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为侍中、太尉、守尚书令,郭殷为司空,韩晞为尚书左仆射,魏概、冯莫、张崇、曹显为尚书,申钟为侍中,郎闿为光禄大夫,王波为中书令,文武封拜各有差。立其子邃为太子。季龙以谶文天子当从东北来,于是备法驾行自信都而还以应之。分瘿陶之柳乡立停驾县。
  季龙徐州从事硃纵杀刺史郭祥,以彭城归顺。季龙遣将王朗击之,纵奔淮南。
  季龙荒游废政,多所营缮,使邃省可尚书奏事,选牧守,祀郊庙;惟征伐刑断乃亲览之。观雀台崩,杀典匠少府任汪。复使修之,倍于常度。
  季龙自率众南寇历阳,临江而旋,京师大震。遣其征虏石遇寇中庐,遂围平北将军桓宣于襄阳。辅国将军毛宝、南中郎将王国、征西司马王愆期等率荆州之众救之,屯于章山。遇攻守二旬,军中饥疫而还。
  季龙以租入殷广,转输劳烦,令中仓岁入百万斛,余皆储之水次。
  晋将军淳于安攻其琅邪费县,俘获而归。
  石邃保母刘芝初以巫术进,既养邃,遂有深宠,通贿赂,豫言论,权倾朝廷,亲贵多出其门,遂封芝为宜城君。
  季龙下书令刑赎之家得以钱代财帛,无钱听以谷麦,皆随时价输水次仓。冀州八郡雨雹,大伤秋稼,下书深自咎责。遣御史所在发水次仓麦,以给秋种,尤甚之处差复一年。
  季龙将迁于鄴,尚书请太常告庙,季龙曰:“古者将有大事,必告宗庙,而不列社稷。尚书可详议以闻。”公卿乃请使太尉告社稷,从之。及入鄴宫,澍雨周洽,季龙大悦,赦殊死已下。尚方令解飞作司南车成,季龙以其构思精微,赐爵关内侯,赏赐甚厚。始制散骑常侍已上得乘轺轩,王公郊祀乘副车,驾四马,龙旗八旒,塑望朝会即乘轺轩。
  时羌薄句大犹保险未宾,遣其子章武王斌帅精骑二万,并秦、雍二州兵以讨之。
  季龙如长乐、卫国,有田畴不辟、桑业不修者,贬其守宰而还。
  咸康二年,使牙门将张弥徙洛阳钟虡、九龙、翁仲、铜驼、飞廉于鄴。钟一没于河,募浮没三百人入河,系以竹絙,牛百头,鹿栌引之乃出。造万斛舟以渡之,以四轮缠辋车,辙广四尺,深二尺,运至鄴。季龙大悦,赦二岁刑,赉百官谷帛,百姓爵一级。
  下书曰:“三载考绩,黜陟幽明,斯则先王之令典,政道之通塞。魏始建九品之制,三年一清定之,虽未尽弘美,亦缙绅之清律,人伦之明镜。从尔以来,遵用无改。先帝创临天下,黄纸再定。至于选举,铨为首格。自不清定,三载于兹。主者其更铨论,务扬清激浊,使九流咸允也。吏部选举,可依晋氏九班选制,永为揆法。选毕,经中书、门下宣示三省,然后行之。其著此诏书于令。铨衡不奉行者,御史弹坐以闻。”
  索头郁鞠率众三万降于季龙,署鞠等一十三人亲通赵王,皆封列侯,散其部众于冀、青等六州。
  时众役烦兴,军旅不息,加以久旱谷贵,金一斤直米二斗,百姓嗷然无生赖矣。又纳解飞之说,于鄴正南投石于河,以起飞桥,功费数千亿万,桥竟不成,役夫饥甚,乃止。使令长率丁壮随山津采橡捕鱼以济老弱,而复为权豪所夺,人无所得焉。又料殷富之家,配饥人以食之,公卿已下出谷以助振给,奸吏因之侵割无已,虽有贷赡之名而无其实。
  改直荡为龙腾,冠以绛帻。
  于襄国起太武殿,于鄴造东西宫,至是皆就。太武殿基高二丈八尺,以文石碎之,下穿伏室,置卫士五百人于其中。东西七十五步,南北六十五步。皆漆瓦、金铛、银楹、金柱、珠帘、玉壁,穷极枝巧。又起灵风台九殿于显阳殿后,选士庶之女以充之。后庭服绮縠、玩珍奇者万余人,内置女官十有八等,教宫人星占及马步射。置女太史于灵台,仰观灾祥,以考外太史之虚实。又置女鼓吹羽仪,杂伎工巧,皆与外侔。禁郡国不得私学星谶,敢有犯者诛。
  左校令成公段造庭燎于崇杠之末,高十余丈,上盘置燎,下盘置人,絙缴上下。季龙试而悦之。其太保夔安等文武五百九人劝季龙称尊号,安等方入而庭燎油灌下盘,死者七人。季龙恶之,大怒,斩成公段于阊阖门。
  于是依殷周之制,以咸康三年僭称大赵天王,即位于南郊,大赦殊死已下。追尊祖[C111]邪为武皇帝,父寇觅为太宗孝皇帝。立其郑氏为天王皇后,以子邃为天王皇太子。亲王皆贬封郡公,籓王为县侯,百官封署各有差。
  太原徙人五百余户叛入黑羌。
  武乡长城徙人韩强获玄玉玺,方四寸七分,龟纽金文,诣鄴献之。拜强骑都尉,复其一门。夔安等又劝进曰:“臣等谨案大赵水德,玄龟者,水之精也;玉者,石之宝也;分之数以象七政,寸之纪以准四极。昊天成命,不可久违。辄下史官择吉日,具礼仪,谨昧死上皇帝尊号。”季龙下书曰:“过相褒美,猥见推逼,览增恧然,非所望也,其亟止兹议。今东作告始,自非京城内外,皆不得表庆。”中书令王波上《玄玺颂》以美之。季龙以石弘时造此玺,强遇而献之。
  邃自总百揆之后,荒酒淫色,骄恣无道,或盘游于田,悬管而入,或夜出于宫臣家,淫其妻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