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之语,谓之不诋可乎 神考爱民守法,而指为阙政,力主嘉问,遂至于侮薄君父,不亦悖乎 」七月五日,诏以榷货务为市易西务下界,市易务为东务上界。
十七日,镇洮军置市易(市)[务]。《九朝纪事本末》:七月辛卯,诏在京商税务、杂买场、杂买务并隶提举市易务。闰七月,先是,上批付王安石:「闻市易买卖极苛细,市人籍籍怨谤,以为官司侵泪,尽收天下之货,自作经营。可指挥,令只依魏继宗元擘画施行。」于是安石留身白上曰:「陛下所闻,必有事寔。乞宣示。」上曰:「闻榷货卖冰,致民卖雪都不售。」安石曰:「卖冰乃西园苑,非市易务。」上曰:「又闻卖梳朴即梳朴贵,买脂麻即脂麻贵。」安石曰:「若买即致物贵,即诸当尽贵,何故脂麻独贵 」上曰:「或云吕嘉问少年不练事,所置勾当人尽奸猾,嘉问不检察。」安石曰:「嘉问所置勾当人,如沈可道、娉用勤,若不收置务中,即必首为兼并害法。今置之务中,所谓御得其道,狙诈咸作使是么。」上曰:「又闻立赏钱捉人,不来市易司买卖。」安石曰:「此事尤可知其妄。吕嘉问连日或数日辄一至臣处为事,初臣要见施行次第,若有谤如此,臣无容不知。果有此事,则是臣欲以聚敛误陛下。陛下当知臣素行,若臣不如此,即无缘有此事。」上曰:「卿固不如此,但恐所使令未体朝廷意,更须审察。」安石曰:「此事皆有迹,容臣根究勘会,别具闻奏。」十一月丁巳,上谓王安石曰:「市易卖果寔,审有之,即太烦细,令罢之如何 」安石曰:「市易司但以细民上为官司科买所困,下为兼并取息所苦,自投状乞借官钱出息,行仓法供纳官果寔。自立法以来,贩者比旧皆即得见钱,行人比旧官司兼并所费十减八九,官中又得好果寔供应。此皆逐人所供状及案验事寔如此。陛下谓其繁细,有伤国体,臣愚切谓不然。今许官监酒,一升亦卖;许官监商税,一钱亦税,岂非细碎 又不以为非者,习见故么。臣以谓酒、税法如此,不为非义,何则 自三代之法固已如此。《周官》固已似商,然不云须几钱以上乃征之;泉府之法,物货之不售,货之滞于民用者,以其价买之以待买者,亦不言几钱以上乃买。又异有滞者,敛而入于膳府,供王膳,乃取市物之滞者。周公制法如此,不以烦碎为耻者,细大并举,乃为政体。但尊者任其大,卑者务其细,此先王之法,乃天地自然之理。如人一身,视、听、食、息皆在元首,至欲搔痒则须爪甲。小大所在不同,然亦不可阙。如天地生万物,一草之细,亦皆有理。今为政,但当论所立法有害于人物与否,不当以其细而废么。」上笑且曰:「买得果寔,诚比旧极佳,行人亦极便。但行人皆贫弊,宜与除放息钱。」安石曰:「行人比旧已各苏息,可以存活,何须除放息钱
若行人已苏息,比旧侵刻之石,已十去八九,更须除放息钱,即见今商税所取不择贫富,固有至贫乏人尚为税务所困,亦合为之蠲除,彼何独蠲 除今诸司吏禄极有不足,乃令乞觅为生,不乞觅不能自存,乞觅又犯刑法。若除放息钱,何如以所收息钱增此辈录 」明日,进呈内东门及诸殿吏人名数,白上曰:「从来诸司皆取赂于果子行人,今行人岁入市易务息钱几至万缗,欲与此辈增录。」上曰:「诸殿无事,惟内东门司事繁,当与增禄。」安石曰:「如入内内(内)[侍]省吏人,亦当与增禄。盖自修宗室条制,所减货务甚多故么。」云云。又录廛人象府事白上曰:「此周公所为么。」上曰:「周公事未能行者岂少 」安石曰:「固未能行者,若行之而便于公私,不知有何不可 而乃变易以从俗流所见。」十二月乙亥朔,诏罢诸路上供科买。以提举在京市易务言上供荐席黄卢之类六十色,凡百余,州不胜科扰,乞计钱数,从本务召人承揽,以便民么。
熙宁六年正月一日,中书言,欲以市易务上、下界隶都省提举诸司库务。从之。《九朝纪事本末》:商税院、翰林图画院、杂买务、杂卖场、诸宫蹑真仪法从南郊太庙家事府司检详等库、都亭、怀远驿、三粮料院、内军器五库隶都大提举诸司库务。上批:「内军器五库官物,储积多在宫禁及收内降物,兼自有提举提点官,可不隶提举诸司。(条)[余]从之。」辛亥,枢密使文彦博言:「臣近言市易司遣官监卖果寔,有损国体,敛民怨,乞寝罢。至今涉旬,未闻施行。凡衣冠之家,罔利于市,搢绅清议,尚所不容,岂有堂堂大国皇皇求利,而不为物议所非者乎 」王安石白上曰:「陛下近岁放百姓贷粮至二百万,支十斗全粮给军,一岁增费亦计数十万缗,以至添选人俸,增吏禄,给押纲使臣,所费又亦百万缗。天下愚智,孰不以此知陛下不殖货利,岂有所费如此 而乃于果寔收数千缗息以规利者,直以细民么困于官中须索,又为兼并所苦,故为立法耳。」彦博所言,遂寝不报。二月丙子,龙图阁直学士、给事中张焘提举在京诸司库务。
十二月二十七日,诏市易司市利钱粮留支用外,十万贯并送抵当所出息,准备支充吏禄。其抵当所,令都提举市易统辖,罢勾当曹官一员,却置勾当公事二员,专切检估。《九朝纪事本末》:熙宁七年正月癸亥,遣三司勾当公事李杞相度成都府置市易务利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