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上州刺史在京师者,册授(诸王及职事二品以上,若文武散官一品,并临轩册授;其职事正三品、散官二品以上及都督、都护、上州刺史,并朝堂册。讫,皆拜庙。册用竹简,书用漆);五品以上,皆制授;六品以下、守五品以上,及视五品以上,皆敕授。凡制、敕授及册拜,皆宰司进拟。自六品以下,旨授;具视品及流外官,皆判补之。凡旨授官,悉由於尚书,唯员外郎、御史及供奉之官则否(供奉官名起居、补阙、拾遗之类,虽是六品以下官,而皆敕授,不属选司。开元四年始有此制)。唐取人之路盖多矣。方其盛时,著於令者:纳课品子万人,诸馆及州、县学六万三千七十人,太史历生三十六人,天文生百五十人,太医药童、针咒诸生二百一十一人,太卜卜筮三十人,千牛备身八十人,备身左石二百五十六人,进马十六人,斋郎八百六十二人,诸卫三卫监门直长三万九千四百六十二人,诸屯生、副千九百八人,诸折冲府录事、府史一千七百八十二人,校尉三千五百六十四人,执仗、执乘每府三十二人,亲事、帐内万人,集贤院御书手百人,史馆典书、楷书四十一人,尚药童三十人,诸台、省、寺、监、军、卫、坊、府之胥史六千馀人。凡此者,皆入官之门户,而诸司主录以成官及州县佐史未叙者不在焉。至於铨选,其制不一。凡流外,兵部、礼部举人,郎官得自主之,谓之“小选”。太宗时,以岁旱贵,东人选者集於洛州,谓之“会选”。高宗上元二年,以岭南五管、黔中都督府得即任仕人,而官或非其才,乃遣郎官、御史为选补使,谓之“南选”。其後江南、淮南、福建大抵因岁水旱,皆遣选补使即选其人。而废置不常,选法又不著,故不复详焉。
太宗贞观五年六月十一日,敕:“准贞观四年正月一日制,春秋举荐官,中书、门下奏:常参官八品以上、外官五品以上正员及额内得替者,并停荐。其使下郎官、御史、丁忧废省官,在外者,望委诸道观察使及州府长史;其在京城,委中书、门下、尚书省、御史台。常参清官并诸使三品以上,左右庶子、詹事、少卿监、司业、少尹、谕德、国子博士、长安万年县令、著作郎、中允、中舍、秘书、太常丞,赞善、洗马等,每年一度闻荐。”至六年十二月一日,敕:“自今已後,王府官宜停荐,其见任宰相及勋臣子弟,亦不须举人。”至八年:“每冬荐官,比来所举人数颇多,自今以後,中书门下两省、御史台五品以上,尚书省四品以上,诸司三品以上,应合举人,各令每人荐不得过两人,馀官不得过一人,准前敕处分。”至九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敕:“每年冬荐官,吏部准式检勘或成者,宜令诸司尚书左右丞、本司侍郎引试都堂,访以理术,兼商量时务。状考其理识通者及考第事迹,定为三等,并举主姓名录奏。试日,仍令御史一人监试。”
按:唐初所谓冬荐,即後来所谓举状也。但如国子博士、长安万年县令皆有荐人之权,则其途亦广。然所荐必试而後用,则荐人者亦必审而後发,不至如後来全以请谒嘱而得之者矣。
高宗总章二年,司列少常伯裴行俭始设长名榜,引铨注法,复定州县升降为八等,其三京、五府、都督、都护府悉有差次,量官资授之。其後李敬元为少常伯,委事於员外郎张仁衤韦,仁衤韦又造姓历,改状样、铨历等程式,而铨总之法密矣。然是时仕者众,庸愚咸集,有伪主符告而矫为官者,有接承他名而参调者,有远人无亲而置保者。试之日,冒名代进,或旁坐假手,或借人外助,多非其实。虽繁设等级,递差选限,增谴犯之科,开纠告之令以遏之,然犹不能禁。大率十人竞一官,馀多委积不可遣,有司患之,谋为黜落之计,以僻书隐学为判目,无复求人之意,而吏求货贿,出入升降。
黄门侍郎、知吏部选事刘祥道上疏曰:“今之选司,取士伤多且滥。每年入流数过一千四百人,是伤多也;杂色入流,不加铨简,是伤滥也。古之选者,为官择人,不闻取人多而官员少也。今官员有数,入流无限,以有数供无限,遂令九流繁总,人随岁积。谨约在所须人,量支年别入流者,今内外文武官一品以下、九品已上,一万三千四百六十五员,略举大数,当一万四千人。壮室而仕,耳顺而退,取其中数,不过支三十年。此则一万四千人,三十年而略尽。若年别入流者五百人,三十年便得一万五千人,定须者一万三千四百六十五人,足充所须之数。况三十年之外,在官者犹多,此便有馀,不虑其少。今每年入流者遂至一千四百馀人,应须数外,恒馀两倍。又比来放选者,见停亦千馀人,更复年别新加,实非处置之法。望请革,稍清其选。”中书令杜正伦亦言入流者多,为政之弊。公卿以下惮於改作,事竟不行。
武后初,试选人皆糊名,后以为非委任之方,罢之。务收人心,士无贤不肖,多所进奖。职员不足,乃令吏部大置试官以处之,故当时有“车载斗量”之谣。又以邓元挺、许子儒为侍郎,无所藻鉴,委成令史,依资平配。李峤为尚书,又置员外郎二千馀员,悉用势家亲戚,给俸禄,使务,至与正官相殴者。又有检校、敕摄、判知之官。
中宗时,韦后及太平、安乐公主等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