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真定厉王母之家
在焉父世县也高祖十一年十月淮南王黥布反立子长为淮南王王黥布故地凡四郡上自将
兵击灭布即立子长为淮南厉王遂即位厉王蚤失母常附吕后孝惠吕后时以故得幸无患害
而然常心怨辟阳侯弗不敢发及孝文帝初即位淮南王自以为最亲骄蹇数不奉法上以亲故
常寛赦之三年入朝甚横从上入苑囿猎与上同车辇常谓上大兄厉王有材力力能扛鼎乃往
请辟阳侯辟阳侯出见之即自袖铁褏金椎椎辟阳侯之令命从者魏敬刭刑之厉王乃驰走诣
阙下肉袒而谢曰臣母不当坐赵时事其时辟阳侯力能得之吕后弗不争罪一也赵王如意子
母无罪吕后杀之辟阳侯弗不争罪二也吕后王诸吕欲以危刘氏辟阳侯弗不争罪三也臣谨
为天下诛贼臣辟阳侯报母之仇谨伏阙下请罪孝文帝伤其志为亲故弗不治赦厉王之当是
时自薄太后及太子诸大臣皆惮厉王厉王以此归国益骄恣不用汉法出入称警跸称制自为
作法令拟于天子数上书不逊顺文帝重自切责之时帝舅薄昭为将军尊重上令昭予厉王书
谏数之曰窃闻大王刚直而勇慈惠而厚贞信多断是天以圣人之资奉大王也甚盛不可不察
今大王所行不称天资皇帝初即位易侯邑在淮南者大王不肯皇帝卒易之使大王得三县之
实甚厚大王以未尝与皇帝相见入朝见未毕昆弟之欢而杀列侯以自为名皇帝不使吏与其
问赦大王甚厚汉法二千石缺辄言汉补大王逐汉所置而请自置相二千石皇帝骩天下正法
而许大王甚厚大王欲属国为布衣守冢真定皇帝不许使大王毋失南面之尊甚厚大王宜日
夜奉法度修贡职以称皇帝之厚徳今乃轻言恣行以负谤于天下甚非计也夫大王以千里为
宅居以万民为臣妾此高皇帝之厚徳也髙帝霜露沬风雨赴矢石野战攻城身被创痍以为子
孙成万世之业艰难危苦甚矣大王不思先帝之艰苦日夜怵惕修身正行养牺牲丰粢盛奉祭
祀以无忘先帝之功徳而欲属国为布衣甚过且夫贪让国土之名轻废先帝之业不可以言孝
父为之基而不能守不贤不求守长陵而求之真定先母后父不谊数逆天子之令不顺言节行
以高兄无礼幸臣有罪大者立断小者肉刑不仁贵布衣一剑之任贱王侯之位不知不好学问
大道触情妄行不祥此八者危亡之路也而大王行之弃南面之位奋诸贲之勇常出入危亡之
路臣之所见高皇帝之神必不庙食于大王之手明白昔者周公诛管叔放蔡叔以安周齐桓杀
其弟以反国秦始皇杀两弟迁其母以安秦项王亡代高帝夺之国以便事济北举兵皇帝诛之
以安汉故周齐行之于古秦汉用之于今大王不察古今之所以安国便事而欲以亲戚之意望
于太上不可得也亡之诸侯游宦事人及舍匿者论皆有法其在王所吏主者坐今诸侯子为吏
者御史主为军吏者中尉主客出入殿门者卫尉太行主诸从蛮夷来归谊及以亡名数自占者
内史县令主相欲委下吏无与其祸不可得也王若不改汉系大王邸论相以下为之奈何夫堕
父大业退为布衣所哀幸臣皆伏法而诛为天下笑以羞先帝之徳甚为大王不取也宜急改操
易行上书谢罪曰臣不幸早失先帝少孤吕氏之世未尝忘死陛下即位臣怙恩徳骄盈行多不
轨追念辠过恐惧伏地待诛不敢起皇帝闻之必喜大王昆弟欢忻于上羣臣皆得延寿于下上
下得宜海内常安愿孰计而疾行之行之有疑祸如矢不可追己王得书不说六年令男子但
等七十人与棘蒲侯柴武太子竒谋以辇辇车四十乗反谷口令人使闽越匈奴事觉治之乃使
使召淮南王淮南王至长安丞相臣张苍典客臣冯敬行御史大夫事与宗正臣廷尉臣贺备
盗贼中尉臣福杂奏昧死言淮南王长废先帝法不听天子诏居处无度为黄屋盖乘舆出入拟
儗于天子擅为法令不用汉法及所置吏以其郎中春为丞相收聚收汉诸侯人及有罪亡者匿
与居为治家室赐与其财物爵禄田宅爵或至闗内侯奉以二千石所不当得欲以有为大夫但
士伍开章等七十人与棘蒲侯太子竒谋反欲以危宗庙社稷使开章阴告长与谋使闽越及匈
奴发其兵开章之淮南见长长数与坐语饮食为家室娶妇以二千石俸奉之开章使人告但己
言之王春使使报但等吏亊觉知使长安尉竒等往捕开章长匿不予与故中尉蕳忌谋杀以闭
口为棺椁衣衾葬之肥陵邑谩吏曰不知安在又佯阳聚土树表其上曰开章死埋葬此下及长
身自贼杀无罪者一人令吏论杀无罪者六人为亡命弃市罪诈捕命者以除罪擅罪人罪人无
告劾系治城旦舂以上十四人赦免罪人死罪十八人城旦舂以下五十八人赐人爵闗内侯以
下九十四人前日长病陛下心忧苦之使使者赐书枣脯长不欲受赐不肯见拜使者南海民处
庐江界中者反淮南吏卒击之陛下以淮南民贫苦遣使者赍赐长帛五千十匹以赐吏卒劳苦
者长不欲受赐谩言曰无劳苦者南海民王织上书献璧帛皇帝忌擅燔其书不以闻吏请召治
忌长不遣谩言曰忌病春又请长愿入见长怒曰汝欲离我自附汉长所犯不轨当弃市臣请论
如法制曰朕不忍致置法于王其与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