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始集,臣等以相校。至八年七月,《陈书》三十六篇者始校定,可传之学者。其疑者亦不敢损益,特各书疏于篇末。其书旧无目,列传名氏多阙谬,因别为目录一篇,使览者得详焉。
  夫陈之为陈,盖偷为一切之计,非有先王经纪礼义风化之美,制治之法,可章示后世。然而兼权尚计,明于任使,恭俭爱人,则其始之所以兴;惑于邪臣,溺于嬖妾,忘患纵欲,则其终之所以亡。兴亡之端,莫非自己致者。至于有所因造,以为号令威刑职官州郡之制,虽其事已浅,然亦各施于一时,皆学者之所不可不考也。而当时之士,自争夺诈伪,苟得偷合之徒,尚不得不列以为世戒;而况于坏乱之中,苍皇之际,士之安贫乐义,取舍去就不为患祸势利动其心者,亦不绝于其间。若此人者,可谓笃于善焉。盖古人之所思见而不可得,《风雨》之诗所为作者也,安可使之泯泯不少概见于天下哉!则陈之史,其可废乎?
  盖此书成之既难,其后又久不显。及宋兴已百年,古文遗事,靡不毕讲,而始得盛行于天下,列于学者,其传之之难又如此,岂非遭遇固自有时也哉!
  臣恂、臣穆、臣藻、臣觉、臣彦若、臣洙、臣巩谨叙目录昧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