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天文、书数,皆极其妙。晚节尤好礼。其文如金玉帛药石也,必有於用,无益之文,未尝一语及之。集乃公自编次。公薨,子康又没,晁以道得而藏之,中更禁锢,迨至渡江,幸不失坠,後以授谢克家。刘峤刻板上之,今光州有集本。
※《范蜀公集》一百二十卷
汪玉山序:按蜀公《墓志》云:“《文集》一百卷,《谏垣集》十卷,《内制集》二十卷,《外制集》十卷,《正书》三卷,《乐书》三卷。”公,成都人也。应辰守成都凡三年,求公文集,虽搜访殆遍,来者不一,而竟无全书。盖公之没,距今八十年矣。窃意岁月愈久,则虽此不全之书,亦或未易得也,於是以意类次为六十二卷。曰《乐议》,曰《使北录》,不见於《墓志》,亦恐其初文集中未必载也,而《乐议》或特出於世俗所裒辑,今皆存之。又以《谏疏》、《内制》、《外制》、《正书》、《乐书》附之,通为一百十二卷。《正书》所得止一卷,今分为二。司马温公论《正书》,其有云舜无焚廪浚井之事,而今之《正书》无此语,岂亦非全书邪?
◎张少愚《白集》三十卷
晁氏曰:张俞字少愚。幼通悟,於书无不该贯,朝廷尝以校书郎召,表乞授其父。隐於岷山之白溪,凡六被徵召,皆不起。为文有西汉风,尝赋《洛阳怀古》,苏子美见而叹曰:“优游感讽,意不可尽,吾不能也!”
◎文与可《丹渊集》四十卷
晁氏曰:文同字与可,蜀人。进士高第。以文学名,操韵高洁,画笔尤妙。仕至太常博士、集贤校理。元丰初,出守吴兴,至宛邱驿,忽留不行,沐浴衣冠,正坐而逝。
东坡谓与可有四绝:诗一、楚词二、草书三、画四。世少知者,惟予一见识其妙处。又有诗云:“斯人定何人,游戏得自在;诗鸣草圣馀,兼入竹三昧。”他日观其飞白,复恨知与可之不尽也。
陈氏曰:东坡与之厚善,《墨君堂记》、《谷记》皆为同作。司马温公称其襟韵潇洒,如晴秋月,尘埃不到。其为人可知矣。
容斋洪氏《随笔》曰:今人但能知文与可之竹石,惟东坡公称其诗骚,又表出“美人扇坐,羞落庭下花”之句。予尝恨不见其全。比得蜀本石室先生《丹渊集》,盖其遗文也。於乐府杂咏有《秦王卷衣篇》曰:“咸阳秦王家,宫阙明晓霞。丹文映碧镂,光彩相钩加。铜螭逐银猊,压屋惊蟠。洞户锁日月,其中光景赊。春风动珠箔,鸾额金窠斜。美人扇坐,羞落庭下花。弄玉指环,轻冰抱红牙。君王顾之笑,为驻七宝车。自卷金缕衣,龙鸾蔚纷葩。持以赠所爱,结欢其无涯。”其语意深入骚人阃域。又有《王昭君三绝句》云:“绝艳生殊域,芳年入内庭;谁知金屋宠,只是信丹青。”“几岁後宫尘,今朝绝国春;君王重恩信,不欲遣他人。”“极目胡尘满,伤心汉月圆。一生埋没恨,长入四条弦。”令人读之飘飘然感慨无已也。
◎元章简《玉堂集》二十卷
陈氏曰:参政钱塘元绛厚之撰。绛之祖德昭,相吴越。本姓危氏,唐末危全讽,其伯父也。父曰仔倡,聚众保乡里,兵败,自临川奔杭州,易姓元。至今建昌、抚州、邵武多危姓。绛能文辞,晚岁以王介甫荐入翰林,甚称职,遂柄用。
晁氏曰:绛锁厅中进士第,为翰林学士、参知政事。立朝无特操。晚入翰林,谄事王安石及其子弟,时论鄙之。工文辞,为流辈所推许。卒时年七十六。
※《蒲左丞集》十卷
晁氏曰:皇朝蒲宗孟字传正,阆州新井人。皇五年进士,曾公亮荐除馆职。神宗谓宰相曰:“宗孟有史才。”乃同修国史。入为翰林学士,除尚书左丞。卒,年六十六。为人酷暴奢侈,苏子瞻尝规之云:“一曰慈,二曰俭。”世以为中其膏肓之疾。
※《赵懿简集》三十卷
晁氏曰:皇朝赵瞻字大观,人。少善为古文,庆历五年登进士第。治平中侍御史,论濮邸事及贬。元中,终於同知枢密院。谥懿简。学《春秋》,著书十卷。其他文不皆奇也。
※《鲜于谏议集》三卷
晁氏曰:皇朝鲜于亻先字子骏,阆中人。景中登进士乙科。神宗初上书,上爱其文,以为不减王陶。元中,仕至谏议大夫。亻先治经术有法,论著多出新意。晚年为诗与楚词尤精,世以为有屈、宋风。族侄之武编次,有序。
东坡苏氏曰:鲜于子骏《九诵》,友屈、宋於千载上;《尧祠》、《舜祠》二章,气格高古,东汉以来鲜及。
少游秦氏曰:公晚年为诗与楚辞尤精,苏翰林读公《八咏》,自谓欲作而不可得,读《九诵》以为有屈、宋之风。
石林叶氏曰:晁无咎尝云:顷以诸生见鲜于谏议子骏,教之为文曰:“文章但取简易和缓,不必奇险。如诗言‘维北有斗,不可以挹酒。’此岂不甚平?后人因之,乃曰:‘援北斗兮酌酒浆’,一变虽奇,以北斗为酌,无已夸乎。其甚,遂有言‘上天揭取北斗柄’,辞至於此,则已弊矣。”极以其言为然。子骏在前辈,诗文亦高古。初,世未有为《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