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入监差,今乃超授随朝八品职任。况痕都乃平章镒之甥,不能不涉物议。”上从承晖议,召徒单镒深责之。改知大兴府事。宦者李新喜有宠用事,借大兴府妓乐。承晖拒不与,新喜惭。章宗闻而嘉之。豪民与人争种稻水利不直,厚赂元妃兄左宣徽使李仁惠。仁惠使人属承晖右之。承晖即杖豪民而遣之,谓其人曰:“可以此报宣徽也。”复改知大名府事。雨潦害稼,承晖决引潦水纳之濠隍。
及伐宋,迁山东路统军使。山东盗贼起,承晖言:“捕盗不即获,比奏报或迁官去官,请权行的决。”尚书省议:“猛安依旧收赎,谋克奏报,其余钤辖都军巡尉先决奏闻,俟事定复旧。”从之。及罢兵,盗贼渠魁稍就招降,犹往往潜匿泰山岩穴间。按察司请发数万人刊除林木,则盗贼无所隐矣。承晖奏曰:“泰山五岳之宗,故曰岱宗。王者受命,封禅告代,国家虽不行此事,而山亦不可赭也。齐人易动,驱之入山,必有冻饿失所之患,此诲盗,非止盗也。天下之山亦多矣,岂可尽赭哉。”议遂寝。
是时,行限钱法。承晖上疏,略曰:“货聚于上,怨结于下。”不报。改知兴中府事。卫绍王即位,召为御史大夫,拜参知政事。驸马都慰徒单没烈与其父南平干政事,大为奸利,承晖面质其非。进拜尚书左丞,行省于宣德。参知政事承裕败绩于会河堡,承晖亦坐除名。至宁元年,起为横海军节度使。贞祐初,召拜尚书右丞。承晖即日入朝,妻子留沧州。沧州破,妻子皆死。纥石烈执中伏诛。进拜平章政事,兼都元帅,封邹国公。
中都被围,承晖出议和事。宣宗迁汴,进拜右丞相,兼都元帅,徙封定国公,与皇太子留守中都。承晖以尚书左丞抹捻尽忠久在军旅,知兵事,遂以赤心委尽忠,悉以兵事付之,己乃总持大纲,期于保完都城。顷之,庄献太子去之,右副元帅蒲察七斤以其军出降,中都危急。诏以抹捻尽忠为平章政事,兼左副元帅。三年二月,诏元帅左监军永锡将中山、真定兵,元帅左都监乌古论庆寿将大名军万八千人、西南路步骑万一千、河北兵一万,御史中丞李英运粮,参知政事、大名行省孛术鲁德裕调遣继发,救中都。承晖间遣人以矾写奏曰:“七斤既降,城中无有固志,臣虽以死守之,岂能持久。伏念一失中都,辽东、河朔皆非我有,诸军倍道来援,犹冀有济。”诏曰:“中都重地,庙社在焉,朕岂一日忘也。已趣诸路兵与粮俱往,卿会知之。”及诏中都官吏军民曰:“朕欲纾民力,遂幸陪都,天未悔祸,时尚多虞,道路久梗,音问难通。汝等朝暮矢石,暴露风霜,思惟报国,靡有贰心,俟兵事之稍息,当不愆地旌赏。今已会合诸路兵马救援,故兹奖谕,想宜知悉。”永锡、庆寿等军至霸州北。三月乙亥,李英被酒,军无纪律,大元兵攻之,英军大败。是时,高琪居中用事,忌承晖成功,诸将皆顾望。既而以刑部侍郎阿典宋阿为左监军,行元帅府于清州,同知真定府事女奚烈胡论出为右都监,行元帅府于保州,户部侍郎侯挚行尚书六部,往来应给,终无一兵至中都者。庆寿军闻之亦溃。
承晖与抹捻尽忠会议于尚书省。承晖约尽忠同死社稷。尽忠谋南奔,承晖怒,即起还第,亦无如尽忠何。召尽忠腹心元帅府经历官完颜师姑至,谓曰:“始我谓平章知兵,故推心以权畀平章,尝许与我俱死。今忽异议,行期且在何日,汝必知之。”师姑曰:“今日向暮且行。”曰:“汝行李办未?”曰:“办矣”。承晖变色曰:“社稷若何?”师姑不能对。叱下斩之。承晖起,辞谒家庙,召左右司郎中赵思文与之饮酒,谓之曰:“事势至此,惟有一死以报国家。”作遗表付尚书省令史师安石。其表皆论国家大计,辨君子小人治乱之本,历指当时邪正者数人,曰:“平章政事高琪,赋性阴险,报复私憾,窃弄威柄,包藏祸心,终害国家。”因引咎以不能终保都城为谢。复谓妻子死于沧州,为书以从兄子永怀为后。从容若平日,尽出财物,召家人,随年劳多寡而分之,皆与从良书。举家号泣,承晖神色泰然,方与安石举白引满,谓之曰:“承晖于《五经》皆经师授,谨守而力行之,不为虚文。”既被酒,取笔与安石诀,最后倒写二字,投笔叹曰:“遽尔谬误,得非神志乱邪?”谓安石曰:“子行矣。”安石出门,闻哭声,复还问之,则已仰药薨矣。家人匆匆瘗庭中。是日暮,尽忠出奔,中都不守。贞祐三年五月二日也。师安石奉遗表奔赴行在奏之。宣宗设奠于相国寺,哭之尽哀。赠开府仪同三司、太尉、尚书令、广平郡王,谥忠肃。诏以永怀为器物局直长。永怀子撒速为奉御。
承晖生而贵富,居家类寒素,常置司马光、苏轼像于书室,曰:“吾师司马而友苏公。”平章政事完颜守贞素敬之,与为忘年交。
扶捻尽忠,本名彖多,上京路猛安人。中大定二十八年进士第,调高阳、朝城主簿,北京、临潢提刑司知事。御史台举廉能,迁顺义军节度副使。以忧去官,起复翰林修撰,同知德昌军节度事,签北京按察司、滑州刺史,改恩州。上言:“凡买卖军器,乞令告给凭验,以防盗贼私市。”尚书省议,“止听系籍人匠货卖,有知情售不应存留者同私造法。”从之。迁山东按察副使,坐虚奏田稼丰收请籴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