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礼吉思、王清、田荣、李贵、王斌、冯万奴、张德威、高行中、程济、姬芃、张山等十有三人,为立褒忠庙,仍录其孤。二人者逸其名,余亦无所考。
  商衡,字平叔,曹州人。至宁元年,特恩第一人,授鄜州洛郊主簿。以廉能换郿县,寻辟威戎令。兴定三年,岁饥,民无所于籴,衡白行省,得开仓赈贷,全活者甚众。后因地震城圮,夏人乘衅入侵,衡率蕃部土豪守御应敌,保以无虞。秩满,县人为立生祠。再辟原武令。未几,入为尚书省令史,转户部主事,两月拜监察御史。
  哀宗姨郕国夫人不时出入宫闱,干预政事,声迹甚恶。衡上章极言,自是郕国被召乃敢进见。内族庆山奴将兵守盱眙,与李全战败,朝廷置而不问。衡上言:“自古败军之将必正典刑,不尔则无以谢天下。”诏降庆山奴为定国军节度使。户部侍郎权尚书曹温之女在掖庭,亲旧干预权利,其家人填委诸司,贪墨彰露。台臣无敢言者,衡历数其罪。诏罢温户部,改太后府卫尉。再上章言:“温果可罪,当贬逐,无罪则臣为妄言,岂有是非不别而两可之理。”哀宗为之动容,乃出温为汝州防御使。
  未几,为右司都事,改同知河平军节度使。未赴,改枢密院经历官,遥领昌武军同知节度使事。丞相完颜赛不领陕西行省,奏衡为左右司员外郎,密院表留,有旨:“行省地重,急于得人,可从丞相奏。”明年,召迁,行省再奏留之。正大八年,以母丧还京师。十月,起复为秦蓝总帅府经历官。天兴元年二月,关陕行省徒单兀典等败于铁岭,衡未知诸帅存殁,招集溃军以须其至。遂为兵士所得,欲降之,不为屈。监至长水县东岳祠前,诱之使招洛阳,衡曰:“我洛阳识何人,为汝招之耶?”兵知不可诱,欲捽其巾。衡瞋目大呼曰:“汝欲胁从我耶?”终不肯降,望阙瞻拜曰:“主将无状,亡兵失利。臣子罪责,亦无所逃,但以一死报国耳。”遂引佩刀自刭,年四十有六。
  正大初,河间许古诣阙拜章,言:“八座率非其材,省寺小臣有可任宰相者,不大升黜之则无以致中兴。”章奏,诏古赴都堂,问孰为可相者,古以衡对,则衡之材可知矣。
  术甲脱鲁灰,上京人,世为北京路部长。其先有开国功,授北京路宋阿答阿猛安,脱鲁灰自幼袭爵。贞祐二年,宣宗迁汴,率本部兵赴中都扈从,上喜,特授御前马步军都总领。宋人略南鄙,命同签枢密院事时全将大军南伐,脱鲁灰率本部屡摧宋兵破城寨,以功遥授昌武军节度使、元帅右都监、行蔡、息等路元帅府事。既而,宋人有因畜牧越境者,逻卒擒之,法当械送朝廷,脱鲁灰曰:“国家自迁都以来,境土日蹙,民力凋耗,幸边无事,人稍得息。若戮此曹,则边衅复生,兵连祸结矣。不如释之,以绝兵端。”
  哀宗即位,授镇南军节度使、蔡州管内观察使、行户、工部尚书。时大元兵入陕西。乃上章曰:“宋人与我为仇敌,顷以力屈自保,非其本心。今陕西被兵,河南出师,转战连年不绝,兵死于阵,民疲于役,国力竭矣。寿、泗一带南接盱、楚,红袄贼李全巢穴也。万一宋人谍知,与全乘虚而入,腹背受敌,非计之得者也。臣已令所部沿边警斥,以备非常。宜敕寿、泗帅臣谨斥候,严烽燧,常若敌至,此兵法所谓‘无恃其不来,特吾有以待之’之道也。”上是而行之。
  正大二年秋,传言宋人将入侵,农司令民先期刈禾,脱鲁灰曰:“夫民所恃以仰事俯育及供亿国家者,秋成而已。今使秋无所获,国何以仰,民何以给?”遂遣军巡逻,听民待熟而刈,宋人卒不入寇。谍者又报光州汪太尉将以八月发兵来取真阳,议者请籍丁男以备,脱鲁灰曰:“汪太尉恇怯人耳,宁敢为此?必奸人声言来寇,欲使吾民废务也,不可信。”已而果然。
  叛人焦风子者,沿河南北屡为反复,朝廷授以提控之职,令将三千人戍遂平。四年春,风子谋率其众入宋,脱鲁灰策之,以兵数千伏鄱阳道,贼果夜出此途,伏发殪之。
  七年,大元兵攻蓝关,至八渡仓退。举朝皆贺,以为无事。脱鲁灰独言曰:“潼关险隘,兵精足用。然商、洛以南濒于宋境,大山重复,宋人不知守,国家亦不能逾宋境屯戍。大兵若由散关入兴元,下金、房,绕出襄、汉,北入邓鄙,则大事去矣。宜与宋人释怨,谕以辅车之势,脣亡齿寒,彼必见从。据其险要以备,不然必败。”是秋,必授小关子元帅,屯商州大吉口。
  九年春,从行省参政徒单吾典将潼关兵入援,至商山遇雪,大兵邀击之,士卒饥冻,不能战而溃。脱鲁灰被执不屈,拔佩刀自杀。
  杨达夫,字晋卿,耀州三原人。泰和三年进士。有才干,所至可纪。召补省掾,草奏章,坐字误,降平凉府判官。尝主鄠县簿,事一从简,吏民乐之。达夫亦爱其山水之胜,因家焉。日以诗酒自娱,了无宦情。会有诏徙民东入关,达夫与众行,及韶,避兵于州北之横岭,为游骑所执,将褫衣害之。达夫挺然直立马首,略无所惧。稍侵辱之,即大言曰:“我金国臣子,即为汝所执,不过一死,忍裸袒以黩天日耶!”遂见杀。两山潜伏之民窃观之者,皆相告曰:“若此好官,异日祠之,当作我横岭之神。”
  冯延登,字子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