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吏部尚书,寻除长兼吏部尚书、并州大中正。
  世宗诏以奸吏逃刑,悬配远戍,若永避不出,兄弟代之。祚奏曰:“慎狱审刑,道焕先古;垂宪设禁 ,义纂惟今。是以先王沿物之情,为之轨法;故八刑备于昔典,奸律炳于来制,皆所以谋其始迹,访厥成罪,敦风厉俗,永资世范者也。伏惟旨义博远,理绝近情,既怀愚异,不容不述。诚以败法之原,起于奸吏,奸吏虽微,败法实甚。伏寻诏旨,信亦断其逋逃之路,为治之要,实在于斯。然法贵止奸,不在过酷,立制施禁,为可传之于后。若法猛而奸不息,禁过不可永传,将何以载之刑书,垂之百代?若以奸吏逃窜,徙其兄弟;罪人妻子,复应徙之。此则一人之罪,祸倾二室。愚谓罪人既逃,止徙妻子,走者之身,悬名永配,于眚不免,奸途自塞。”诏从之。
  寻正吏部。祚持身洁清,重惜官位,至于铨授,假令得人,必徘徊久之 ,然后下笔。下笔即云:“此人便以贵矣。”由是事颇稽滞,当时每招怨讟。然所拔用者,皆量才称职,时又以此归之。
  出为使持节、镇北将军、瀛州刺史。及太极殿成,祚朝于京师,转镇东将军、青州刺史。祚值岁不稔,阖境饥敝,矜伤爱下 ,多所赈恤,虽断决淹留,号为烦缓,然士女怀其德泽,于今思之。入为侍中、金紫光禄大夫、并州大中正,迁尚书右仆射。时议定新令,诏祚与侍中、黄门参议刊正。故事,令、仆、中丞驺唱而入宫门,至于马道。及祚为仆射,以为非尽敬之宜,言于世宗,帝纳之。下诏:“御在太极,驺唱至止车门;御在朝堂,至司马门。”驺唱不入宫,自此始也。诏祚本官领太子少师。祚曾从世宗幸东宫,肃宗幼弱,祚怀一黄出奉肃宗。时应诏左右赵桃弓与御史中尉王显迭相脣齿,深为世宗所信,祚私事之。时人谤祚者,号为桃弓仆射、黄少师。
  祚奏曰:“谨案前后考格虽班天下,如臣愚短,犹有未悟。今须定职人迁转由状,超越阶级者即须量折。景明初考格,五年者得一阶半。正始中 ,故尚书、中山王英奏考格,被旨:但可正满三周为限,不得计残年之勤。又去年中,以前二制不同,奏请裁决。旨云:‘黜陟之体,自依旧来恆断。’今未审从旧来之旨,为从景明之断,为从正始为限?景明考法:东西省文武闲官悉为三等,考同任事;而前尚书卢昶奏上第之人三年转半阶。今之考格,复分为九等,前后不同,参差无准。”诏曰:“考在上中者,得泛以前,有六年以上迁一阶,三年以上迁半阶,残年悉除。考在上下者,得泛以前,六年以上迁半阶,不满者除。其得泛以后,考在上下者,三年迁一阶。散官从卢昶所奏。”
  祚又奏言:“考察令:公清独著,德绩超伦,而无负殿者为上上,一殿为上中,二殿为上下 ,累计八殿,品降至九。未审今诸曹府寺,凡考:在事公清,然才非独著;绩行称务,而德非超伦;干能粗可,而守平堪任;或人用小劣,处官济事,并全无负殿之徒为依何第?景明三年以来,至今十有一载,准限而判,三应升退。今既通考,未审为十年之中通其殿最,积以为第,随前后年断,各自除其善恶而为升降?且负注之章,数成殿为差,此条以寡愆为最,多戾为殿。未审取何行是寡愆?何坐为多戾?结累品次,复有几等?诸文案失衷,应杖十者为一负。罪依律次,过随负记。十年之中,三经肆眚,赦前之罪,不问轻重,皆蒙宥免。或为御史所弹,案验未周,遇赦复任者,未审记殿得除以不?”诏曰:“独者、超伦及才备、寡咎,皆谓文武兼上上之极言耳。自此以降,犹有八等,随才为次,令文已具。其积负累殿及守平得济,皆含在其中,何容别疑也?所云通考者,据总多年之言;至于黜陟之体,自依旧来年断,何足复请?其罚赎已决之殿,固非免限,遇赦免罪,惟记其殿,除之。”寻加散骑常侍。
  时诏营明堂国学。祚奏曰:“今云罗西举,开纳岷蜀;戎旗东指,镇靖淮荆;汉沔之间,复须防捍。征兵发众,所在殷广 ,边郊多垒,烽驿未息,不可于师旅之际,兴板筑之功。且献岁云暨,东作将始,臣愚量谓宜待丰靖之年,因子来之力,可不时而就。”从之。世宗末年,每引祚入东宫,密受赏赉,多至百余万,杂以锦绣。又特赐以剑杖,恩宠甚深,迁左仆射。
  先是,萧衍遣将康绚遏淮,将灌扬徐。祚表曰:“萧衍狂悖,擅断川渎,役苦民劳 ,危亡已兆。然古谚有之,‘敌不可纵”。夫以一酌之水,或为不测之渊;如不时灭,恐同原草。宜命一重将,率统军三十人,领羽林一万五千人,并科京东七州虎旅九万,长驱电迈,遄令扑讨。擒斩之勋,一如常制,贼资杂物,悉入军人。如此,则鲸鲵之首可不日而悬。诚知农桑之时,非发众之日,苟事理宜然,亦不得不尔。昔韦顾跋扈,殷后起昆吾之师;玁狁孔炽,周王兴六月之伐。臣职忝枢衡,献纳是主,心之所怀,宁敢自嘿。并宜敕扬州选一猛将,遣当州之兵令赴浮山,表里夹攻。”朝议从之。
  出除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雍岐华三州诸军事、征西将军、雍州刺史。太和以前,朝法尤峻,贵臣蹉跌,便致诛夷。李冲之用事也,钦祚识干 ,荐为左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