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曼卿隐於酒,秘演隐於浮图,皆奇男子也。然喜为歌诗以自娱,当其极饮大醉,歌吟笑呼,以天下之乐,何其壮也。一时贤士,皆愿从其游,予亦时至其室。十年之间,秘演北渡河,东之济、郓,无所合,困而归。曼卿已死,秘演已老病,嗟夫!二人者,予乃见其盛衰,则余亦将老矣!夫曼卿诗辞清绝,尤称秘演之作,以为雅健有诗人之意。秘演状貌雄杰,其中浩然,既习於佛,无所用,独其诗可行於世,而懒不自惜。巳老,去其橐,尚得三四百篇,皆可喜者。曼卿死,秘演漠然无所向,闻东南多山水,其巅崖崛聿,江涛汹涌,甚可壮也,遂欲远游焉。足以知其老而志在也。
※《惟俨集》
释惟俨撰。杭州人,姓魏氏。欧阳公序其诗曰:与亡友石曼卿最善。居京师相国浮图,不出其户十五年,士尝游其室者,礼之惟恐不至,及去为公卿贵人,未始一往干之。然尝窃怪平生所交皆当世贤杰,未见卓卓著功业如古人可记者,因谓世所称贤才,若不持兵走万里,立功海外,则当佐天子号令赏,罚於明堂苟皆不用,则绝宠辱,遗世俗,自高而不屈,尚安能酣豢於富贵而无为哉!醉则以此诮其坐人,人亦复之,以谓遗世自守,古人之所易,若奋身逢时,欲必就功业,此虽圣贤难之,周、孔所以穷达异也。今子老於浮图,不见用於世,而幸不践穷亨之涂,乃以古事之巳然,而责今人之必然邪?虽然,惟俨傲乎退偃於一室,天下之务,当世之利病,听其言终日不厌,惜其将老也己!曼卿死,惟俨亦买地京城之东,以谋其终,乃敛平生所为文数百篇示予,曰:“曼卿之死,既已表其墓,愿为我序其文,然及我之见也。”嗟夫!惟俨既不用於世,其材莫见於时,若考其笔墨驰骋、文章赡逸之能,可以见其志矣。
※《参寥集》十二卷
晁氏曰:皇朝僧道潜,自号参寥子。与苏子瞻、秦少游为诗友。其诗清丽,不类浮图语,世称其《东园》、《赠歌者》两绝句,馀多类此。
陈氏曰:唐人旧有号参寥子者,用庄子语也。
後山序曰:妙总师参寥,大觉老之嗣,眉山公之客,而少游氏之友也。释门之表,士林之秀,而诗苑之英也。游卿大夫之间,名於四海三十年馀矣。其议古今张弛,人情貌肖否,言之从违,诗之精粗,若水赴壑,阪走丸,倒囊出物,鸷鸟举而风迫之也。若升高视下,爬痒而鉴貌也。元符之冬,去鲁还吴,道徐而来见,余与之别馀二十年,复见於此。爱其诗,读不扌舍手;属其谈,挽不听去。夜相语及唐诗僧,参寥子曰:“贯休、齐已,死薄其语,然以旷荡逸群之气,高世之志,天下之誉,王候将相之奉,而为石霜老师之役,终其身不去,此岂用意於诗者,工拙不足病也。”由是而知余之所贵,乃其弃遗,所谓浅为丈夫者乎?於其行,叙以谢之。
※《希白诗》三卷
晁氏曰:僧希白撰。张逸序之曰:希白能诗,与宋白、梁周翰、张咏而下十数公友善,其格律不减齐巳云。
※《物外集》三卷
陈氏曰:僧德洪觉范撰。
※《瀑泉集》十三卷
陈氏曰:僧祖可正平撰。苏养直之弟。有恶疾,号癞可。
※《真隐集》三卷
陈氏曰:僧善权巽中撰。靖安人。落魄耆酒。
※《化庵湖海集》二卷
陈氏曰:僧法具圆复撰。吴兴人。
※《浯溪集》二十一卷
陈氏曰:僧显万撰。洪景卢作序。前二卷为赋,馀皆诗也。
※《女郎谢希孟集》二卷
陈氏曰:闽人谢景山之妹,嫁陈安国,年三十三而死。其诗甚可观。欧阳公为之序,言“有古淑女幽之风雅,非特妇人之能言者也”。景山者,按《欧阳诗话》:“谢伯初字景山,天圣、景间,以诗知名。余谪夷陵,景山方为许州法曹,以长韵见寄,颇多佳句。仕不偶,困穷以卒,诗亦不见於世。”此序又言景山少以进士一举甲科。考《登科记》,天圣二年甲科,但有谢伯景,而谢伯初者,乃在宝元元年。公谪夷陵当景三年,景山巳为法曹,则非宝元登第者。名字差<齿禺>如此,未可考也。
欧阳氏序略曰:希孟之言尤隐约深厚,守礼而不自放,有古幽淑女之风,非特妇人之能言者也。然景山尝从今世贤豪者游,故得闻於当世,而希孟不幸为女子,莫自章显於世。昔卫庄姜许穆夫人,录於仲尼而列之《国风》,今有杰然巨人,能轻重时人而取信後世者,一为希孟重之,其不泯没矣。
※《处女王安之集》一卷
陈氏曰:简池王亢子仓之女尚恭,字安之,年二十,未嫁而死,乾道戊子也。亢自志其墓,有任公鼐者,为作集序,援欧公所序谢希孟为比,而称其诗不传,今余家有之,任盖未之见也。
※《英华集》三卷
陈氏曰:李季萼死後为鬼仙,事见《夷坚志》、《缙人传》。其集亦怪矣。
●卷二百四十六 经籍考七十三
○集(歌词)
※《花集》十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