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范仲尹墓志云:“近时襄阳魏泰者,场屋不得志,喜伪作他人著书,如《志怪集》、《括异志》、《倦游录》,尽假名武人张师正。又不能自抑,出其姓名,作《东轩笔录》,皆用私喜怒,诬蔑前人,最後作此书。且范仲淹与欧阳修、梅尧臣立朝同心,讵有异论?特尧臣子孙不辉,故挟之借重以欺世。今录杨辟所作范仲尹墓志,庶几知泰乱是非之实至此也。则其他泰所厚诬者,皆迎刃而解,可尽信哉!钅至犹及识泰,知其从来最详。张而明之,使百世之下,仲淹不蒙其谬焉。颍人王钅至题。”博以为不然,亦书其下。使仲淹不蒙其谬,尧臣亦不失为君子矣。然尧臣蚤接诸公,名声相上下,独穷老不振,中不能无躁。其闻范仲淹讣,诗云:“一出屡更郡,人皆望酒壶。俗情难可学,奏记向来无。贫贱常甘分,崇高不解谀。虽然门馆隔,泣与众人俱。”夫为郡而以酒悦人,乐奏记、纳谀佞,岂所以论范仲淹?尧臣之意真有所不足邪!如著彦博灯笼锦事,则又与《书窜诗》合矣。故疑此书实出於尧臣。
李氏曰:《碧》一书,凡庆历以来名公钜卿无不讥诋。世传此书以为出於梅尧臣怨怼之口。其後诸公论议多矣,如叶梦得、王钅至则以为非尧臣所为,而邵博乃疑其诗,以为尧臣之意真有所不足,遂以此书为实出於尧臣。今以魏泰《东轩笔录》考之,然後知泰之嫁名於尧臣者,不特此书也。《笔录》载文彦博灯笼锦事,大略如《碧》所云。其载尧臣作唐介《书窜诗》,则句语狂肆,非若尧臣平时所作简古纯粹,平淡深远。又曰:“尧臣作此诗,不敢示人,及欧阳修为编其集,时有嫌避,又削去此诗,是以人少知者。”详味此言,是泰既以此诗嫁於尧臣,又虑议者以为修所编无此,遂曰修有嫌避而此不载,皆无所考之词也。观此,则谓泰以《碧》之书假名尧臣不妄矣。况尧臣平日为人,仁厚乐易,未尝忤於物,欧阳修尝以此而铭其墓。使尧臣怨怼,果为此书以厚诬名臣,则所养可知矣。今市并轻浮之子未必为之,而谓尧臣为之哉?
※《孔氏野史》一卷
容斋洪氏《随笔》曰:世传孔毅甫《野史》一卷,凡四十事。予得其书於清江刘靖之所,载赵清献为青城宰,挈散乐妓以归,为邑尉追还,大恸且怒,又因与妻忿争,由此惑志。文潞公守太原,辟司马温公为通判,夫人生日,温公献小词,为都漕唐子房峻责。欧阳永叔、谢希深、田元钧、尹师鲁在河南,携官妓游龙门,半月不返,留守钱思公作简招之,亦不答。范文正与京东人石曼卿、刘潜之类相结以取名,服中上万言书,甚非言不文之义。苏子瞻被命作《储祥宫记》,大貂陈衍当宫事,得旨置酒与苏高会,苏阴使人发,御史董敦逸即有章疏,遂堕计中。又云子瞻四六表章不成文字。其他如潞公、范忠宣、吕汲公、吴冲卿、傅献简诸公,皆不免讥议。予谓决非毅甫所作,盖魏泰《碧》之流耳。温公自用庞颖公辟,不与潞公、子方同时,其谬妄不待攻也。靖之乃原甫曾孙,佳士也,而跋是书云:“孔氏兄弟曾大父行也,思其人欲闻其言久矣,故录而藏之。”汪圣锡亦书其後,但记上官彦衡一事,岂弗深考云。
※《後山谈丛》六卷
容斋洪氏《随笔》曰:後山陈无巳著《谈丛》,高简有笔力,然所载国朝事,失於不考究,多爽其实。如云吕许公恶韩、富、范三公,欲废之而不能,乃建议使行边。及丁文简因杜祁公一语之戏而陷苏子美以撼祁公。丁晋公以白金赂中使,尼张乖崖之进。与张乖崖闻逐莱公,而买田宅以自污。考之诸公出处日月皆不合。前四事所系不细,乃诞漫如此。盖前辈不藏国史,好事者肆意饰说为美听,疑若可信,故误入纪述。後山之书,必传於後世,惧贻千载之惑,予是以辨之。
※《清虚居士随手杂录》一卷
陈氏曰:王巩定国撰。待制素子,张安道之婿。
※《斋广录》十卷
晁氏曰:皇朝政和中李献民撰。分九门,记一时奇丽杂事,鄙陋无稽之言为多。
※《墨客挥犀》十卷,《续》十卷
陈氏曰:不知名氏。
※《搜神秘览》三卷
陈氏曰:京兆章炳文叔虎撰。
※《石渠录》十一卷
陈氏曰:校书郎昭武黄伯思长睿撰。
※《石林燕语》十卷
陈氏曰:叶梦得少蕴撰。宣和五年所作也。
※《燕语考异》十卷
陈氏曰:成都宇文绍奕撰。旧闻汪玉山尝《燕语》之误,而未之见也。
※《玉涧杂书》十卷
陈氏曰:叶梦得撰。其中所记,亦当在宣和时所作。玉涧者,石林山居涧水名也。
※《避暑录话》二卷
陈氏曰:叶梦得绍兴五年所作。
※《岩下放言》一卷
陈氏曰:叶梦得撰。休致後所作。
※《台省因话录》一卷
陈氏曰:兵部尚书新昌石公弼国佐撰。
※《柏台杂著》一卷
陈氏曰: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