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累调吏部。二十八年,上以雨泽愆期,命偕尚书徐元文虑囚,奏减罪可矜疑者四十五人。是年拜武英殿大学士。陕西饥,命阿兰泰与河督靳辅议运江、淮粮米自黄河溯西安,以备积储。
  三十四年,上出古北口巡历塞外,命留京综阅章奏。明年,上亲征噶尔丹,阿兰泰仍留京,与尚书马齐、佛伦宿卫禁城。其秋,随驾出归化城,驻跸黄河西界,经画军务。以扈从劳,赐内厮马。厄鲁特台吉丹济拉来降,上驻跸翰特穆尔岭,召入见,阿兰泰及郎中阿尔法引之入御幄,上屏左右,令阿兰泰等出,独与丹济拉语良久。及退,召阿兰泰谕曰:“尔偕降人入,以防不测,意甚善。朕令尔出,欲推诚示不疑耳。”
  三十七年,与伊桑阿俱以年老善忘奏解阁务,上曰:“大学士重任,必平坦雍和、任事谨慎者方为称职。至於记事,可令学士任之。”明年,卒。方病剧,上欲临视,遣皇子先往,而阿兰泰已卒。上为辍朝一日,遣皇子及内大臣奠醊,赠太子太保,加赠少保,谥文清。
  阿兰泰操行清谨,处政府远权势,人莫敢干以私,以是为上所重。后上与大学士论内阁旧臣,称阿兰泰能强记,且善治事云。
  子富宁安,初袭其从祖尼哈纳拜他喇布勒哈番世职。自侍卫历官正黄旗汉军都统,改授左都御史,迁吏部尚书。富宁安内行修笃,事亲至孝,圣祖亟称之,又尝谕廷臣曰:“富宁安自武员擢用,人皆称其操守,是以授为吏部尚书。今部院中欲求清官甚难,当於初为笔帖式时,即念日后擢用,可为国家大臣,自立品行也。”
  五十四年,策妄阿喇布坦侵哈密,命富宁安赴西宁视师,许以便宜调遣。贼旋遁,诏缓进兵,回驻肃州,经理粮马。五十六年,授靖逆将军,驻军巴里坤,与将军傅尔丹等分路规贼。旋率兵袭击厄鲁特边境,进屯乌鲁木齐,屡败贼。五十九年,进兵乌兰乌苏,遣侍卫哲尔德等分道袭击,斩获甚众;别遣散秩大臣阿喇纳等谕降辟展回人,进击吐鲁番,降其酋长,获驼马无算。时策妄阿喇布坦挟所属吐鲁番回人偕徙,中道多遁归,命富宁安收抚其众。未几,贼复来犯,遣将援剿,自率兵进驻伊勒布尔和硕,调遣策应。会阿喇纳连败贼,窜走,乃还驻巴里坤。六十一年,疏言:“嘉峪关外、布隆吉尔之西,为古瓜、沙、燉煌地。昔吐鲁番建城屯种,遗址犹存,若驻兵屯牧,设总兵官一人统之,可扼党色尔腾之路。”又请专遣大臣领屯田粮储及牧驼运粮事,上可其奏。
  世宗即位,授武英殿大学士,管军务如故。雍正四年,还朝,赐御用冠服、双眼花翎、黄辔鞍马,并谕王大臣:“富宁安端方廉洁,年来领兵将军声名无出其右者。”授世袭侯爵。寻进一等侯,加太子太傅,署西安将军。六年,坐事夺爵,仍留大学士任。是年卒於西安,谥文恭,与父阿兰泰同祀贤良祠。
  徐元文,字公肃,江西昆山人。初冒姓陆,通籍后复姓。少沉潜好学,与兄乾学、弟秉义有声於时,称为“三徐”。
  元文举顺治十六年进士第一,世祖召见乾清门,还启皇太后曰:“今岁得一佳状元。”赐冠带、蟒服,授翰林院修撰。从幸南苑,赐乘御马。尝奉命撰孚斋说,孚斋,世祖读书所也,上览之称善,命刊行。康熙初,江南逋赋狱起,元文名丽籍中,坐谪銮仪卫经历,事白,复原官。丁父忧,居丧行古礼。起补国史院修撰,累迁国子监祭酒,充经筵讲官。
  元文閒雅方重,音吐宏暢,进讲辄称旨。元文疏请“敕直省学臣间岁一举优生,乡试仍复副榜额,俱送监肄业”。并著为令。复请永停纳粟,章下所司。居国学四年,端士习,正文体,条教大饬。其后上语阁臣:“徐元文为祭酒,规条严肃。满洲子弟不率教者,辄加挞责,咸敬惮之,后人不能及也。”十三年,迁内阁学士,改翰林院掌院学士,充日讲起居注官,教习庶吉士。
  先是熊赐履在讲筵,累称说孔、孟、程、硃之道,上欲博览前代得失之由,命词臣以通鉴与四书参讲。元文因取硃子纲目,择其事之系主德、裨治道者,采取先儒之说,参以臆断,演绎发挥,按期进讲。寻以母忧归。十八年,特召监修明史,疏请徵求遗书,荐李清、黄宗羲、曹溶、汪懋麟、黄虞稷、姜宸英、万言等,徵入史馆,不至者,录所著书以上。寻补内阁学士。时有议遣大臣巡方者,元文言於阁中曰:“巡方向遣御史,以有台长约束,故偾事者鲜。若遣大臣,或妄作威福,谁能禁之?”因入告,事得寝。
  明年,擢左都御史。会师下云南,吴三桂之徒多率众归附,耗饷不赀。元文疏言:“三桂遗孽,旦夕伏诛。凡胁从之众,恩许自新。若仍留本土,既非永久之规;移调他方,亦多迁徙之费。统以别将,则猜疑未化,终涉危嫌;摄之归旗,则放恣既久,猝难约束。请以武职及入伍者,与绿旗一体录用。馀俱分遣为民,以裕饷需。至耿精忠、尚之信、孙延龄旧隶将弁,尤宜解散,勿仍籓旗名目。”又请“革三籓虐政,在粤者五:曰盐埠,曰渡税,曰总店,曰市舶,曰鱼课;在闽者四:曰盐税,曰报船,曰冒扰驿夫,曰牙行渡税;在滇者四:曰勋庄,曰圈田,曰矿厂,曰冗兵。”疏入,俱下所司议行。
  初,御史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