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惟余安道亦中是科。集中有《判词》二卷,《文鉴》亦载一二。又有王回判二道,而回不以此科进,馀未有闻。
※《尹子渐集》六卷
陈氏曰:太常博士、知怀州河南尹源子渐撰。师鲁之兄,享彦明其孙也。
※《六一居士集》一百五十二卷《附录》四卷《年谱》一卷
晁氏曰:欧阳修字永叔,吉州人。举进士,累迁知制诰。夏竦以永叔党於杜,韩、范、富,因以外甥张氏事污之,下开封府治之,无状,坐用张氏奁中物市田,出知滁州。召入修《唐书》,为翰林学士。未几,参知政事。蒋之奇言其帷箔事,连其子妇吴氏,诏诘,之奇辞穷,坐贬。年六十,乞致仕。卒,谥文忠。博极群书,好学不倦,尤以奖进天下士为已任,延誉慰藉,极其力而後已。於经术治其大指,不求异於诸儒。与尹洙皆为古学,遂为天下宗匠。苏明允以其文词令雍容似李翱,切近当似陆贽,而其才亦似过此两人。至其作《唐书》、《五代史》,不愧班固、刘向也。独议濮邸事,议者不以为是。
陈氏曰:本朝初为古文者,柳开、穆修,其後有二尹、二苏兄弟。欧公本以词赋擅名场屋,既得韩文,刻意为之,虽皆在诸公後,而独出其上,遂为一代文宗。其集遍行海内,而无善本。周益公解相印归,用诸本编校,定为此本,且为之《年谱》,曰《居士集》。《外集》而下,至於书简集,凡十,名刊之家塾。其子纶又以所得欧阳氏传家本,乃公之子叔弼所编次者,属益公旧客曾三异校正,益完善无遗恨矣。《居士集》,欧公手所定也。
东坡苏氏集序略曰:自汉以来,道术不出於孔氏,而乱天下者多矣。晋以老、庄亡,梁以佛亡,莫或正之。五百馀年而後得韩愈,学者以愈配孟子,盖庶几焉。愈之後三百有馀年,而後得欧阳子,其学推韩愈、孟子,以达於孔氏。著礼乐仁义之实,以合於大道,其言简而明,信而通,引物连类,折之於至理,以服人心,故天下翕然师尊之。自欧阳子之存,世之不说者讠华而攻之,能折困其身,而不能屈其言。士无贤不肖,不谋而同曰:“欧阳子今之韩愈也。”宋兴七十馀年,民不知兵,富而教之,至天圣、景极矣。而斯文终有愧於古,士亦因陋中旧,论卑而气弱。自欧阳子出,天下争自濯磨,以通经学古为高,以救时行道为贤,以犯颜纳说为忠,长育成就,至嘉末,号称多士,欧阳子之功为多。呜呼,此岂人力也哉!非天其孰能使之?欧阳子没十有馀年,士始为新学,以佛、老之似,乱周、孔之实,识者忧之。赖今天子明圣,诏修取士法,风厉学者,专治孔氏,黜异端然,後风俗一变。考论师友渊源所自,复知诵习欧阳子之书。予得其诗文七百六十六篇於其子,乃次而论之曰:欧阳子论大道似韩愈,论事似陆贽,记事似司马迁,诗赋似李白,此非余言也,天下之言也。
石林叶氏曰:欧阳文忠公晚年取平生所为文自编次今所谓《居士集》者,往往一篇至数十过,有累日去取不能决者。一夕大寒,烛下至夜分,薛夫人从旁语曰:“寒甚,当早睡,胡不自爱自力,此已所作,安用再三阅,宁畏先生嗔邪?”公徐笑曰:“吾正畏先生嗔耳!”又曰:欧公诗始矫“昆体”,专以气格为主,故其诗多平易疏畅。律诗意所到处,虽语有不伦,亦不复问,而学之者往往失於快直,倾倒廪,无复馀地。然公诗好处,岂专在此?如《崇徽公主手痕诗》:“玉颜信昔为身累,肉食何人与国谋。”此是两段大议论,抑扬曲折,发见於七字之中,婉丽雄胜,字字不失相对,虽“昆体”之工者,亦未易此意,所会处如是,乃为至到。
张浮休评欧阳永叔诗,如春服乍成,录酒既酾,登山临水,竟日忘归。
《朱子语录》:韩退之及欧、苏诸公议论,不过是主於词,少是边头带得说些道理,其本意终自可见。欧公文意及二苏文,好处只是平易说道理,初不曾使差异底字换寻常底字。欧阳公文字敷腴温润。
竹溪林氏曰:欧、曾、老苏、东坡所以绝出於唐以後者,以其辞必已出,不蹈袭前人,而又自然也。蹈袭者,非剽窃言语,但体制相似,笔力相类,皆是也。
※《仲朴翁文集》十二卷
尚书屯田员外郎仲讷朴翁撰。欧阳公序略曰:君生於有宋百年全盛之际,儒学文章得用之时,宜其驰骋上下,发挥其所畜,振耀於当世,而独韬藏抑郁,久伏而不显者,盖其不苟屈以合世,故世亦莫之知也,岂非知命之君子欤!余谓君非徒知命而不苟屈,亦自负其所有者,谓虽抑於一时,必将伸於後世而不可掩也。君之既没,富春孙莘老状其行以告於史,临川王介甫铭之石以藏诸幽,而余又序其集以行於世。然则君之不苟屈於一时,而有待於後世者,其不在吾三人者邪!
◎江邻几《文集》二十卷
刑部郎中、修起居注江休复邻几撰。欧阳公序略曰:邻几毅然仁厚君子也。虽知名於时,仕宦久而不进,晚而朝廷方将用之,未及而卒。其学问通博,文词雅正深粹,而议论多所发明,诗尤清淡肆可喜。其文已行於世矣,固不待余言而为重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