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于此矣。”华曰:“自古帝王,为道不同,权谲之理,会于功成。故老子曰:‘将欲取之,必先与之。’今总章西入,必由余东归,祸福之验,此其兆乎!”兴怒曰:“昔齐、楚竞辩,二国连师。卿小国之臣,何敢抗衡朝士!”华逊辞曰:“奉使之始,实愿交欢上国,上国既遗小国之臣,辱及寡君社稷,臣亦何心,而不仰酬!”兴善之,于是还超母妻。
  义熙三年,追尊其父为穆皇帝,立其母段氏为皇太后,妻呼延氏为皇后。祀南郊,将登坛,有兽大如马,状类鼠而色赤,集于圆丘之侧,俄而不知所在。须臾大风暴起,天地昼昏,其行宫习仪皆振裂。超惧,密问其太史令成公绥,对曰:“陛下信用奸臣,诛戮贤良,赋敛繁多,事役殷苦所致也。”超惧而大赦,谴责公孙五楼等。俄而复之。是岁广固地震,天齐水涌,井水溢,女水竭,河、济冻合,而渑水不冰。
  超正旦朝群臣于东阳殿,闻乐作,叹音佾不备,悔送伎于姚兴,遂议入寇。其领军韩讠卓谏曰:“先帝以旧京倾没,辑翼三齐,苟时运未可,上智辍谋。今陛下嗣守成规,宜闭关养士,以待赋衅,不可结怨南邻,广树仇隙。”超曰:“我计已定,不与卿言。”于是遣其将斛谷提、公孙归等率骑寇宿豫,陷之,执阳平太守刘千载、济阴太守徐阮,大掠而去。简男女二千五百,付太乐教之。
  时公孙五楼为侍中、尚书,领左卫将军,专总朝政,兄归为冠军、常山公,叔父颓为武卫、兴乐公。五楼宗亲皆夹辅左右,王公内外无不惮之。
  超论宿豫之功,封斛谷提等并为郡、县公。慕容镇谏曰:“臣闻县赏待勋,非功不侯,今公孙归结祸延兵,残贼百姓,陛下封之,得无不可乎!夫忠言逆耳,非亲不发。臣虽庸朽,忝国戚籓,辄尽愚款,惟陛下图之。”超怒,不答,自是百僚杜口,莫敢开言。
  尚书都令史王俨谄事五楼,迁尚书郎,出为济南太守,入为尚书左丞,时人为之语曰:“欲得侯,事五楼。”
  又遣公孙归等率骑三千入寇济南,执太守赵元,略男女千余人而去。刘裕率师将讨之,超引见群臣于节阳殿,议距王师。公孙五楼曰:“吴兵轻果,所利在战,初锋勇锐,不可争也。宜据大岘,使不得入,旷日延时,沮其锐气。可徐简精骑二千,循海而南。绝其粮运,别敕段晖率兗州之军,缘山东下。腹背击之,上策也。各命守宰,依险自固,校其资储之外,余悉焚荡,芟除粟苗,使敌无所资。坚壁清野,以待其衅,中策也。纵贼入岘,出城逆战,下策也。”超曰:“京都殷盛,户口众多,非可一时入守。青苗布野,非可卒芟。设使芟苗城守,以全性命,朕所不能。今据五州之强,带山河之固,战车万乘,铁马万群,纵令过岘,至于平地,徐以精骑践之,此成擒也。”贺赖卢苦谏,不从,退谓五楼曰:“上不用吾计,亡无日矣。”慕容镇曰:“若如圣旨,必须平原用马为便,宜出岘逆战,战而不胜,犹可退守。不宜纵敌入岘,自贻窘逼。昔成安君不守井陉之关,终屈于韩信;诸葛瞻不据束马之险,卒擒于邓艾。臣以为天时不如地利,阻守大岘,策之上也。”超不从。镇出,谓韩讠卓曰:“主上既不能芟苗守险,又不肯徙人逃寇,酷似刘璋矣。今年国灭,吾必死之,卿等中华之士,复为文身矣。”超闻而大怒,收镇下狱。乃摄莒、梁父二戍,修城隍,简士马,畜锐以待之。
  其夏,王师次东莞,超遣其左军段晖、辅国贺赖卢等六将步骑五万,进据临朐。俄而王师度岘,超惧,率卒四万就晖等于临朐,谓公孙五楼曰:“宜进据川源,晋军至而失水,亦不能战矣。”五楼驰骑据之。刘裕前驱将军孟龙符已至川源,五楼战败而返。裕遣谘议参军檀韶率锐卒攻破临朐,超大惧,单骑奔段晖于城南。晖众又战败,裕军人斩晖。超又奔还广固,徙郭内人入保小城,使其尚书郎张纲乞师于姚兴。赦慕容镇,进录尚书、都督中外诸军事。引见群臣,谢之曰:“朕嗣奉成业,不能委贤任善,而专固自由,覆水不收,悔将何及!智士逞谋,必在事危,忠臣立节,亦在临难,诸君其勉思六奇,共济艰运。”镇进曰:“百姓之心,系于一人。陛下既躬率六军,身先奔败,群臣解心,士庶丧气,内外之情,不可复恃。如闻西秦自有内难,恐不暇分兵救人,正当更决一战,以争天命。今散卒还者,犹有数万,可悉出金帛、宫女,饵令一战。天若相我,足以破贼。如其不济,死尚为美,不可闭门坐受围击。”司徒慕容惠曰:“不然。今晋军乘胜,有陵人之气,败军之将,何以御之!秦虽与勃勃相持,不足为患。且二国连横,势成脣齿,今有寇难,秦必救我。但自古乞援,不遣大臣则不致重兵,是以赵隶三请,楚师不出;平原一使,援至从成。尚书令韩范德望具瞻,燕秦所重,宜遣乞援,以济时难。”于是遣范与王蒲乞师于姚兴。
  未几,裕师围城,四面皆合。人有窃告裕军曰:“若得张纲为攻具者,城乃可得耳。”是月,纲自长安归,遂奔于裕。裕令纲周城大呼曰:“勃勃大破秦军,无兵相救。”超怒,伏弩射之,乃退。右仆射张华、中丞封恺并为裕军所获。裕令华、恺与超书,劝令早降。超乃遗裕书,请为籓臣,以大岘为界,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