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三百户。
  是岁,江州刺史陈伯之举兵叛,茂出为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江州诸军事、征南将军、江州刺史,给鼓吹一部,南讨伯之。伯之奔于魏。时九江新罹军寇,民思反业,茂务农省役,百姓安之。四年,魏侵汉中,茂受诏西讨,魏乃班师。六年,迁尚书右仆射,常侍如故。固辞不拜,改授侍中、中卫将军,领太子詹事。七年,拜车骑将军,太子詹事如故。八年,以本号开府仪同三司、丹阳尹,侍中如故。时天下无事,高祖方信仗文雅,茂心颇怏怏,侍宴醉后,每见言色,高祖常宥而不之责也。十一年,进位司空,侍中、尹如故。茂辞京尹,改领中权将军。
  茂性宽厚,居官虽无誉,亦为吏民所安。居处方正,在一室衣冠俨然,虽仆妾莫见其惰容。姿表瑰丽,须眉如画。出入朝会,每为众所瞻望。明年,出为使持节、散骑常侍、骠骑将军、开府同三司之仪、都督江州诸军事、江州刺史。视事三年,薨于州,时年六十。高祖甚悼惜之,赙钱三十万,布三百匹。诏曰:“旌德纪勋,哲王令轨;念终追远,前典明诰。故使持节、散骑常侍、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江州刺史茂,识度淹广,器宇凝正。爰初草昧,尽诚宣力,绸缪休戚,契阔屯夷。方赖谋猷,永隆朝寄;奄至薨殒,朕用恸于厥心。宜增礼数,式昭盛烈。可赠侍中、太尉,加班剑二十人,鼓吹一部。谥曰忠烈。”
  初,茂以元勋,高祖赐以钟磬之乐。茂在江州,梦钟磬在格,无故自堕,心恶之。及觉,命奏乐。既成列,钟磬在格,果无故编皆绝,堕地。茂谓长史江诠曰:“此乐,天子所以惠劳臣也。乐既极矣,能无忧乎!”俄而病,少日卒。
  子贞秀嗣,以居丧无礼,为有司奏,徙越州。后有诏留广州,乃潜结仁威府中兵参军杜景,欲袭州城,刺史萧昂讨之。景,魏降人,与贞秀同戮。
  曹景宗,字子震,新野人也。父欣之,为宋将,位至征虏将军、徐州刺史。景宗幼善骑射,好畋猎。常与少年数十人泽中逐麞鹿,每众骑赴鹿,鹿马相乱,景宗于众中射之,人皆惧中马足,鹿应弦辄毙,以此为乐。未弱冠,欣之于新野遣出州,以匹马将数人,于中路卒逢蛮贼数百围之。景宗带百余箭,乃驰骑四射,每箭杀一蛮,蛮遂散走,因是以胆勇知名。颇爱史书,每读《穰苴》、《乐毅传》,辄放卷叹息曰:“丈夫当如是!”辟西曹不就。宋元徽中,随父出京师,为奉朝请、员外,迁尚书左民郎。寻以父忧去职,还乡里。服阕,刺史萧赤斧板为冠军中兵参军,领天水太守。
  时建元初,蛮寇群动,景宗东西讨击,多所擒破。齐鄱阳王锵为雍州,复以为征虏中兵参军,带冯翊太守督岘南诸军事,除屯骑校尉。少与州里张道门厚善。道门,齐车骑将军敬儿少子也,为武陵太守。敬儿诛,道门于郡伏法,亲属故吏莫敢收,景宗自襄阳遣人船到武陵,收其尸骸,迎还殡葬,乡里以此义之。
  建武二年,魏主托跋宏寇赭阳,景宗为偏将,每冲坚陷阵,辄有斩获,以勋除游击将军。四年,太尉陈显达督众军北围马圈,景宗从之,以甲士二千设伏,破魏援托跋英四万人。及克马圈,显达论功,以景宗为后,景宗退无怨言。魏主率众大至,显达宵奔,景宗导入山道,故显达父子获全。五年,高祖为雍州刺史,景宗深自结附,数请高祖临其宅。时天下方乱,高祖亦厚加意焉。永元初,表为冠军将军、竟陵太守。及义师起,景宗聚众,遣亲人杜思冲劝先迎南康王于襄阳即帝位,然后出师,为万全计。高祖不从,语在《高祖纪》。高祖至竟陵,以景宗与冠军将军王茂济江,围郢城,自二月至于七月,城乃降。复帅众前驱至南州,领马步军取建康。道次江宁,东昏将李居士以重兵屯新亭,是日选精骑一千至江宁行顿,景宗始至,安营未立;且师行日久,器甲穿弊,居士望而轻之,因鼓噪前薄景宗。景宗被甲驰战,短兵裁接,居士弃甲奔走,景宗皆获之,因鼓而前,径至皁荚桥筑垒。景宗又与王茂、吕僧珍掎角,破王珍国于大航。茂冲其中坚,应时而陷,景宗纵兵乘之。景宗军士皆桀黠无赖,御道左右,莫非富室,抄掠财物,略夺子女,景宗不能禁。及高祖入顿新城,严申号令,然后稍息。复与众军长围六门。城平,拜散骑常侍、右卫将军,封湘西县侯,食邑一千六百户。仍迁持节、都督郢、司二州诸军事、左将军、郢州刺史。天监元年,进号平西将军,改封竟陵县侯。
  景宗在州,鬻货聚敛。于城南起宅,长堤以东,夏口以北,开街列门,东西数里,而部曲残横,民颇厌之。二年十月,魏寇司州,围刺史蔡道恭。时魏攻日苦,城中负板而汲,景宗望门不出,但耀军游猎而已。及司州城陷,为御史中丞任昉所奏。高祖以功臣寝而不治,征为护军。既至,复拜散骑常侍、右卫将军。
  五年,魏托跋英寇钟离,围徐州刺史昌义之。高祖诏景宗督众军援义之,豫州刺史韦睿亦预焉,而受景宗节度。诏景宗顿道人洲,待众军齐集俱进。景宗固启,求先据邵阳洲尾,高祖不听。景宗欲专其功,乃违诏而进,值暴风卒起,颇有淹溺,复还守先顿。高祖闻之,曰:“此所以破贼也。景宗不进,盖天意乎!若孤军独往,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