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学士。
  四年冬,为宋国正旦使。宜生自以得罪北走,耻见宋人,力辞,不许。宋命张焘馆之都亭,因间以首丘风之。宜生顾其介不在旁,为廋语曰:“今日北风甚劲。”又取几间笔扣之曰:“笔来,笔来。”于是宋始警。其副使耶律辟离剌使还以闻,坐是烹死。
  初,宜生困于场屋,遇僧善风鉴,谓之曰:“子面有权骨,可公可卿。而视子身之毛,皆逆上,且覆腕,必有以合乎此而后可贵也。”宜生闻其言,大喜,竟从范汝为于建、剑。已而汝为败,变服为佣泰之吴翁家三年。翁异之,一日屏人诘其姓名,宜生曰:“我服佣事惟谨,主人乃亦置疑邪?”翁固诘之,则请其故。翁曰:“日者燕客,执事咸馂,而汝独孙诸侪,且撤器有叹声,是以识汝非真佣也。”宜生遂告之故。翁赆之金,夜济淮以归。试《一日获熊三十六赋》擢第一,其后竟如僧言。
  张中孚,字信甫,其先自安定徙居张义堡。父达,仕宋至太师,封庆国公。中孚以父任补承节郎。宗翰围太原,其父战殁,中孚泣涕请迹父尸,乃独率部曲十余人入大军中,竟得其尸以还。累官知镇戎军兼安抚使,屡从吴玠、张浚以兵拒大军。浚走巴蜀,中孚权帅事。天会八年,睿宗以左副元帅次泾州,中孚率其将吏来降,睿宗以为镇洮军节度使知渭州,兼泾原路经略安抚使。
  齐国建,以什一法括民田,籍丁壮为乡军。中孚以为泾原地瘠无良田,且保甲之法行之已习,今遽纷更,人必逃徙,只见其害,未见其利也。竟执不行。时齐政甚急,莫敢违,人为中孚惧,而中孚不之顾。未几齐国废,一路独免掊克之患。
  天眷初,为陕西诸路节制使知京兆府,朝廷赐地江南,中孚遂入宋。宗弼再定河南、陕西,移文宋人,使归中孚。至汴,就除行台兵部尚书,迁除参知行台尚书省事。明年,拜参知政事。贞元元年,迁尚书左丞,封南阳郡王。三年,以疾告老,乃为济南尹,加开府仪同三司,封宿王。移南京留守,又进封崇王。卒,年五十九,加赠邓王。
  中孚天性孝友刚毅,与弟中彦居,未尝有间言。喜读书,颇能书翰。其御士卒严而有恩,西人尤畏爱之。葬之日,老稚扶柩流涕盖数万人,至为罢市,其得西人之望如此。正隆例封崇进、原国公。
  张中彦,字才甫,中孚弟。少以父任仕宋,为泾原副将,知德顺军事。睿宗经略陕西,中彦降,除招抚使。从下熙、河、阶、成州,授彰武军承宣使,为本路兵马钤辖,迁都总管。
  宋将关师古围巩州,与秦凤李彦琦会兵攻之。王师下饶风关,得金、洋诸州,以中彦领兴元尹,抚辑新附。师还,代彦琦为秦凤经略使。秦州当要冲而城不可守,中彦徙治北山,因险为垒,今秦州是也。筑腊家诸城,以扼蜀道。帅秦凡十年,改泾原路经略使知平凉府。
  朝廷以河南、陕西赐宋,中孚以官守随例当留关中。熙河经略使慕洧谋入夏,将窥关、陕,中彦与环庆赵彬会两路兵讨之,洧败入于夏。中彦与兄中孚俱至临安,被留,以为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清远军承宣使,提举佑神观,靖海军节度使。
  皇统初,恢复河南,诏征中彦兄弟北归,为静难军节度使,历彰化军、凤翔尹,改尹庆阳,兼庆原路兵马都总管、宁州刺史。宗室宗渊殴死僚佐梁郁。郁远人,家贫无能赴告者。中彦力为正其罪,竟置于法。改彰德军节度使,均赋调法,奸豪无所蔽匿,人服其明。
  正隆营汴京新宫,中彦采运关中材木。青峰山巨木最多,而高深阻绝,唐、宋以来不能致。中彦使构崖驾壑,起长桥十数里,以车运木,若行平地,开六盘山水洛之路,遂通汴梁。明年,作河上浮梁,复领其役。舟之始制,匠者未得其法,中彦手制小舟才数寸许,不假胶漆而首尾自相钩带,谓之“鼓子卯”,诸匠无不骇服,其智巧如此。浮梁巨舰毕功,将发旁郡民曳之就水。中彦召役夫数十人,治地势顺下倾泻于河,取新秫秸密布于地,复以大木限其旁,凌晨督众乘霜滑曳之,殊不劳力而致诸水。
  俄迁平阳。海陵将伐宋,驿召赴阙,授西蜀道行营副都统制,赐细铠,使先取散关俟后命。世宗即位,赦书至凤翔,诸将惶惑不能决去就,中彦晓譬之,诸将感悟,受诏。上召中彦入朝,以军付统军合喜。及见,上赐以所御通犀带,封宗国公。寻为吏部尚书。上疏曰:“古者关市讥而不征,今使掌关市者征而不讥。苛留行旅,至披剔囊笥甚于剽掠,有伤国体,乞禁止。”从之。
  逾年,除南京留守。时淮楚用兵,土民与戍兵杂居,讼牒纷纭,所司皆依违不决。中彦得戍兵为盗者,悉论如法,帅府怒其专决,劾奏之,朝廷置而不问。秩满,转真定尹兼河北西路兵马都总管。未几,致仕,西归京兆。明年,起为临洮尹兼熙秦路兵马都总管。巩州刘海构乱,既败,籍民之从乱者数千人,中彦惟论为首者戮之。
  西羌吹折、密臧、陇逋、庞拜四族恃险不服,使侍御史沙醇之就中彦论方略,中彦曰:“此羌服叛不常,若非中彦自行,势必不可。”即至积石达南寺,酋长四人来,与之约降,事遂定,赏而遣之。还奏,上大悦,遣张汝玉驰驿劳之,赐以球文金带,用郊恩加仪同三司。以疾卒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