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骑亦受创,退而守城。其酋七八人入事,昭益厉声问:“何不杀我?”其一酋突出利刃剚昭益腹,死之。
  曹彬孙,字蔼臣,顺天武清人。以举人劳绩保知县,发四川,权奉节,补开县,未赴。七月,省城之争路构衅,匪徒欲附同志军起事,彬孙随方禁阻,未敢逞。武昌发难,夔府响应。十月初十日,彬孙率团勇出巡,行至协台坝,众暴起,团勇先受煽,不战而散。彬孙被执,割其首,置县公案。警察长徐某,失其名,安庆人,同时被戕。
  汪承第,字棣圃,江苏太仓州人。由州学生佐学幕,以知县发四川。宁远夷乱,檄运兵械,至则知府黄承麟留办剿抚事,充营务处,摄大足。川汉铁路拟派租股,请岁减万馀金,民困以纾。摄永川,解散公口秘密会,编练保甲,群盗屏迹。既受代,大吏仍以营务属之。同志军起,双流境尤嚣张,檄摄县事,捕诛其尤者,人心少定。未几,省城变作,土寇四起,以事至簇桥,被困,中枪死,十月二十日也。
  吴以刚,字克潜,江苏阳湖人。以知县发四川,尝权彭县,县铜厂通松潘、茂州夷地,素为盗薮,胥吏与通,十馀年不获一犯。以刚乘冬至朝贺礼毕,驰马自率队擒之,未午,获著名巨盗数人归。宣统三年,以父忧,充重庆属水路巡警提调。武昌变作,党人谓以刚藏军器,执而戕之。
  时候补县丞陶家琦在重庆,诬与以刚通谋,并遇害。候补知县湖南文某,字晋岩,省城兵变,亦与於难。
  奎荣,字聚五,满洲正红旗人,成都驻防。同治十三年繙译进士,用知县,发四川。奎荣笃嗜程、硃书,务躬行。性温厚,与人语,惟恐伤之。始权南充,偶误决一狱,屈者恚而得狂疾,闻之大戚,曰:“是予之罪也!”亟集两曹,自引咎,平反之,自是听断益平。尤留意风化,在峨眉任,捐俸购儒先书,集书院诸生定课程,亲为讲授。历犍为、彭水、庆符诸县,所至劝学,一如在峨眉时。庚子前,以老告休,捐居宅为学校用。铁路争事起,总督赵尔丰持之急,奎荣太息,谓“损下益上失民心,蜀祸将自此始”,遂避地郊居。同志军起,复迁入城。十月初四日,绅民迫总督交政权,又讹传北京失守,遂讬疾不食。或谓年已笃老,毋过自苦,奎荣慨然曰:“国事如此,吾辈尚偷生耶?”至十四日饿死,年八十。奎荣德望为蜀士推重,皆称聚五先生。既殉节,益崇敬之。
  王毓江,字襟山,安徽宿州人。父心忠,官江南总兵。毓江将家子,有材略,以知县官江苏,复以道员改发陕西,充兵备处总办。余诚格擢湘抚,檄调湖南,仍管兵备处事。长沙变,被执,骂不绝口,被乱兵所戕,到湘才九日。
  同时死难者,候补游击刘骏堂,湖南益阳人。光绪庚子,自立军谋起汉上,事败。骏堂时管带院署卫队,捕党人最力,党中尤恨之。至是自益阳拘至省城,徇於市,骏堂骂不绝声,众愤怒,丛击毙之,并籍其家。
  锺麟,字书春,蒙古正白旗人。光绪二十九年进士,用知县,发湖南,补浏阳。摄永顺,宣统二年,调嘉禾。省城难作,衡永郴桂道通令输款,麟闻大恸。即集士绅谓曰:“麟莅县经岁,无德於民。今国亡城危,请诸君先杀麟以谢百姓。幸县城不罹兵祸,死无所恨!”皆相顾错愕,为好语慰之。九月二十一日,民军围县署,锺麟坐堂皇,屑金自尽。预伏火内室,妻邱氏熸焉。两子及次子妇均遇难。
  典史何永清,字泽溥,四川新津人。捐典史,发湖南,历权州同、州吏目,屏绝规费,胥役畏之。尝於除夕,有富商以金为寿,请系一负债者,永清曰:“除夕人皆欢聚,我拘之,非人情。我受金而使人一家皇皇,尤非此心所安。”峻拒之,其廉介类此。变作,誓与锺麟死守。或有谂永清者,谓:“邑侯旗籍,民军恐不相容,公幸自爱。有变,当奉公主县事。”永清谢之,不为动。道令至,永清痛哭,悬印於肘,自经死。
  沈瀛,字士登,江苏吴县人。尝刲臂疗母疾。以劳保知县。尝从湘抚吴大澂出关,事转运,丝毫不自润。累署武陵、长沙,奏擢知府。宣统二年春,长沙以米贵肇事,尾抚署,以瀛前任长沙得民心,复令摄任,缉匪赈贫,省城复安。三年八月,充营务处提调。新军既变,黄忠浩被戕。瀛方出巡,新军遮入谘议局,请为长沙守,不可;请仍宰长沙,又不可;锢诸室,令所亲劝之,至泣下,瀛曰:“官大清州县二十年,一朝背之,异日将何面目见人乎?”言已大哭。与前湘乡知县城固申锡绶同忍饥,以死节相勉。党人知不可屈,拥二人出,骂不绝口,同死之。时长沙协都司熊得寿为人狙击死。忠浩自有传。
  世增,字益之,为祖大寿后,隶正白旗汉军。由生员入同文馆,通法文。随使英、俄诸国,历保道员,加布政使衔。尝译西藏全图、西伯利亚铁路图进呈。光绪三十二年,授宁绍台道,外务部调丞参上行走。三十三年,授兗沂曹道,擢云南按察使,调交涉使。宣统二年,擢布政使。三年七月,调甘肃,未行,而革命难作。时新简滇籓未至,或讽世增速交替,可脱险,以“义不当苟免”辞之;事亟,法领事韦礼敦劝入领事馆,又谢之。有懟世增者,则曰:“人孰无耻,安有一省大吏求庇外人者?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