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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难其事,宣宗召河南转运使王扩问曰:“卿有智虑,为朕决道润事。今即以其众使为将。肯终为我尽力乎?”扩对曰:“兼制天下者,以天下为度。道润得众,有功因而封之,使自为守,羁縻使之,策之上也。今不许,彼负其众,何所不可为。”宣宗顾谓宰执曰:“王扩之言,实契朕心。”于是除道润宣武将军、同知顺天军节度使事。贞祐四年,复以功迁怀远大将军、同知中山府事。再阅月,复战有功,迁骠骑上将军、中都路经略使、兼知中山府事。顷之,加中都留守、兼经略使。道润前后抚定五十余城。
  兴定元年,诏道润恢复中都,以山东兵益之。道润奏:“去年十一月,臣遣总领张子明招降蠡州独吉七斤。近日,河北东路兵马都总管移剌铁哥移军蠡州,袭破子明军,杀数百人,子明亦被创。臣将提兵问罪,重以铁哥自拔来归,但备之而已。今欲复取都城,乞无罪铁哥,直令受臣节制,庶可集事。”宣宗以问宰相,奏曰:“道润、铁哥不协,不可相统属。”诏以完颜宇行元帅府事,督道润复中都,和辑铁哥军。
  初,道润与顺天军节度使李琛不相能,两军士兵因之相攻,琛遣兵攻满城、完州,道润军拒战,杀琛兄荣及弟明等。琛奏:“潞州提控乌林答吾典承道润风指,日谋侵害。山东行省数谕道润与臣通和,竟不见从,且杀臣兄荣、弟明等,恣横如此,将为后患。”又奏:“乞令河北州府官不相统摄,并听帅府节制。仍遣官增减诸路兵力,使权均势敌无相吞并,则百姓安农亩矣。”道润奏李琛以众叛,陷满城,攻完州。琛亦奏道润叛。廷议以为两人失和,故至于此,令山东行省枢密院谕琛:“行省在彼,自当俱听节制,何待帅府。士兵本以义团结,且耕且战。今乃聚之城寨,遂相并吞。百姓不安,皆由官长无所忌惮使之然也。严为约束,依时树艺,无致生事。”有诏道润与移剌铁哥合兵抚定河北,令诸道兵互相应援。既而道润与贾仝、贾瑀互相攻击,诏道润、贾仝、王福、武仙、贾瑀分画各路元帅府控制之,彰德卫辉招抚司隶枢密院。贾瑀既与道润相攻,已而诈为约和,道润信之,遂伏兵刺杀道润。朝廷不能问,一军彷徨所依,提控靖安民乞权隶潞州行元帅府,听其节制。时兴定二年也。
  右丞侯挚乞以保、蠡、完三州隶真定,而蠡州旧受移剌众家奴节制,一旦改隶真定,恐因而交争。靖安民等愿隶潞州,乃令河北行省审处之。经略副使张柔奏:“贾瑀攻易州寨,杀刺史马信及其裨校,夺所佩金符而去。”顷之,张柔攻贾瑀杀之。道润既死,靖安民代领其众,是后乃封建矣。
  初,贞祐四年,右司谏术甲直敦乞封建河朔,诏尚书省议,事寝不行。兴定三年,以太原不守,河北州县不能自立,诏百官议所以为长久之利者。翰林学士承旨徙单镐等十有六人以谓“制兵有三,一曰战,二曰和,三曰守。今欲战则兵力不足,欲和则彼不肯从,唯有守耳。河朔州郡既残毁,不可一概守之,宜取愿就迁徙者屯于河南、陕西,其不愿者许自推其长,保聚险阻。”刑部侍郎奥屯胡撒合三人曰:“河北于河南有辅车之势,蒲、解于陕西有襟喉之要,尽徙其民,是撤其籓篱也。宜令诸郡,选才干众所推服、能纠众迁徙者,愿之河南或晋安、河中及诸险隘,量给之食,授以旷土,尽力耕稼。置侨治之官,以抚循之。择其壮者,教之战阵。敕晋安、河中守臣檄石、岚、汾、霍之兵,以谋恢复,莫大之便。”兵部尚书乌林答与等二十一人曰:“河朔诸州,亲民掌兵之职,择土人尝居官、有材略者授之,急则走险,无事则耕种。”宣徽使移剌光祖等三人曰:“度太原之势,虽暂失之,顷亦可复。当募土人威望服众者,假以方面重权。能克复一道,即以本道总管授之。能捍州郡,即以长佐授之。必能各保一方,使百姓复业。”提点尚食局石抹穆请以高爵募民,大概同光祖议。宰臣欲置公府,宣宗意未决,御史中丞完颜伯嘉曰:“宋人以虚名致李全,遂有山东实地。苟能统众守土,虽三公亦何惜焉。”宣宗曰:“他日事定,公府无乃多乎。”伯嘉曰:“若事定,以三公就节镇何不可者。”宣宗意乃决。
  四年二月,封沧州经略使王福为沧海公,河间路招抚使移剌众家奴为河间公,真定经略使武仙为恆山公,中都东路经略使张甫为高阳公,中都西路经略使靖安民为易水公,辽州从宜郭文振为晋阳公,平阳招抚使胡天作为平阳公,昭义军节度使完颜开为上党公,山东安抚副使燕宁为东莒公。九公皆兼宣抚使,阶银青荣禄大夫,赐号“宣力忠臣”,总帅本路兵马,署置官吏,征敛赋税,赏罚号令得以便宜行之。仍赐诏曰:“乃者边防不守,河朔失宁,卿等自总戎昭,备殚忠力,若能自效,朕复何忧。宜膺茅土之封,复赐忠臣之号。除已画定所管州县外,如能收得邻近州县者,亦听管属。”
  王福,本河北义军,积战功累迁同知横海军节度使事、沧州经略副使。兴定元年,福遣提控张聚、王进复滨、棣二州,以聚摄棣州防御使,进摄滨州刺史。久之,福与聚有隙,聚以棣州附于益都张林。
  兴定三年九月,福上言:“沧州东滨沧海,西连真定,北备大兵,可谓要地。乞选重臣为经略使,得便宜从事,以镇抚军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