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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贞观礼》岁以春秋、仲月巡陵,至武后时,乃以四季月、生日、忌日遣使诣陵起居。景龙二年,右台侍御史唐绍上书曰:“礼不祭墓。唐家之制,春、秋仲月遣使具卤簿、衣冠巡陵。天授之後,乃有起居,遂为故事。夫起居者,参候动止,事生之道,非陵寝法。请停四季及生日、忌日、节日起居,准式二时巡陵。”手敕曰:“乾陵岁冬至、寒食以外使,二忌以内使朝奉。他陵如绍奏。”至是又献、昭、乾陵皆日日祭。太常博士彭景直上疏曰:“礼无日祭陵,惟宗庙月有祭,故王者设庙、祧、坛、单、为亲疏多少之数,立七庙,一坛、一单。曰考庙、曰王考庙、曰皇考庙、曰显考庙,皆月祭之。远庙为祧,享尝乃止,去祧为坛,去坛为单,有祷焉祭之,无祷乃止。又谯周《祭志》:‘天子始祖、高祖、曾祖、祖、考之庙,皆月朔加荐,以象平生朔食,谓之月祭,二祧之庙无月祭。’则古皆无日祭者。今诸朔、望食,则近於古之殷事;诸节日食,近於古之荐新。郑注《礼记》:‘殷事,月朔、半荐新之奠也。’又:‘既大祥即四时焉’。此其祭皆在庙,近代始以朔、望诸节祭陵寝,唯四时及腊五享庙。考经据礼,固无日祭於陵。唯汉七庙议,京师自高祖下至宣帝,与太上皇、悼皇考陵旁立庙,园各有寝、便殿,故日祭於寝,月祭於便殿。元帝时,贡禹以礼节烦数,愿罢郡国庙。丞相韦元成等又议七庙外,寝、园皆无复。议者亦以祭不欲数,宜复古四时祭於庙。後刘歆引《春秋传》‘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祖祢则日祭,曾高则月祭,二祧则时享,坛、单则岁贡’。後汉陵寝之祭无传焉,魏、晋以降,皆不祭墓。国家诸陵日祭请停如礼。”疏奏,天子以语侍臣曰:“礼官言诸陵不当日进食。夫礼以人情沿革,何专古为?乾陵宜朝晡进奠如故。昭、献二陵日一进,或所司苦於费,可减朕常膳为之。”
武后崩,将合葬乾陵,给事中严善思建言:“尊者先葬,卑者不得入。今启乾陵,是以卑动尊,术家所忌。且元关石门,冶金锢隙,非攻凿不能开,神道幽静,多所惊渎。若别攻隧以入其中,即往昔葬时神位前定,更且有害。曩营乾陵,因有大难,易姓建国二十馀年,今又营之,难且复生。合葬非古也,况事有不安,岂足循据?汉世皇后别起陵墓,魏、晋始合葬。汉积祀四百,魏、晋祚卒不长,亦其验也。今若更择吉地,附近乾陵,取从葬之义,使神有知,无所不通;若其无知,合亦何益?山川精气,上为列星。葬得其所,则神安而後嗣昌;失其宜,则神危而後嗣损。愿割私爱,使社稷久长。”中宗不纳。
中宗崩,葬定陵,在京兆府富平县界(六月二日崩,十一月已酉葬)。
睿宗崩,葬桥陵,在京兆府奉天县界(五月十二日崩,十月庚午日葬)。
致堂《读史管见》言明皇於睿宗孝养素薄,故其崩也五月而遽葬,以为薄於其亲。然愚尝考之,自汉以来,并未尝守天子七月而葬之制,如隋以前历代葬期,多只在一两月之内,盖以预规山陵,而嗣君又急於从吉故也。虽至孝如晋武帝、魏孝文亦迫於其臣下之请,不免徇近代之制。惟以祸乱不克葬者,方有数月之淹,如梁武帝父子是也。至唐高宗崩,五月而葬,则以升遐之後,方营山陵,故少迟於前代,虞世南谏疏可见。及太宗预为寿域,则又不及五月。高宗以後,或迟或速,大概不越五、六月,虽少迟於近代,而终未能复古礼,明皇盖亦循故事耳。致堂岂未之考邪?
桥陵陪葬名氏节愍太子重俊、宜城公主、金城公主、长宁公主、城安公主、定安公主、息阝国公主、彭国公王、驸马李思训。
开元十七年,元宗因拜桥陵至金粟山,睹冈峦有龙盘凤翔之势,谓左右曰:“吾千秋後,宜葬於此。”後遂追先旨葬焉。
天宝二年制:“每岁以九月一日荐衣於陵寝”,又以“寒食荐饣易粥、鸡球、雷车,五月五日荐衣、扇。”
十三载制:“献、昭、乾、定、桥五署改为台,令、丞各升一阶。”自後诸陵,例皆称台。
◎唐开元礼
△皇帝谒陵
行宫距陵十里,设坐於斋室,设小次於陵所道西南,大次於寝西南。侍臣次於大次西南,陪位者次又於西南,皆东向。文官於北,武官於南,朝集使又於南,皆相地之宜。前行二日,遣太尉告於庙。皇帝行至宫,即斋室。陵令以玉册进署。设御位於陵东南隅,西向,有冈麓之阂,则随地之宜。又设位於寝宫之殿东陛之东南,西向。樽坫陈於堂户东南。百官、行从、宗室、客使位神道左右,寝宫则分方序立大次前。其日,未明五刻,陈黄麾大仗於陵寝。三刻,行事官及宗室亲五等、诸亲三等以上并客使之当陪者就位。皇帝素服乘马,华盖、伞、扇,侍臣骑从,诣小次。步出次,至位,再拜,又再拜。在位皆再拜,又再拜。少选,太常卿请辞,皇帝再拜,又再拜。奉礼曰:“奉辞”。在位者再拜。皇帝还小次,乘马诣大次,仗卫列立以俟行。百官、宗室、诸亲、客使序立次前。皇帝步至寝宫南门,仗卫止。乃入,繇东序进殿陛东南位,再拜;升自东阶,北向,再拜,又再拜。入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