏秋各五升,满二年无欠输,给为永业。兵民各处一方。流民归业渐众,亦置堡寨屯聚。凡屯田事务,营田司兼行;营田事,府、县官兼行,更不别置官吏。当时廷绅因规奏请,相与推广,谓:“一夫受田百亩,古制也。厥今诸荒田甚多,惟恐人力不足,兼肥瘠不同,难以概论,当听人户量力取射。其有阙少牛畜,宜用人耕之法,以二人拽一犁。凡受田,五人为一甲,别给菜田五亩为庐舍、稻场。兵屯以大使臣主之,民屯以县令主之,以岁课多少为殿最。”下诸镇推行之。又诏江东、西宣抚使韩世忠措置建康营田。又诏湖北、浙西、江西屯营田,徭役科配并免。
五年,屯田郎中樊宾言:“荆湖、江南与两浙膏腴之田弥亘数千里,无人可耕,则地有遗利;中原士民扶携南渡,几千万人,则人有馀力。今若使流寓失业之人,尽田荒闲不耕之田,则地无遗利,人无遗力,可以资中兴。”
六年,右仆射张浚奏改江淮屯田为营田。凡官田、逃田并拘籍,以五顷为一庄,募民承佃。命措置官樊宾、王弗行之。寻命五大将刘光世、韩世忠、张俊、岳飞、吴及江、淮、荆、襄、利路帅悉领营田使。江淮营田置司建康,岁中收三十万有奇。
八年,监中岳李き言:“营田之官或抑配豪户,或强科保正,田瘠难耕,多收子利。”张浚亦觉其扰,请罢司,以监司兼领。於是诏帅臣兼领营田,内见带营田使名者即仍旧。
诏奖谕川陕宣抚吴治废堰营田六十庄,计田八百五十四顷,约收二十五万石,补助军粮,以省馈饷。
十六年,定江淮、湖北营田,以绍兴七年至十三年所收数内取三年最多数,内取一年酌中为额,县官奉行有方,无词诉抑勒处,分三等定赏罚。
隆兴元年,工部尚书张阐言:“今日荆襄屯田之害,非田之不可耕也,无耕田之民也。官司虑其功之不就,不免课之游民;游民不足,不免抑勒百姓,舍已熟田,耕官生田。私田既荒,赋税犹在。或远数百里追夺以来,或名双丁,役其强壮,占百姓之田以为官田,夺民种之以为官,老稚无养,一方骚然。有司知其不便,申言於朝,罢之诚是也。然臣窃谓自去岁以来,置耕牛,置农器,修长、水二渠,费已十馀万,其岂无已垦辟之地?岂无庐舍场圃尚可卒业?一旦举而弃之,必为势家所占,则是捐十万缗於无用之地,而荆襄之田终不可耕也。臣比见两淮归正之民,动以万计,官给之食,以半岁为期,今逾期矣。官不能给,则老弱饥饿者转而他之,殊失斯民向化之心,兼亦有伤国体。臣愚以为荆襄之田尚有可承之规,与其弃之,孰若使归正之民就耕,非惟可免流离,庶使中原之民知朝廷有以处我,率皆襁负而至。异日垦辟既广,田畴既成,然後取其馀者而输之官,实为两便。”诏除见耕种人依旧外,馀令虞允文同王疾速措置。
扬州、兴元府、阶、成、岷、凤等处屯田,後皆以所得不偿所费,罢之。
议者皆曰:“汉赵充国、魏枣祗屯田皆卓有成效。”不知充国以方隆之汉,敝垂尽之先零;枣祗以未裂之中原,营於无虞之许下,其为之也暇,且无有害其成者。今禾黍未登场,而驰突蹂践,有不可必,苟严其备,有以限戎马之来,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