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乃以梁邹民为怀宁县,休宾为县令。延同二年卒。
  文晔,有志尚,综览群书,轻财重义。太和中,坐从兄闻慰南叛,与二弟文颢、季友被徙北边,高祖特听还代。
  高宗曾幸方山,文晔大言于路侧曰:“求见圣明,申宣久屈。”高祖遣尚书李冲宣诏问曰:“卿欲何言,听卿面自申尽。”于是引见。文晔对曰:“臣之陋族,出自平原,往因燕乱,流离河表,居齐以来,八、九十载。真君十一年,世祖太武皇帝巡江之日,时年二岁,随外祖鲁郡太守崔邪利于邹山归国。邪利蒙赐四品,除广宁太守。以臣年小,不及齿录。至天安之初,皇威远被,臣亡父休宾,刘氏持节、衮州刺史,戍梁邹。时慕容白曜以臣父居全齐之要,水陆道冲,青冀二城,往来要路,三城岳峙,并拒王师。白曜知臣母子先在代京,表请臣母子慰劳。臣即被先帝诏,遣乘传诣军,又赐亡父官爵。白曜遣右司马卢河内等送臣母子至邹。臣既见亡父,备申皇泽。云:‘吾蒙本朝宠遇,捍御籓屏,尊卑百口,并在二城。吾若先降,百口必被诛灭,既不固诚于本朝,又令尊卑涂炭,岂堪为人臣以奉大魏乎?汝且申吾意白仆射,降意已判,平历城,即率士众送款军前。’既克历城,白曜遣赤虎送臣并崔道固子景业等向梁邹。亡父既见赤虎之信,仰感圣朝远遣妻子,又知天命有归,拥众一万,以城降款。乘驿赴台,蒙为客例。臣私衅深重,亡父以延兴二年孤背明世,血诚微心,未获申展。如臣等比,并蒙荣爵,为在事孤抑,以人废勋。”高祖曰;“卿诉父赏而卿父无勋。历城齐之西关,归命请顺。梁邹小戍,岂能获全?何足以为功也?”文哗对曰;“诚如圣旨,愚臣所见,犹有未申。何者?昔乐毅破齐七十馀城,唯有即墨独在,此岂非根亡而条立?且夫降顺之人,验之古今,未有不由危逼者。故黄权无路归款,列地封侯。且薛安都、毕众敬危急投命,并受茅土之爵。论古则如彼,语今则如此,明明之世,不及比流。窃惟梁邹严固,地据中齐,粟支十载,控弦数千万,方之升城,不可同日而语。升城犹能抗兵累旬,伤杀甚众,若臣亡父固守孤城,则非一朝可克。”高祖曰:“历城既陷,梁邹便是掌中,何烦兵力?”对曰:“若如圣旨,白曜便应穷兵极意,取胜俯仰,何为上假赤虎之信,下炫知变之民?”高祖曰:“卿父此勋,本自至少,以卿才地,岂假殷勤?”对曰:“臣尪愚六蔽,文武无施,响绝九拜,闻天无日,遭逢圣运,万死犹生。但臣窃见徐衮是贼籓要,徐衮既降,诸诚皆应国有。而东徐州刺史张谠所戍团城,领二郡而已。徐衮降后,犹闭门拒命,授以方岳,始乃归降。父子二人,并蒙侯爵。论功比勤,不先臣父。”高祖曰:“卿引张谠,谠事小异。”对曰;“臣未识异状。”高祖曰:“张谠始来送款,终不差信。卿父进非先觉,退又拒守,何得不异?”对曰:“张谠父子,始有归顺之名,后有闭门之罪,以功补过,免罪为幸。臣又见崔僧祐母弟,随其叔父道固在历城。僧祐遥闻王威远及,恐母弟沦亡,督率乡闾来欲救援。既至郁洲,历城已没,束手归诚,救母弟之命。圣朝嘉其附化,赏以三品。亡父之诚,岂后僧祐?”高祖曰:“僧祐身居东海,去留任意,来则有位,去则他人,是故赏之。卿父被围孤城,已是己物,所以不赏。”对曰:“亡父据城归国,至公也;僧祐意计而来,为私也。为私蒙赏,至公不酬,臣未见其可。”高祖笑而不言。
  比部尚书陆叡叱文晔曰:“假令先朝谬赏僧祐,岂可谬相赏也!”文晔曰:“先帝中代圣主,与日月等曜,比隆尧舜,宰相则十乱五臣,今言谬赏,岂不仰诬先朝乎?”尚书高闾曰:“卿谓母弟与妻子何者为重?”文晔曰:“母弟为重。”闾曰:“卿知母弟为重,朝廷赏僧祐是也。卿父为妻子而来,事何相反?”对曰:“僧祐若无母弟,来归以不?”闾曰:“不来。”文晔曰:“若僧祐赴母弟之难,此是其私。而亡父本为大丈夫,立身处世,岂可顾妻子而亏高节也!昔乐羊食子,有顾以不?亡父本心,实不垂顾,所以归化者,自知商周不敌,天命有所归。”高祖谓文晔曰:“卿之所诉,颇亦有途。赏从重,罚从轻,寻敕酬叙。”文晔泣曰:“臣愚顿理极,再见无期,陛下既垂慈泽,愿敕有司,特赐矜理。”高祖曰:“王者无戏,何待勤。”既而赐文晔爵都昌子,深见待遇。拜协律中郎,改授羽林监。世宗世,除高阳太守。延昌中卒。赠平远将军、光州刺史,谥曰贞。
  子元,袭。拜员外郎、襄威将军、青州别驾。卒。
  文颢,性仁孝笃厚。徐州安丰王府骑兵参军。
  季友,南青州左军府录事参军。
  闻慰,博识有才思。至延兴中,南叛。
  休宾叔父旋之,其妻许氏,二子法凤、法武。而旋之早亡。东阳平,许氏携二子入国,孤贫不自立,并疏薄不伦,为时人所弃。母子皆出家为尼,既而反俗。太和中,高祖选尽物望,河南人士,才学之徒,咸见申擢。法凤兄弟无可收用,不蒙选授。后俱奔南。法武后改名孝标云。
  房法寿,小名乌头,清河绎幕人也。幼孤,少好射猎,轻率勇果,结群小而为劫盗。从叔元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