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于阴者属之地。阴阳异道,故南北异方,冬夏异时,圜方异位,高卑异数。其器其币,其乐舞,其牲牢,名既不同,礼亦异制。冬日之至祀天以国南之丘,日、月、星、辰皆从;夏日之至祭地于郊北之泽,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皆从。各以其类,虽圣人兴不能易也。逮德下衰,礼废乐坏,无复大全,因时苟简,名存实废。合天地于圜丘,黩神害义,违礼失正。历世之王,狃习故常,因陋就寡,曾莫之革。昔我神考,天纵大德,稽参三代,是洽百礼,乃下明诏,厘而正之,修坠典于千载之后,万世允赖,未遑以行。哲宗嗣兴,继体居正,绍述先烈,命官庀徒,作宫待祀于国之北,有志弗遂,中外太息。惟德不类,嗣无疆大历服,夙夜惟励,罔敢怠忽。于志靡不继,于事靡不述,兴弊起废,黜邪辟正,惟古是若,惟大猷是经。乃诏攸司,举而行之。为坛泽中,其制已成,得地之数;广三十有六丈,取坤之成。法阴之盛,(色)[用]以荐黄玉之琮于求神之初;因地之利,用以奉两圭之邸于礼神之后。旗常并建,一维新金玉之文;辂鼎有作,皆稽古尚象之器。以五月十有一日乙酉,斋明盛服,自宫徂郊,董风自南,途不遇雨,而都城之内滂沱几尺。越明日昧爽,升辇就次,阴云四兴,天地变色,骏奔执事,震迭大惧。朕祗戒精专,内尽其志。 臣暑服以纱,朕不敢
慢,被衮冕如冬服。秉圭陟坛,轻飙涤烦,凉不瘅暑,奉俎荐牲,人不跛倚,洞洞属属,若在其上。告成厘事,密云不雨,而坛壝之外不远百步,帷幄车马零蒙沾霈。裒时之对,震于神休,而羽卫多士、奉辇武夫与陪祝之官,顾瞻中天,阴云开剥,电光穿透,有形有象,若人若鬼,持矛执戟,鸟喙兽面,列于空际。见者骇愕,人马辟易。传曰:『地上之圜丘,若乐六变则天神降;泽中之方丘,若乐八变则地示出。』朕祗虔祀事,冬则衣冠见于道左,夏则鬼神驻于云表,天神降,地示出,盖非虚语。既事回銮,万骑翼从,纤尘不兴;下舆还宫,雨遂周溥。天地博临,来格来享,顾朕何德以堪之!永惟盛德休烈,自我神考肇正礼典,哲宗继述,克相在天,赉我思成,罔敢自居,归美以报。陵阙在望,不远伊迩,弗获躬行,亲制表文,命使以告,用伸孝思罔极、因心则友之意。于兴讹造讪之人与挟奸幸祸之恶,腼颜骇汗,缄口结舌,莫敢出气,小人于是乎消,邪正于是乎分。夫能制俗者不流于俗,善用众者不牵于众。夏际之礼,行于先王而见沮于后世,载在方册而不见信于流俗,盖千有余岁。朕奋于百世之下,断而行之,迄用有成。凡厥万事,其视于兹,因笔以诏天下后世。政和甲午六月朔日记。」
七年二月四日,诏以王子嘉王楷为夏祭都大提举行宫使。
三月二十五日,诏夏至百官朝祭服用纱。
五月十四日,皇帝祭地于方泽,以
皇弟越王戚为亚献,普安( )[郡]王仲忽为终献。
宣和二年五月十八日,皇帝亲祭地于方泽。
五年五月二十一日,皇帝亲祭于方泽。程瑀又言:「每遇祀昊天上帝,依仪用礼神真玉、牲牢、礼料,差三献官行礼。所有祭皇地祇,今欲并依祀昊天上帝礼例,所贵祀祭一体。」从之。
闰四月二十日,礼部、太常寺言:「夏至日祭皇地祇,国朝礼设神位于坛上北方,南向。昨政和四年,因夏祭方泽,礼制局议定设皇地祇神位于坛上南方,北向。缘今来夏至日系于北面望日行礼,即难以北向设位。欲自今后夏至日祭皇地祇,设位依旧例。」从之。
国朝每岁四郊迎气及土王日祀五方上帝,以五人帝配,五官、三辰、七宿从祀。又于正月上辛祀感生帝。
太祖皇帝干德元年闰十二月二十八日天头原批:「郊礼事务二。太祖皇帝干德元年起。」,国子司业兼太常博士聂崇义上言:「皇家以火德上承正统火:原作「大」,据《长编》卷一一三改。,应五行之王气,纂三元之命历,恭寻旧制,存于祀典。伏请奉赤帝为感生帝,每岁正月别尊而祭之。」事下尚书省集议,请如崇义之奏。有司酌隋制,感生帝为坛于南郊,高七尺,广四文,奉宣祖升配。牲用骍犊二,玉用四圭有邸,币如方色,常以正月上辛奉祀。
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太常礼院言:「准旧礼,正月上辛祀昊天上帝,以顺祖配,五方帝从祀。又准敕,聂崇义奏请别祀赤帝为感生帝,以符火德,日用上辛,配以宣祖。然则一日之中,两祀赤帝。按《祭法》云:『祭
不欲数,数则烦,烦则不恭。』数尚不可,况同日乎 且祀为感帝,尊而奉之;列于从祀,降而卑之。以此酌详,愈知矛楯。请于上辛日昊天从祀之内不设赤帝一座,所贵显特尊于感帝,符不数之礼文。」从之。
太宗太平兴国八年十月五日,诏祀土德于黄帝坛,珪、币、牢具如大祠制,俾祠官领之。
淳化三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淳化:原无,据《太常因革礼》卷三三补。,南郊礼仪使上言「上言」至「坛旧」,原无,据《太常因革礼》卷三三补。:「来年上辛祈谷,与祀感生帝皆同日。窃况祈谷坛旧不设赤帝位,今缘亲行祀礼,其祈谷坛备设赤帝位,乞权罢感生之祀乞权:原无,据《太常因革礼》卷三三补。。」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