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鲇鱼口、大缺口,为湖水穿运河入江要道,今不无浅阻。又如入吴淞之庞山湖、大斜港、九里湖、淀山湖、溆浦,向来宽深,近以小民贪利,遍植茭芦,圈筑鱼荡,亦多侵占。刘河,古娄江也。今河形大非昔比,舟楫来往,必舣舟待潮。昆山外濠为娄江正道,浅狭特甚。苏州娄门外江面仅宽四五丈,偶遇秋霖,众水汇集。江身浅窄,先为潦水所占,俟其稍退,然后湖水得出,为之传送,而上游已漫淹矣。东南财赋重地,水利民生大计,若及早为之,事半功倍。今筹治法,当於运河西凡太湖出水之口,皆为清釐占塞,俾分流无阻。其运河东三江故道,惟黄浦现在深通,但於泖口挑去新涨芦墩,足资宣泄。吴淞江自庞山湖以下,娄江自娄门以下,凡有浅狭阻滞之处,宜濬治宽深,令上流所泄之数,足相容纳。其江身所有植芦插籪及冒占之区,尽数剷除,嗣后仍严为之禁。则水之停蓄有所,传送以时,并即以挑河之土加培圩岸。现在徬座去海太近,难於启闭者,酌量改移,庶浑潮不入,清水盛强,而海口之淤,亦将不挑而自去。总计所需虽觉浩繁,然散在十二州县,通力合作,实亦无多。民间闻有此举,咸乐趋事,原以民力为之。但分段督修,仍须官董其成;且工费繁多,若待鸠财而后兴工,稍稽时日。恳发帑兴工,仍於各州县分年按亩徵还,则民力既纾,工可速集。”奏入,报可。於是选绅耆,赋工役,先疏桥港,次及河身。茭芦鱼荡之圈占者,除之;城市民居之不可毁者,别开月河以导之。工始於二十八年十二月,至二十九年三月告竟,用公帑二十二万有奇。
  三十年正月,命协办大学士,仍暂留巡抚任。南巡,复赐诗褒勉。八月,召诣京师。有恭劾苏州同知段成功纵役累民,夺官,谳未定。巡抚明德察成功实受赇,诈称病;按察使硃奎扬、知府孔传鹡皆知之,不以言。上命夺奎扬等官,逮讯。三十一年正月,罢有恭协办大学士。又遣侍郎四达按治,得有恭授意奎扬等有意从宽状,并夺有恭官,下刑部狱。军机大臣会鞫,并追缴学政任内应罚银。二月,军机大臣等谳上,有恭罪应斩,谕改监候。八月,命原之。授福建巡抚。三十二年,卒。仍免追缴学政任内应罚银。
  李侍尧,字钦斋,汉军镶黄旗人,二等伯李永芳四世孙也。父元亮,官户部尚书,谥勤恪。侍尧,乾隆初以廕生授印务章京,见知高宗。累迁至正蓝旗汉军副都统。十七年,调热河副都统。二十年,擢工部侍郎,调户部。署广州将军。劾前将军锡特库废弛马政,锡特库下吏议。奏定广州满洲、汉军驻防官制兵额。二十一年,署两广总督。奏:“广东各属买补仓穀,兼杂上、中、下三等,而报以上价。应碾米,用上穀;应借粜,用中、下穀。”上谕以所言洞悉情弊,谕各省督抚严饬州县买补当碾试,务得上穀。又请禁广东制钱攙和古钱,并吴三桂伪号钱事。上谕以“前代钱仍听行用。吴三桂利用伪号钱,令民间检出,官为收换,供鼓铸之用”。又奏广州驻防出旗汉军官兵旷米,平粜便民,上从之。二十三年,守备张彬佐禁村民演剧被殴,奏请饬谳。上谓:“未得惩创恶习之意。应先治刁民,后议劣弁,庶刁悍之徒知畏惧。”
  二十四年,实授总督。奏:“广东各国商舶所集,请饬销货后依期回国,不得住冬;商馆毋许私行交易;毋许贷与内地行商赀本;毋许雇内地厮役。”二十五年,又奏:“粤海关各国商舶出入,例於正税船钞外有各种规礼,应请删除名色,并为归公银若干。各口仆役饭食、舟车诸费,於此覈销。”并下部议行。广西巡抚鄂宝以贵县僮民韦志刚不法,知县石崇光察报,避重就轻,请夺官。上以事由崇光察报,命毋夺官;侍尧奏先经面谕崇光体勘,始行察报,上令逮崇光按鞫。又奏志刚实无不法事,崇光猜疑妄报,仍夺崇光官。上以侍尧与鄂宝各怀意见,饬以“秉虚公,除习气”。
  二十六年,召授户部尚书、正红旗汉军都统,袭勋旧佐领。二十八年,授湖广总督。奏:“湖广行销淮盐,抬价病民,请酌中定价。”命两淮盐政高恆赴湖广会议,奏请按淮商成本,酌加馀息,明定限制,从之。加太子太保。
  二十九年,调两广总督。右江镇总兵李星垣坐婪贿得罪,命侍尧按鞫,拟绞。上以侍尧尝荐星垣,今拟罪轻纵,责侍尧回护,坐降调。以忧还京师。署工部尚书。三十一年,调署刑部。三十二年,回两广总督任。袭二等昭信伯。三十四年,师征缅甸,命侍尧传檄暹罗。时暹罗方为甘恩敕所据,侍尧以为不宜传檄;以己意宣谕暹罗各夷目,密侦缅甸,苟入境,令擒以献,上韪之。丰顺民硃阿姜谋为乱,督吏捕治。
  三十八年,授武英殿大学士,仍留总督任。安南内乱,令广西镇、道严防。入觐,赐黑狐端罩。四十年,兵部以广东民纠党结盟,不数月至五起,当追论武职弛纵罪。侍尧奏言:“武职既协缉,复追论弛纵罪,则规免处分,必致暗为消弭,凶徒转得漏网,请宽之。”上从其请,并谕曰:“侍尧此奏,意在挽回积习。然亦惟侍尧向不姑息属僚,朕所深信,始可为此言。若他人,未可轻为仿效也。”
  四十二年,云贵总督图思德奏缅甸投诚,籥请纳贡。上命大学士阿桂往莅其事,并调侍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