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水曰:“我是日子,河伯外孙,今日逃走,追兵垂及,如何得济?”于上鱼鳖并浮,为之成桥,朱蒙得渡,鱼鳖乃解,追骑不得渡。朱蒙遂至普述水,遇见三人,其一人著麻衣,一人著纳衣,一人著水藻衣,与朱蒙至纥升骨城,遂居焉,号曰高句丽,因以为氏焉。
初,朱蒙在夫余时,妻怀孕,朱蒙逃后生一子,字始闾谐。及长,知朱蒙为国主,即与母亡而归之,名之曰闾达,委之国事。朱蒙死,闾达代立。闾达死,子如栗代立。如栗死,子莫来代立,乃征夫余,夫余大败,遂统属焉。莫来子孙相传,至裔孙宫,生而开目能视,国人恶之。及长凶虐,国以残破。宫曾孙位宫亦生而视,人以其似曾祖宫,故名为位宫,高句丽呼相似为“位”。位宫亦有勇力,便弓马。魏正始中,入寇辽西安平,为幽州刺史母丘俭所破。其玄孙乙弗利,利子钊,烈帝时与慕容氏相攻击。建国四年,慕容元真率众伐之,入自南陕,战于木底,大破钊军,乘胜长驱,遂入丸都,钊单马奔窜。元真掘钊父墓,载其尸,并掠其母妻、珍宝、男女五万余口,焚其宫室,毁丸都城而还。自后钊遣使来朝。阻隔寇仇,不能自达。钊后为百济所杀。
世祖时,钊曾孙琏始遣便者安东奉表贡方物,并请国讳,世祖嘉其诚款,诏下帝系外名讳于其国,遣员外散骑侍郎李敖拜琏为都督辽海诸军事、征东将军、领护东夷中郎将、辽东郡开国公、高句丽王。敖至其所居平壤城,访其方事,云:辽东南一千余里,东至栅城,南至小海,北至旧夫余,民户参倍于前魏时。其地东西二千里,南北一千余里。民皆土著,随山谷而居,衣布帛及皮。土田薄脊,蚕农不足以自供,故其人节饮食。其俗淫,好歌舞,夜则男女群聚而戏,无贵贱之节,然洁净自喜。其王好治宫室。其官名有谒奢、太奢、大兄、小兄之号。头著折风,其形如弁,旁插鸟羽,贵贱有差。立则反拱,跪拜曳一脚,行步如走。常以十月祭天,国中大会。其公会,衣服皆锦绣,金银以为饰。好蹲踞。食用俎凡。出三尺马,云本朱蒙所乘,马种即果下也。后贡使相寻,岁致黄金二百斤,白银四百斤。
时冯文通率众奔之,世祖遣散骑常侍封拨诏琏令送文通,琏上书称当与文通俱奉王化,竟不送。世祖怒,欲往讨之。乐平王丕等议待后举,世祖乃止,而文通亦寻为琏所杀。
后文明太后以显祖六宫未备,敕琏令荐其女。琏奉表,云女已出嫁,求以弟女应旨,朝廷许焉,乃遣安乐王真、尚书李敷等至境送币。琏惑其左右之说,云朝廷昔与冯氏婚姻,未几而灭其国,殷鉴不远,宜以方便辞之。琏遂上书妄称女死。朝廷疑其矫诈,又遣假散骑常侍程骏切责之,若女审死者,听更选宗淑。琏云:“若天子恕其前愆,谨当奉诏。”会显祖崩,乃止。
至高祖时,琏贡献倍前,其报赐亦稍加焉。时光州于海中得琏所遣诣萧道成使余奴等,高祖诏责琏曰:“道成亲杀其君,窃号江左,朕方欲兴灭国于旧邦,继绝世于刘氏,而卿越境外交,远通篡贼,岂是籓臣守节之义!今不以一过掩卿旧款,即送还籓,其感恕思衍,只承明宪,辑宁所部,动静以闻。”
太和十五年,琏死,年百余岁。高祖举哀于东郊,遣谒者仆射李安上策赠车骑大将军、太傅、辽东郡开国公、高句丽王,谥曰康。又遣大鸿胪拜琏孙云使持节、都督辽海诸军事、征东将军、领护东夷中郎将、辽东郡开国公、高句丽王,赐衣冠服物车旗之饰,又诏云遣世子入朝,令及郊丘之礼。云上书辞疾,惟遣其从叔升于随使诣阙,严责之。自此岁常贡献。正始中,世宗于东堂引见其使芮悉弗,悉弗进曰:“高丽系诚天极,累叶纯诚,地产土毛,无愆王贡。但黄金出自夫余,珂则涉罗所产。今夫余为勿吉所逐,涉罗为百济所并,国王臣云惟继绝之义,悉迁于境内。二品所以不登王府,实两贼是为。”世宗曰:“高丽世荷上将,专制海外,九夷黠虏,实得征之。瓶罄,耻,谁之咎也?昔方贡之愆,责在连率。卿宜宣朕旨于卿主,务尽威怀之略,揃披害群,辑宁东裔,便二邑还复旧墟,土毛无失常贡也。”
神龟中,云死,灵太后为举哀于东堂,遣使策赠车骑大将军、领护东夷校尉、辽东郡开国公、高句丽王。又拜其世子安为安东将军、领护东夷校尉、辽东郡开国公、高句丽。正光初,光州又于海中执得萧衍所授安宁东将军衣冠剑佩,及使人江法盛等,送于京师。安死,子延立。出帝初,诏加延使持节、散骑常侍、车骑大将军、领护车夷校尉、辽东郡开国公、高句丽王,赐衣冠服物车旗之饰。天平中,诏加延侍中、骠骑大将军,余悉如故。延死,子成立。讫于武定末,其贡使无岁不至。
百济国,其先出自夫余。其国北去高句丽千余里,处小海之南。其民土著,地多下湿,率皆山居。有五谷,其衣服饮食与高句丽同。
延兴二年,其王余庆始遣使上表曰:“臣建国东极,豺狼隔路,虽世承灵化,莫由奉籓,瞻望云阙,驰情罔极。凉风微应,伏惟皇帝陛下协和天休,不胜系仰之情,谨遣私署冠军将军、驸马都尉弗斯侯,长史余礼,龙骧将军、带方太守、司马张茂等投舫波阻,搜径玄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