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般仓,依北面转运司船般仓例,每一石於数内与正销破二升。
四年二月,三司使奏:“洛河水运,自洛口至京,往来牵船下卸,皆是水运,牙官每人管定四十石。今洛岸至仓门稍远,牙官运转艰难,近日例多逃走。今欲於洛河北岸别凿一湾,引船直至仓门下卸,其工役欲於诸军亻兼人内差借。”从之。
周显德二年,上谓侍臣曰:“转输之物,向来皆给斗耗,自汉以来,不与支破。仓禀所纳新物,尚破省耗,况水路所般,岂无损失,今後每石宜与耗一斗。”
致堂胡氏曰:“受税而取耗,虽非良法,诚以给用,犹不使民徒费。今观世宗之言,则知晋、汉取雀鼠耗及省耗,未尝为耗用,直多取以实仓禀耳。比及输运,其当给耗,反不与之,而或责之纲吏,或还使所出州县补其亏数,亡身破家,不可胜计,岂为国抚民之道也!不宜取而取者,省耗糜费是也;当予而未尝予者,漕运斗耗是也。世宗既与之,善矣;省耗应罢而未罢,岂非以多故未及邪?明宗、潞王时,可谓窘匮,犹放逋租数百万,世宗诚欲蠲除省耗,又何难哉?
四年,诏疏下汴水,一派北入於五丈河,又东北达於济。自是,齐、鲁之舟楫皆至京师。
六年,命侍卫马军都指挥使韩令坤,自京东疏汴水入於蔡河。侍卫步军都指挥使袁彦,浚五丈河以通漕运。
宋东京之制:受四方之运者,谓之“船般仓”,曰永丰、通济、万盈、广衍(通济有四仓,景德四年改第三曰万盈,第四曰广衍)、延丰(旧广利,景德中改。大中祥符二年,增第二)、顺成(旧常丰,景德中改)、济远(旧常盈,景德中改)、富国,凡十仓,皆受江淮所运,谓之东河,亦谓之里河。曰永济、永富二仓,受怀、孟等州所运,谓之西河。曰广济第一仓,受颍、寿等州所运,谓之南河,亦谓之外河。曰广积、广储二仓,受曹、濮等州所运,谓之北河。受京畿之租者,谓之税仓。曰广济第二仓,受京东诸县。广积第一、左右骐骥院、天驷监凡三仓,受京北诸县。左天厩坊仓受京西诸县(旧有义丰仓,大中祥符元年改)。大盈、右天厩二仓,受京南诸县。受商人入中者,谓之折中仓,有里、外河二名,又有茶库仓,或空则兼受船般斛斗。草场则汴河南北各三所,骐骥、左右天厩坊、天驷监各一所,以受京畿租赋及和市所入。诸州皆有正仓、草场,受租税、和籴、和市刍粟,并掾曹主之。其多积之处,亦别遣官专掌。凡漕运所会,则有转般仓。
太祖皇帝乾德二年,令诸州自今每岁受民租及榷所获之课除支度给用外,凡缗帛之类,悉辇送京师,官乏车牛者,僦民车以给。
六年,令诸州辇送上供钱帛,悉官给车乘,当水运者,官为具舟,不得调发居民,以妨农作。
初,荆湖、江、浙、淮南诸州,择部民之高赀者部送上供物,民质不能检御舟人,舟人侵盗官物,民破产以偿,乃诏遣牙将部送,勿复扰民。
自江南东,岁漕米数百万给京师,太宗恐仓吏给受不平,遣皇城卒变服侦逻,廉得永丰仓持量者八辈受赇为奸,悉斩之,监仓免官治罪。
端拱元年,徐休复上言:“京师内外凡大小二十五仓,官吏四百二人,计每岁所给不下四百万石,望自今米、麦、菽各以一百万石为一界,每界命常参官、供奉官、殿直各一人,专知、副知各二人,凡七人共掌之。”诏可。
二年,国子博士李觉上言曰:“晁错云‘欲民务农,在於贵粟’,盖不可使至贱,亦不可使至贵。今王都万众所聚,导河渠,达淮海,贯江湖,岁运五百万斛,以资国费,此朝廷之盛,臣庶之福也。近来都下粟麦至贱,仓禀充刃,红腐相因,或以充赏给,斗直数十,钱此工贾之利而军农之不利也。夫军士妻子不过数口,而月给粮数斛,即其费有馀矣。百万之众,所馀既多,游手之民,资以给食,农夫之粟,何所求售?况粮之来也,至远至艰;官之给也,至轻至易。岁之丰俭,不可预期,傥不幸有水旱之虞,卒然有边境之急,何以救之?今运米一斛至京师,其费不啻三百钱,诸军旧日给米二升,今若月赋钱三百,人必乐焉。是一斗为钱五十,计江淮运米工脚,亦不减此数。望明敕军中,各从其便,愿受钱者,若市价官米斗为钱二十,即增给十钱,裁足以当工脚之费,而官私获利,数月之内,米价必增,农民受赐矣。若米价腾踊,即官复给粮,军人粜其所馀,亦获善价,此又戎士受赐矣。不十年,官有馀粮,江外之运,亦渐可省。”上览奏嘉之。
天禧末,京城所积仓粟一千五百六十万馀石,草一千七百万五千馀围。
国初以来,四河所运粟未有定制。至太平兴国六年,汴河岁运江淮米三百万石,菽一百万石;黄河粟五十万石,菽三十万石;惠民河粟四十万石,菽二十万石;广济河粟十二万石:凡五百五十万石。非水旱大蠲民租,未尝不及其数。至道初,汴河运米至五百八十万石。自是,京城积粟盈溢。大中祥符初,至七百万石(凡漕运,大约其数,亦计临时移易焉)。凡水运自淮南、江南、荆湖南、北路所运粟,於扬、真、楚、泗州四处置仓以受其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