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礼记》诸书,以补其阙,而王侯大夫之礼,莫不粲然可考,於是《丧礼》之本末经纬,莫不悉备。既而又念《丧礼》条目散阔,欲撰《仪礼 丧服图式》一卷,以提其要,而附古今沿革於其後。草具甫就,而先生没矣。呜呼!此千载之遗憾也。先生所《祭礼》,本经则《特牲》、《少牢》、《有司彻》,《大戴礼》则《衅庙》(以上四卷未分章句,入注疏),所补者,则自天神地、百神宗庙,以至因事而祭者,如建国迁都、巡狩师田、行役祈禳,及祭服祭器。事序始终,其纲目尤为详备。先生尝为复言,《祭礼》用力甚久,规模已定,每取其书纟番阅而推明之,间一二条,方欲加意修定,而未遂也。呜呼!《礼》莫重於《丧》、《祭》,文公以二书属之先生,其责任至不轻也。先生於二书也,推明文王、周公之典,辨正诸儒异同之论,掊击後世蠹坏人心之邪说,以示天下後世,其正人心,扶世教之功至远也。而《丧服图式》、《祭礼》遗稿,尚有未及订定之遗恨,後之君子有能继先生之志者,出而成之,是先生之所望也。抑复又闻之先生曰:“始,余创二礼粗就,奉而质之先师,先师喜谓余曰:‘君所立《丧》、《祭》,礼规模甚善,他日取吾所编《家》、《乡》、《邦国》、《王朝礼》,其悉用此规模更定之。’”呜呼!是又文公拳拳之意,先生欲任斯责而卒不果也,岂不痛哉!同门之士,以复预闻次辑之略,不可以无言也,复因敬识其始末,以告来者。《丧礼》一十五卷,前以缮写,《丧服图式》,今别为一卷,附於正卷帙之外,以俟君子,亦先生平日之志云。
又曰:嘉定己卯,《丧礼》始克成编,以次将修《祭礼》,即以其书稿本授复,曰子其读之。盖欲复通知此书本末,有助纂辑也。复受书而退,启缄伏读,皆古今天下大典礼,其关系甚重,其条目甚详,其经传异同。注疏抵捂,上下数千百载间,是非淆乱,纷错甚众。自此朝披夕阅,不敢释卷。时在勉斋左右,随事咨问抄识,以待先生笔削。不幸先生即世,遂成千古之遗憾。日迈月征,今十馀年,南康学宫旧有《家》、《乡》、《邦国》、《王朝礼》及张侯ж续刊《丧礼》,又取《祭礼》稿本并刊而存之,以待後之学者。故四方朋友,皆有《祭礼》稿本,未有取其书而修定之者。顾复何人,敢任其责。伏自惟念齿浸衰,曩日幸有所闻,不可不及时传述。窃不自揆,遂据稿本,参以所闻,稍加更定,以续成其书,凡十四卷云。
※《集释古礼》十七卷,《释宫》一卷,《纲目》一卷
陈氏曰:庐陵李如圭宝之撰。绍兴癸丑进士,尝为福建抚。《释宫》者,经所载堂室、门庭,今人所不晓者,一一释之。
《中兴艺文志》:《仪礼》既废,学者不复诵习,或不知有是书。乾道间有张淳始订其讹,为《仪礼识误》。淳熙中李如圭为《集释》,出入经传,又为《纲目》,以别章句之指;为《释宫》,以论宫室之制。朱熹尝与之校定礼书,盖习於礼者。
※《周礼》十二卷
晁氏曰:郑玄注。汉武帝时,河间献王开献书之路,得《周官》,有五篇,失《冬官》一篇,乃募以千金,不得,取《考工记》以补其阙。至孝成时,刘歆校理秘书,始得序列,著於《录》、《略》,为群儒排弃,歆独以为周公致太平之迹。永平时,杜子春初能通其读,郑众、郑兴亦尝传受,康成皆引之,以参释异同云。
陈氏曰:按《艺文志》曰:“《周官经》六篇”,本注云“王莽时歆置博士”。颜师古曰“即今之《周官礼》也,亡其《冬官》,以《考工记》足之。”愚尝疑《周礼》六典与《书 周官》不同,《周官》司徒掌邦教、敷五典、扰兆民;司空掌邦土、居四民、时地利。二官各有攸司,盖自唐、虞九官,禹、契所职,则巳然矣。今《地官》於教事殊略,而田野井牧、乡遂稼穑之事,殆皆司空职耳。《周官》初无邦事之名,今所谓事典者,未知定为何事?书阙亡而以《考工记》足之,天下之事,止於百工而已邪?先儒固有疑於是书者,若林孝存以为武帝知《周官》末世渎乱不经之书,作十论七难以排弃之;何休亦以为六国阴谋之书。甚者或谓刘歆附益以佐王莽者也。惟郑康成博览,以为周公致太平之迹,故其学遂行於世。愚按此书多古文奇字,名物度数,可考不诬,其为先秦古书,似无可疑。愚所疑者,邦土邦事灼然不同,其他繁碎驳杂,与夫刘歆、王安石一再用之而乱天下,犹未论也。玄之学出於扶风马融,而参取杜子春、郑大夫、郑司农之说。子春,河南缑氏人,生汉末,至永平初尚在,年九十馀,郑众、贾逵皆受业焉。大夫者,河南郑兴少赣也。司农者,郑众仲师,兴之子也。融,字季长。
《朱子语录》曰:《周礼》一书好看,广大精密,周家法度在里许,但未敢令学者看。此非是不可学,亦非是不当学,只为学有先後,先须理会自家身心合做底,学《周礼》自後一截事。而今把来说看,还有一句干涉吾人身心上事否《周礼》规模,皆是周公做,但其言语是他人做。如今时宰相提举敕令,岂是宰相一一下笔?有不是处,周公须与改。至小可处,或未及改,或是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