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者,有以差委为名苟迁延者,巧伪百出,不可(弹)[殚]举。甚至远迓之属,占吝不以时遣,致使合赴上者以待阙之日久,仰禄之心切,富者挈累裹粮而趋,贫者徒步匍匐而往。廉耻道丧,一至于是。欲乞明敕州县之吏,或亏廉耻,必加按劾,庶几有所警惧。」从之。
八日,权礼部尚书李巘言:「今郡县之间,蠹耗日滋。长吏躬持廉节,为之表率,尚恐不能补敝,况复饰伪嗜利,贪墨而不知耻,则将何以制其下乎!乞申戒郡守,无得辄以公帑之物更互送馈,以为己利。仍令监司常切觉察,如有违戾,重寘于宪。」诏:「互送之弊,诚为蠹耗,今后监司、郡守辄敢违犯,在内令御史台弹劾,在外许监司互察,并以赃论。常切遵守。」
十月六日,诏:「朕惟为政之道,莫先于养民,故自即位以来,宵旰在念,蠲除赋甚,颁
宣宽条,嘉与四方辏于安富。郡守、县令,最近于民者也,里闾利病无不周知,年谷丰歉无不亲睹,狱犴枉直无不 阅,凡吾民之休戚皆系焉。诚能廉身率职,拊循惠爱,以承休德,庶几乎政平讼理之效。今采之人言,乃闻科敛先期,竞务办集,而民之虚实不问也;追呼相继,敢为推剥,而民之安否不恤也。财计之外,治理蔑闻,苟免幸进,狃于故习,甚不称朕委属之意。夫邦财有常,固在经理,而非必掊克督趣以为能也。民生至重,尤贵绥辑,顾不若赋输期会之争乎!本末先后之谊,此朕所贵于守令者,可不勉哉!继自今各修乃政,图乃庸,以轸恤为心,以牧养为务,俾民安业,愁孍不生,时予汝嘉。其或奉行弗虔,邦有常宪。播告遐迩,明示朕怀。」
绍熙五年八月十三日,诏曰:「朕惟廉吏民之表,而为国之蠹、民之病者,莫污吏若也,不有诛赏,畴示劝惩!继自今诸道监司刺举之官,于郡邑文武任职之臣,廉必闻,污必紏,毋惮大吏,毋纵私昵。赏不尔靳,法不尔私,期吏称民安,副朕意焉。」
九月十四日,诏:「访闻州县以权势亲戚过往干托,辄于乡村差借人夫,显属违法。仰监司常切觉察,按劾以闻。」
同日,明堂赦:「今来赦文宽恤事件,仰监司督责郡县,自赦到,限一季将遵行过名件结罪申奏。或故违隐而不举,令御史台弹劾闻奏。」
十一月七日,臣僚言:「为治之要,当以重名器、抑侥幸
为先。盖名器重则爵赏公,而无滥授之私;侥幸抑则私谒杜,而绝妄求之患。乞下臣此章,戒敕内外之人,审名器之重而不可以妄求,知侥幸之抑而不可以辄启。凡非宪章所在,皆却而不受。如有干求违戾者,许谏官、御史弹奏,则纪纲日张,圣治日新,实社稷无疆之休。」从之。
二十二日,都省言:「绍熙二年五月七日指挥,行在诸百官司并合轮官吏宿直。」诏:「今后并须日轮官吏宿直,非实有疾故,各不许请官代宿,人吏亦不得募人承〔替〕。其仓场库务等处,仍仰所辖官司常切钤束。不时检察。如有违戾,重行责罚。」在法,权与正同,其六部兼权郎中亦合通轮宿直。既而十二月九日,臣僚言:「省部寺监等处,当其宿直,非特吏人敢为承替,而所轮之官亦辄托事故,代以吏人者有矣。百官当其入局既已甚晚,及其出局,又乃托故争先而去,吏牍不省,吏奸不察,视公家职事若将浼焉。乞赐戒敕,俾凡百官吏各恭其职而宿直必亲,各司其局而出入必时,关报有程而毋致稽违,文书唯谨而毋致灭裂。苟或不然,则取其尤者重加责罚。」从之。嘉泰二年三月四日,臣僚言:「复严入局宿直之制,乞申饬攸司,自今以往非遇假日不许自便。如遇单忌或系当宿之日,亦皆如期入局。其有畔官离次、踵习弊风者,委自御史台觉察以闻。」从之。
庆元元年五月十四日,诏曰:「朕惟风俗者,治忽之枢机;士大夫者,风俗之权
舆。昔有周文、武之隆,在位节俭正直,小大之臣咸怀忠良,下至庶民,无有朋淫,无有比德也。于虖,何其媺欤!朕甚慕之,夙兴夜寐,嘉与宇内之士臻于斯路。今也不然,在廷荐绅之徒,间有怀背公死党之心,蔑尊君亲上之谊,阴佞谀侧媚以奉权强,阳诡僻险傲以钓声誉, 倡横议,贪利逞私,使毁誉是非棼然殽乱。于虖!朕之所托材器职业粹于群下,顾 如此,岂朕训导之方有所未至欤 抑士湛于流失之久,不能以自振欤 将名实未辨、好恶异情而致是欤 殆曩者任事之臣,奋私昵党,轻朕之爵禄怵之使然,欲以固其权也,长此安穷!夫仁行而从善,义立而俗易,朕既明绌陟、宽诽讪以示天下矣,人之倚乃身,迂乃心,往不可悔。自今至于后日,洒濯厥衷,存公去私公:原作「心」,据《两朝纲目备要》卷四改。,可否从违,各当于理,则予汝嘉,丕克羞尔。其有不吉不迪,习非怙终,则邦有常刑,朕不敢贷,汝悔身何及!《书》不云乎:『格则承之庸之,否则威之。』咨尔多士,明听朕言,毋忽!」
二年正月二十四日,臣僚言:「比年以来,州郡、监司务相蒙蔽,或市私恩,或植私党,或牵自己之利害,或受他人之嘱托,见赃不劾,闻暴不刺。乞令诸州专察属县,监司专察诸州,台谏则总其举擿。如令、丞、簿、尉有罪而州不按察以闻,则犯者亦论如律,而监司亦量(经)[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