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不前,至亦榛墟弥望,无所得售。计臣以军需所恃,督饷之檄,急如星火,商于是大困。时天下盐课两淮最多,困亦最甚,赖巡盐御史刘锡、魏双凤多方抚恤,输纳忘疲。至是海内殷富,淮南宁国、太平、池州等府,及两浙、山东、广东、福建,先后增引,利获三倍。不特额外照旧行销,且原先呈课银,请将以前停引补还。四川经明季之乱,江、楚人民迁移其地,食盐日多,请引数倍于昔;所开之井,为滇、黔资,水陆无滞。而福建、广东、两浙招徠灶丁,垦复盐地、盐坵,报部升课者不绝。又两浙各场涨垦荡地二万二千七百馀亩,广东各埠每斤加七十斤,江西南、赣二府盐引,至三十六年,加斤配课亦如之。上以寰宇升平,免浙江加斤银之半,共三万一千三百八十馀万。三十八年南巡,复谕各盐差:“向因军需,于正额外更纳所私得赢馀,著将此项停罢。其两淮盐课,前曾加四十万,著减其半。”四十三年,用江南总督阿山言,革除两淮浮费数十万,勒石永禁。五十六年,长庐巡盐御史田文镜请将山东所裁盐引补足办课,经部议准。上以加引增课无益,不许。
  先是顺治二年,世祖定巡视长芦、两淮、两浙、河东盐政,差监察御史各一,岁一更代。其山东盐务归长芦兼管,陕西归河东兼管。十年停,盐务专责成运司。寻因运司权轻,仍命御史巡察。康熙十一年,复停巡盐。明年,巡抚金世德以直隶事繁,请仍差御史。于是两淮、两浙、河东皆复旧制。既而两广、福建并设巡盐御史。五十九年,仍交督抚管理。
  时盐课惟广东、云南常缺额,因康熙初粤商由里下报充,三年一换,名为排商,故弊端百出。嗣将排商费万馀两入正课,举报殷户以充场埠各长商,而场商赀薄,不能尽数收买,致场多卖私。五十七年裁场商,由运库筹帑本三十六万,分交场员收买。且置艚船给水脚,运向东关潮桥,存仓候配。埠商配盐,按包纳价,获有盈馀,名为场羡。其滷耗馀賸盐斤,乃配引外多收馀盐,发商行运。又有子盐、京羡、馀盐、羡银等名。后馀盐改引,将馀羡归入正额,而粤盐遂有办羡之事。后粤商倒歇至五十馀埠,滇盐由商认票办运,而地无舟车,全恃人力,煎无煤草,全恃木柴,故运费工本皆重,而盐课率以一分,又重于他省。富商弃之弗顾,强签乡人承充。及倒罢末由追缴,乃责里中按户摊纳。迨乾隆时,一蹶不振,遂令历年督抚分偿。
  世宗初年,裁福建、浙江巡盐御史。时上于盐政颇加意。河东盐池形低,屡为山水灌入,向例修墙筑堰,皆派蒲、解十三州县之民应役。从巡盐御史硕色言,岁拨银六千两,以三千作岁修,三千贮运库备大修,民累始纾。又以盐法莫急于缉私,但有场私、有商私、有枭私,而邻私、官私为害尤钜。欲缉场私,必恤灶而严其禁。故于雍正二年两淮范堤决,沿海二十九场为潮淹,特发帑金以赈。五年,以淮商捐银建盐义仓积穀,谕更立数仓于近灶地,以备灶户缓急之需。此政之在于恤灶者。
  六年,江南总督范时绎言:“两淮灶户烧盐,应令商人举幹练者数人,并设灶长巡役,查核盐数,输入商垣,以杜私卖。”两淮巡盐御史戴音保言:“场灶烧盐之具,深者盘,浅者钅敝,设有定数,而煎盐以一昼夜为火伏,并巡查息火后私烧。近有灶户私置盐钅敝,火伏又不稽查,故多溢出之数。请饬盐官申严旧法。至淮南曬扫,惟有商人收买配运,酌加引课。”均命著为例。此所以严其禁也。
  欲缉商私,必恤商而严其禁。故二年两淮各场,因灾灶盐不继,商本倍增,从巡盐御史噶尔泰言,令将本年成本之轻重,合远近脚价,酌量时值买卖。至食盐难销处,值有纲地行销不敷,亦准改拨。兵部尚书卢询请加引免课,以期减价敌私,命长芦、两淮每引加五十斤,免纳课银。此政之在于恤商者。十一年,从江南总督尹继善言,改设淮南巡道,督理扬州、通州等处盐务,并于仪徵之青山头立专营缉私。
  其稽官私也,自明以来,膺盐差者,回京例有呈献,及上严禁,始各将所得报缴。独福建八万馀两为总督满保查出,于是裁撤盐官,盐商命各场由州县监管。嗣广东总督杨琳言:“地方官办课,必委之家丁衙役,非设铺分卖中饱,即发地里勒派。且恐赀本不足,挪动地丁钱粮。应将场商停设,发帑委官监收,埠商仍留运销纳课。”从之。
  是时上于盐官量重李卫。卫在浙江可称者,莫如办帑盐。帑盐者,由松江、台州、温州三府场盐产旺,灶多漏私,卫请发帑银八万,交场员收买。复奏设玉环同知,使经理收盐事,而舟山内港内洋、岱山附近之秀山长涂、平阳县界之肥艚,均委官管理收发。崇明场盐,令知县主之。所收帑盐,侭销本处鱼户、蜇户,渔盐亦准引商、帑商运往他处销售,各照科则纳课外,输经费银一二三钱不等,除归帑本经费,馀银作为盈馀。由是私净官暢,每年引不敷运,加领馀引十五万。凡商运馀引,引输租银四分,所完课银,与帑盐盈馀,并案题报,年约银十万馀。
  自上清釐盐政,积弊如洗。然自裁革陋规,归入正项,上又有“耗羡入正额,恐正额外复有耗羡,商何以堪”之谕,盖已知其弊矣。十三年,署副都御史陈世倌言:“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