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神农所名,无制使服食之法,而庸夫鄙人妄咀吞之,不眩乱颠错几希,故用虽有馀而书不足也。虽然,以余考之,周之道固莫聚於此书,他经其散者也;周之籍固莫切於此书,他经其缓者也。公卿敬,群有司廉,教法齐备,义利均等,固文、武、周、召之实政在是也,柰何使降为度数事物之学哉!新昌黄文叔,始述五官而为之说,乎孔、孟之以理贯事者必相发明也,恻恻乎文、武之以己形民者必相纬经也。守天下者非私智也,设邦家非自尊也。养民至厚,取之至薄;为下甚逸,为上甚劳;洗涤三坏之腥秽,而一以性命道德起後世之公心,虽未能表是书而独行,犹将合他经而共存也,其功大矣。同时永嘉陈君举亦著《周礼说》十二篇,盖尝献之绍熙天子,为科举家宗尚。君举素善文叔,论议相出入,所以异者,君举以後准前,由本朝至汉,溯而通之;文叔以前准後,由春秋、战国至本朝,沿而别之。其叙乡遂沟洫,辩二郑是非,凡一字一语,细入毫芒,不可损益也。
※史浩《周礼讲义》
《中兴艺文志》:孝宗为建王,浩分讲《周礼》,多启发,孝宗称之。然止於《司关》。
※郑锷《周礼解义》
《中兴艺文志》:《周礼》一经,说者仅一二家,又多舛或凿。淳熙中,锷为《解义》,详制度,明经旨,学者宗其书。
※《周礼纲目》八卷《摭说》一卷
陈氏曰:绍兴府教授括苍林椅奇卿撰,嘉定初上之朝。
※鹤山《周礼折衷》二卷
陈氏曰:枢密临邛魏了翁华父之门人税与权所录。条列经文,附以传注。鹤山或时有所发明,止於《天官》,馀未及。凡二卷。
※《礼记》二十卷《郑玄注》
晁氏曰:汉戴圣纂,郑康成注,即所谓小戴者也。此书乃孔子没後,七十子之徒所共录。《中庸》,孔作;《缁衣》,公孙尼子作;《王制》,汉文帝时博士作;河间献王集而上之。刘向校定二百五十篇。大戴既删,八十五篇;小戴又删,四十六篇。马融传其学,又附《月令》、《明堂义》,合四十九篇。
陈氏曰:汉儒辑录前记,固非一家之言,大抵驳而不纯,独《大学》、《中庸》为孔氏之正传,然初非专为礼作也。唐魏徵尝以《小戴礼》综汇不伦,更作《类礼》二十篇,盖有以也。
夹氵祭郑氏曰:戴圣为九江太守,行治多不法。何武为扬州刺史,圣惧,自免。後为博士,毁武於朝廷,武闻之,终不扬其恶。而圣子宾客为盗,系庐江,圣自以子必死。武平心决之,卒得不死。自是圣惭服,武每奏事至京师,圣未尝不造门谢恩。戴圣为礼家之宗,身为赃吏,而子为贼徒,可不监哉!学者当先其言而已矣。
《朱子语录》曰:《礼记》有说宗庙、朝廷,说得远後杂乱,不切於日用。若欲观《礼》,须将《礼记》节出切於日用常行者,如《玉藻》、《内则》、《曲礼》、《少仪》看。学《礼》,先看《仪礼》,《仪礼》无全书,其全皆是讲说。如《周礼》、《王制》是制度之书,《大学》、《中庸》是说理之书,《儒行》、《乐记》非圣人之书,乃战国贤士为之。有许顺之者说:人谓《礼记》是汉儒说,恐不然。汉儒最纯者莫如董仲舒,仲舒之文最纯者莫如《三策》,何尝有《礼记》中说话来?如《乐记》所谓“天高地下,万物散殊,而礼制行矣;流而不息,合同而化,而乐兴焉”,仲舒如何说得到这里。想必古来流传,得此个文字如此。《礼记》有王肃注,煞好。太史公《乐书》载《乐记》全文,注家兼存得王、郑。如陆农师《礼象》、陈用之《礼书》亦该博,陈氏胜陆氏。如後世礼乐,全不足取,但诸儒仪礼,颇有好处,此不可废,当别类作一书。六朝人多精於此,必竟当时此学自专门名家,朝廷有礼事,便用此等人议之。郑康成是个好人,考礼名数,大有功。王肃议礼,必反郑玄。
※《礼记正义》七十卷
晁氏曰:唐孔颖达等贞观中奉诏撰。其序称:大小二戴,共氏而分门;王、郑两家,同经而异注。爰从晋宋,逮於周、隋,传礼业者,江左尤盛。其为义疏者甚多,唯皇甫侃、熊安生见於世,然皇甫为胜,今据以为本,其有不备,则以熊氏补焉。
《朱子语录》:问:“《礼记》古注外,无以加否?”答曰:“《郑注》自好。看《注》看《疏》,自可了。”
※《礼记外传》四卷
晁氏曰:唐成伯撰。《义例》两卷,五十篇;《名数》两卷,六十九篇。虽以《礼记》为目,通以《三礼》言之。刘明素序,张幼伦注。
※《唐月令》一卷
晁氏曰:唐明皇删定,李林甫等注。序谓吕氏定以孟春日在营室,不知气逐闰移,节随斗建,於是重有删定,俾林甫同陈希烈等八人为之解。国朝景初改从旧文,由是别行。
《宋三朝国史艺文志》:初,《礼记 月令篇第六》即《郑注》,唐明皇改黜旧文,附益时事,号《御删月令》,升为首篇,集贤院别为之注。厥後学者传之,而释文、义疏皆本《郑注》,遂有别注小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