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诚进谏,上优礼之。五年,以衰病乞休,温诏慰留,许扶杖入朝。七年,固请致仕,晋太子太傅,在籍食俸。八年春,濒行上疏,略谓:“各省亏空之弊,起於乾隆四十年以后,州县营求餽送,以国帑为夤缘,上司受其挟制,弥补无期。至嘉庆四年以后,大吏知尚廉节,州县仍形拮据,由於苦乐不均,贤否不分,宜求整饬之法。又,旧制,驿丞专司驿站,无可诛求。自裁归州县,滥支苛派,官民俱病。宜先清驿站,以杜亏空。今当军务告竣,朝廷勤求治理,无大於此二者。请睿裁独断,以挽积重之势。”所言切中时弊,上嘉纳之。陛辞日,赐高宗御用玉鸠杖、御制诗二章,以宠其行,有云:“直道一身立廊庙,清风两袖返韩城。”时论谓足尽其生平。既归,岁时颁赏不绝,每有陈奏,上辄亲批答,语如家人。
  九年,杰与妻程并年八十,命巡抚方维甸赍御制诗、额、珍物,於生日就赐其家。杰诣阙谢,明年正月,卒於京邸。上悼惜,赐金治丧,赠太子太师,祀贤良祠,谥文端。
  杰体不逾中人,和霭近情,而持守刚正,历事两朝,以忠直结主知。当致仕未行,会有陈德於禁城惊犯乘舆,急趋朝请对曰:“德庖厨贱役,安敢妄蓄逆谋?此必有元奸大憝主使行明张差之事,当除肘腋之患。”至十八年林清逆党之变,上思其言,特赐祭焉。
  孙笃,道光二年进士,历编修、御史,出为汀州知府、广东督粮道,署盐运使。时林则徐为按察使,治海防,甚倚之。募广州游手精壮者备守御,以机敏称。擢山东布政使,署巡抚。失察家人、属官受赂,连降罢职归,襄理西安城工。卒,赠布政使衔。
  董诰,字蔗林,浙江富阳人,尚书邦达子。乾隆二十八年进士,殿试进呈卷列第三,高宗因大臣子,改二甲第一。选庶吉士,即预修国史、三通、皇朝礼器图。散馆,授编修。三十二年,命入懋勤殿写金字经为皇太后祝嘏。次年,大考翰詹,因写经未与试,特加一级。寻擢中允,丁父忧。三十六年,服阕,入直南书房。初,邦达善画,受高宗知。诰承家学,继为侍从,书画亦被宸赏,尤以奉职恪勤为上所眷注。累迁内阁学士。四十年,擢工部侍郎,调户部,历署吏、刑两部侍郎,兼管乐部。充四库馆副总裁,接办全书荟要,命辑满洲源流考。四十四年,命为军机大臣。五十二年,加太子少保,擢户部尚书。台湾、廓尔喀先后底定,并列功臣,图形紫光阁。
  嘉庆元年,授受礼成,诏硃珪来京,将畀以阁务,仁宗贺以诗。属稿未竟,和珅取白高宗曰:“嗣皇帝欲市恩於师傅。”高宗色动,顾诰曰:“汝在军机、刑部久,是於律意云何?”诰叩头曰:“圣主无过言。”高宗默然良久,曰:“汝大臣也,善为朕辅导之。”乃以他事罢珪之召。时大学士悬缺久,难其人。高宗谓刘墉、纪昀、彭元瑞三人皆资深,墉遇事模棱,元瑞以不检获愆,昀读书多而不明理,惟诰在直勤勉,超拜东阁大学士,明诏宣示,俾三人加愧励焉。命总理礼部,仍兼管户部事。二年,丁生母忧,特赐陀罗经被,遣御前侍卫、额驸丰绅殷德奠醊。
  诰既以丧归,川、楚兵事方亟,高宗欲召之,每见大臣,数问;“董诰何时来?”逾年,葬母毕,诣京师,和珅遏不上闻。会驾出,诰於道旁谢恩,高宗见之,喜甚,命暂署刑部尚书,素服视事,不预典礼,专办秋谳及军营纪略,且曰:“诰守制已逾小祥,不得已用人之苦心,众当共谅。”寻以王三槐就擒,与军机大臣同被议叙。四年春,高宗崩,和珅伏诛,命诰复直军机,晋太子太保。既,服阕,授文华殿大学士,兼刑部尚书如故。高宗山陵礼成,命题神主,晋太子太傅。七年,三省教匪平,予骑都尉世职。十二年,高宗实录告成,诏以诰在馆八年,始终其事,特加优奖,赐其父邦达入祀贤良祠。十四年,万寿庆典,晋太子太师。充上书房总师傅。十七年,晋太保。
  十八年,扈从秋狝。林清逆党突入禁城,时回銮,中途闻变,有议俟调大兵成列而后进者,诰曰:“是滋乱也,献俘者行至矣!”即日扈驾进次,人心乃定。穷治邪教,诰谓:“烧香祈福,愚民无知,率所常有。惟从逆者不可贷。”凡论上,皆以是定谳。林清既诛,滑县逆匪寻平,论功,迭被优叙,赐子淳为郎中。二十年,因病请致政,温诏慰留,改管兵部。未几,复命管刑部。二十三年,再疏乞休,许致仕食全俸。是年十月,卒,赠太傅。上亲奠,入祀贤良祠,赐金治丧,御制诗輓之,嘉其父子历事三朝,未尝增置一亩之田、一椽之屋,命刻诗於墓,以彰忠荩。谥文恭。
  诰直军机先后四十年,熟於朝章故事,有以谘者,无不悉。凡所献纳皆面陈,未尝用奏牍。当和珅用事,与王杰支柱其间,独居深念,行处几失常度,卒赞仁宗歼除大憝。及林清之变,独持镇定,尤为时称云。
  硃珪,字石君,顺天大兴人。先世居萧山,自父文炳始迁籍。文炳官盩厔知县,曾受经於大学士硃轼。珪少传轼学,与兄筠同乡举,并负时誉。乾隆十三年成进士,年甫十八,选庶吉士,散馆授编修。数遇典礼,撰进文册。高宗重其学行,累迁侍读学士。二十五年,出为福建粮驿道。擢按察使,治狱平恕,以父忧去。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