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也,报罔极之恩也;以罔极之恩为不足报,则固有无穷之服乎 何以异于是 故丧之罔极而三年也,族之久远而九也,庙之无穷而七也。伏惟我朝宗庙,英宗之庙则考庙也,仁宗则王考庙也,真宗则皇考庙也,太宗则显考庙也,太祖则祖考庙也。宋无始封之君,固以太祖为祖考,理势然也。以太祖为祖考,则僖祖之庙疑非契、稷始封之比。当太祖之时,固宜在四亲庙;当陛下之今日,世数差远,在显考之外,则理所宜祧者也。或亦为坛者也,设宜坛而祧之,然且不可,况曰不祧者乎 臣愚以为,当今僖祖,以《祭法》格之,宜在二祧之域,不宜不祧决矣。如显考外而不祧,臣疑《祭法》非先王法也。或诘臣曰:今者迁僖祖之主,藏之夹室,替祖考之尊而下祔于子孙,礼乎 臣应之曰:何必夹室也,固有祧庙存焉。谨按《守祧》『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又曰『其庙则有司修除之,其祧则有司黝垩之。』以此言之,则祧固有庙明矣。今以僖祖之主,俶创庙焉,又何必下祔子孙之夹室也 如朝廷未暇创祧庙,则始僖祖之主专藏西夹,子孙之主藏之东夹,亦岂替其尊也 或曰:礼,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商、周虽祖契、稷、汤、文,然犹不绝喾也。宋既(主)[祖]太祖矣,亦可以绝僖祖乎 臣对曰:是祧也,非所谓绝也。犹有祧
庙焉,亦有追飨焉,顾远之,(于)无事〔于〕禘夆而后及之尔。谨按《祭法》: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喾,祖高阳而宗尧;商人禘喾而郊(契)[冥],祖契而宗汤;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舜继尧之大统,此所以祖尧之父也;周则不然,于稷始封之祖也,非独庙之,又从而郊之,重之也。于喾则远祖也,非独不庙焉,禘而后及之尔。抑禘喾者自有虞氏,商人祖之,此周之所以不立喾庙,而独庙姜嫄也。彼商、周之于喾禘而后及之,然则今之僖祖亦以禘夆而后及之,不亦可乎 或又难臣曰:今者禘夆,敢屈僖祖之祧就太祖庙乎 臣又将应之曰:若以周人不立喾庙,而曰禘喾而郊稷,既不立庙,未知禘何所 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则亦就稷庙而禘喾,以其稷配之乎。由此观之,是谓屈祖之伸,伸孙之屈,殆乎正之变也。若以太祖之主从僖祖之祧,此则祖以孙伸,孙以祖屈,比之屈伸而伸屈,殊有间矣。此退之之(义)[议]禘夆所以献祖居东飨之位,景皇从昭穆之列也。此传所谓子虽齐圣,不先父食之义也,是亦变之正也。今者之议,将取正之变乎 则亦取变之正乎 是亦取其变之正也。况太庙一岁而数祭,禘夆数年而后及,如此,则太祖之尊一岁而屡飨,远祖之尊数岁而一伸,于以求之礼法,参之神道,质之人情,是亦变之正也。今者之议,苟祧僖祖而祖太祖,则如是可也;苟不祧僖祖,则是太祖启运立极、圣神英武,为宋子子孙孙立万世无穷之基本,而不得专(向)[飨]东向之尊,臣恐宗庙神灵未安于此也。伏惟陛下圣神仁孝,聪明睿哲,放古而蹈道,远权而知礼。以宗庙大小差事失礼,则得过乎鬼神,而议乎后世,于是乎广谋从众,下之两制,示不专辄。臣虽非两制,然而目睹国家大议,其容噤嘿 自非思虑之熟,亦未始轻着于篇。敢以前之言,辄贡愚瞽。」议格不下。《事类合璧 礼经考索》:夆禘之祭,亦尝原其所以乎。禘者,禘其祖之所自出,而谓之追飨;夆者,自即位朝庙始,而谓之朝飨。王者飨及七世,推亲以及祖,推祖以及始祖,四时各于其庙祭之,于是有祠、禴、尝、烝。既有祠、禴、尝、烝矣,而毁庙之主不及,犹以为未也,缘生有合族缀食之思,乃为始祖之庙,合毁庙、亲庙之主而祭之,故于是乎有夆祭焉。既夆矣,而远祖又有所未及,犹以为未也,又推其上,而各禘其祖之所自出者而祭之,故于是乎又有禘祭焉。至此则仁之至、义之尽也。然禘之所自,以其祖配,若舜、禹祖高阳,高阳世系出自黄帝,则虞、夏禘黄帝,以高阳氏配。商祖契,出自帝喾,则商人禘喾,以契配。周祖文王,亦出自喾,故周人禘喾,以文王配。四代世系所出者明,故追祭所及者远也。汉魏以来,世系不明。汉自上皇以前无(间)[闻],故自高祖以上,唯见太上皇一世而已。魏自处士君而上
亦无(间)[闻],故明帝上事高祖之父处士以下(立)[五]世而已。刘氏出于刘(系)[累],而汉不禘(曹)[累];曹氏出于陆终之子安,而魏不禘(汉)[安],良以谱谍不明故也。恭惟艺祖踵汉唐故事,祭四亲庙,惟僖祖而上所自出者谱失其传,有司因仍旧说,三年一夆,五年一禘。禘与夆皆合群庙之主缀食于始祖,禘夆之时不同,而礼无异,讹舛莫甚焉。国家世系与虞、夏、商、周不同,既求其祖之所自出而不得,则禘礼当废。此元绛所以言之于先朝,而先朝所以从其言矣。惟四时之祭仅行于原庙,君子思古,安得不孍息于(期)[斯]云!祖宗配飨之说有三:有以郊祀而配飨者,有以明堂而配飨者,有以禘夆而配飨者。周人郊祀后稷以配天,是郊祀之配飨也。周公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是明堂之配飨也。虞夏禘黄帝、祖颛(帝)[顼]而宗尧、禹;殷、周禘喾祖契而宗汤,祖文王而宗武王,是禘夆之配飨也。是礼也,虽用之于配飨也有不同,而其所以为尊祖敬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