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假众扬威将军、督护吴中军事,飏监晋陵军事,于御亭筑垒。峻闻舒等兵起,乃赦庾亮诸弟,以悦东军。舒率众次郡之西江,为冰、藻后继。冰、飏等遣前锋进据无锡,遇贼将张健等数千人,交战,大败,奔还御亭,复自相惊扰,冰、飏等并退于钱唐,藻守嘉兴。贼遂入吴,烧府舍,掠诸县,所在涂地。舒以轻进奔败,斩二军主者,免冰、飏督护,以白衣行事。更以顾众督护吴晋陵军,屯兵章埭。吴兴太守虞潭率所领讨健,屯乌苞亭,并不敢进。时暴雨大水,贼管商乘船旁出,袭潭及众。潭等奔败。潭还保吴兴,众退守钱唐。舒更遣将军陈孺率精锐千人增戍海浦,所在筑垒。或劝舒宜还都,使谢藻守西陵,扶海立栅。舒不听,留藻守钱唐,使众、飏守紫壁。于是贼转攻吴兴,潭诸军复退。贼复掠东迁、余杭、武康诸县。舒遣子允之行扬烈将军,与将军徐逊、陈孺及扬烈司马硃焘,以精锐三千,轻邀贼于武康,出其不意,遂破之,斩首数百级,贼悉委舟步走。允之收其器械,进兵助潭。时贼韩晃既破宣城,转人故鄣、长城。允之遣硃焘、何准等于之,战击于湖。潭以强弩射之,晃等退走,斩首千余级,纳降二千人。潭由是得保郡。是时临海、新安诸山县并反应贼,舒分兵悉讨平之。会陶侃等至京都,舒、潭等并以屡战失利,移书盟府,自贬去节。侃遣使敦喻,不听。及侃立行台,上舒监浙江东五郡军事,允之督护吴郡、义兴、晋陵三郡征讨军事。既而晃等南走,允之追蹑于长塘湖,复大破之。贼平,以功封彭泽县侯,寻卒官,赠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谥曰穆。
  长子晏之,苏峻时为护军参军,被害。晏之子崐之嗣。卒,子陋之嗣。宋受禅,国除。晏之弟允之最知名
  允之字深猷。总角,从伯敦谓为似己,恆以自随,出则同舆,入则共寝。敦尝夜饮,允之辞醉先卧。敦与钱凤谋为逆,允之已醒,悉闻其言,虑敦或疑己,便于卧处大吐,衣面并污。凤既出,敦果照视,见允之卧吐中,以为大醉,不复疑之。时父舒始拜廷尉,允之求还定省,敦许之。至都,以敦、凤谋议事白舒,舒即与导俱启明帝。
  舒为荆州,允之随在西府。及敦平,帝欲令允之仕,舒请曰:“臣子尚少,不乐早官。”帝许随舒之会稽。及苏峻反,允之讨贼有功,封番禺县侯,邑千六百户,除建武将军、钱唐令,领司盐都尉。舒卒,去职。既葬,除义兴太守,以忧哀不拜,从伯导与其书曰:“太保、安丰侯以孝闻天下,不得辞司隶;和长舆海内名士,不免作中书令。吾群从死亡略尽,子弟零落,遇汝如亲,如其不尔,吾复何言!”允之固不肯就。咸和末,除宣城内史、监扬州江西四郡事、建武将军,镇于湖。咸康中,进号西中郎将、假节。寻迁南中郎将、江州刺史。莅政甚有威惠。时王恬服阕,除豫章郡。允之闻之惊愕,以为恬丞相子,应被优遇,不可出为远郡,乃求自解州,欲与庾冰言之。冰闻甚愧,即以恬为吴郡,而以允之为卫将军、会稽内史。未到,卒,年四十。谥曰忠。
  子晞之嗣。卒,子肇之嗣。
  王暠,字世将,丞相导从弟,而元帝姨弟也。父正,尚书郎。暠少能属文,多所通涉,工书画,善音乐、射御、博弈、杂伎。辟太傅掾,转参军。豫迎大驾,封武陵县侯,拜尚书郎,出为濮阳太守。元帝作镇江左,暠弃郡过江。帝见之大悦,以为司马。频守庐江、鄱阳二郡。豫讨周馥、杜韬,以功累增封邑,除冠军将军,镇石头,领丞相军谘祭酒。王敦启为宁远将军、荆州刺史。
  及帝即位,暠奏《中兴赋》,上疏曰:
  臣托备肺腑,幼蒙洪润,爱自龆龀,至于弱冠,陛下之所抚育,恩侔于兄弟,义同于交友,思欲攀龙鳞附凤翼者,有年矣,是以昔忝濮阳,弃官远迹,扶持老母,携将细弱,越长江归陛下者,诚以道之所存,愿托余廕故也。天诱其愿,遇陛下中兴,当大明之盛,而守局遐外,不得奉瞻大礼,闻问之日,悲喜交集。昔司马相如不得睹封禅之事,慷慨发愤,况臣情则骨肉,服膺圣化哉!
  又臣昔尝侍于先后,说陛下诞育之日,光明映室,白毫生于额之左,相者谓当王有四海。又臣以壬申岁见用为鄱阳内史,七月,四星聚于牵牛。又臣郡有枯樟更生。及臣后还京都,陛下见臣白兔,命臣作赋。时琅邪郡又献甘露,陛下命臣尝之。又骠骑将军导向臣说晋陵有金铎之瑞,郭璞云必致中兴。璞之爻筮,虽京房、管辂不过也。明天之历数在陛下矣。
  臣少好文学,志在史籍,而飘放遐外,尝与桀寇为对。臣犬马之年四十三矣,未能上报天施,而愆负屡彰。恐先朝露,填沟壑,令微情不得上达,谨竭其顽,献《中兴赋》一篇。虽未虽以宣扬盛美,亦是诗人嗟叹咏歌之义也。
  文多不载。
  初,王敦左迁陶侃,使暠代为荆州。将吏马俊、郑攀等上书请留侃,敦不许。暠为俊等所袭,奔于江安。贼杜曾与俊、攀北迎第五猗以距暠。暠督诸军讨曾,又为曾所败。敦命湘州刺史甘卓、豫章太守周广等助暠击曾,曾众溃,廙得到州。廙性俊率,尝从南下,旦自寻阳,迅风飞帆,暮至都,倚舫楼长啸,神气甚逸。王导谓庾亮曰:“世将为伤时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