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革。
太祖之设锦衣也,专司卤簿。是时方用重刑,有罪者往往下锦衣卫鞫实,本卫参刑狱自此始。文皇入立,倚锦衣为心腹。所属南北两镇抚司,南理本卫刑名及军匠,而北专治诏狱。凡问刑、奏请皆自达,不关白卫帅。用法深刻,为祸甚烈,详《刑法志》。又锦衣缉民间情伪,以印官奉敕领官校。东厂太监缉事,别领官校,亦从本卫拨给,因是恒与中官相表里。皇城守卫,用二十二卫卒,不独锦衣军,而门禁亦上直中事。京城巡捕有专官,然每令锦衣官协同。地亲权要,遂终明之世云。初,太祖取婺州,选富民子弟充宿卫,曰御中军。已,置帐前总制亲兵都指挥使。后复省,置都镇抚司,隶都督府,总牙兵巡徼。而金吾前后、羽林左右、虎贲左右、府军左右前后十卫,以时番上,号亲军。有请,得自行部,不关都督府。及定天下,改都镇抚司为留守,设左右前后中五卫,关领内府铜符,日遣二人点阅,夜亦如之,所谓皇城守卫官军也。
二十七年,申定皇城门禁约。凡朝参,门始启,直日都督、将军及带刀、指挥、千百户、镇抚、舍人入后,百官始以次入。上直军三日一更番,内臣出入必合符严索,以金币出者验视勘合,以兵器杂药入门者擒治,失察者重罪之。民有事陈奏,不许固遏。帝念卫士劳苦,令家有婚丧、疾病、产子诸不得已事,得自言情,家无余丁,父母俱病者,许假侍养,愈乃复。
先是,新宫成,诏中书省曰:“军士战斗伤残,难备行伍,可于宫墙外造舍以居之,昼则治生,夜则巡警。”其后,定十二卫随驾军上直者,人给钱三百。二十八年,复于四门置舍,使恩军为卫士执爨。恩军者,得罪免死及诸降卒也。
永乐中,定制,诸卫各有分地。自午门达承天门左右,逮长安左右门,至皇城东西,属旗手、济阳、济川、府军及虎贲右、金吾前、燕山前、羽林前八卫。东华门左右至东安门左右,属金吾、羽林、府军、燕山四左卫。西华门左右至西安门左右,属四右卫。玄武门左右至北安门左右,属金吾、府军后及通州、大兴四卫。卫有铜符,颁自太祖。曰承,曰东,曰西,曰北,各以其门名也。巡者左半,守者右半。守官遇巡官至,合契而从事。各门守卫官,夜各领铜令申字牌巡警,自一至十六。内皇城卫舍四十,外皇城卫舍七十二,俱设铜鐸,次第循环。内皇城左右坐更将军百,每更二十人,四门走更官八,交互往来,钤印于籍以为验。都督及带刀、千百户日各一人,领申字牌直宿,及点各门军士。后更定都督府,改命侯、伯佥书焉。
洪熙初,更造卫士悬牌。时亲军缺伍,卫士不获代。帝命选他卫军守端、直诸门,尚书李庆谓不可。帝曰:“人主在布德以属人心,苟心相属,虽非亲幸,何患焉。”宣德三年,命御史点阅卫卒。天顺中,复增给事中一人。成化十年,尚书马文升言:“太祖置亲军指挥使司,不隶五府。文皇帝复设亲军十二卫,又增勇士数千员,属御马监,上直,而以腹心臣领之。比者日废弛,勇士与诸营无异,皇城之内,兵卫无几,诸监门卒尤疲羸,至不任受甲。宜敕御马监官,即见军选练。仍敕守卫官常严步伍,讥察出入,以防微销萌。”帝然其言,亦未能有所整饬。
正德初,严皇城红铺巡徼,日令留守卫指挥五员,督内外夜巡军。而兵部郎中、主事各一人,同御史、锦衣卫稽阅,毋摄他务。嘉靖七年,增直宿官军衣粮,五年一给。万历十一年,于皇城内外设把总二员,分东西管理。时门禁益弛,卫军役于中官,每至空伍,赁市儿行丐应点阅。叉刀、红盔日出始一入直,直庐虚无人。坐更将军皆纳月镪于所辖。凡提号、巡城、印簿、走更诸事悉废。十五年,再申门禁。久之,给事中吴文炜乞尽复旧制。不报。末年,有失金牌久之始觉者。梃击之事,张差一妄男子,得阑入殿廷,其积弛可知。是后中外多事,启、祯两朝虽屡申饬,竟莫能挽,侵寻以至于亡。
京城巡捕之职,洪武初,置兵马司,讥察奸伪。夜发巡牌,旗士领之,核城门扃鐍及夜行者。已改命卫所镇抚官,而掌于中军都督府。永乐中,增置五城兵马司。宣德初,京师多盗,增官军百人,协五城逐捕。已,复增夜巡候卒五百。成化中,始命锦衣官同御史督之。末年,拨给团营军二百。弘治元年,令三千营选指挥以下四员,领精骑巡京城外,又令锦衣官五、旗手等卫官各一,分地巡警,巡军给牌。五年,设把总都指挥,专职巡捕。正德中,添设把总,分画京城外地,南抵海子,北抵居庸关,西抵卢沟桥,东抵通州。复增城内二员,而益以团营军,定官卒赏罚例。末年,逻卒增至四千人,特置参将。
嘉靖元年,复增城外把总一员,并旧为五,分辖城内东西二路,城外西南、东南、东北三路,增营兵马五千。又十选一,立尖哨五百骑,厚其月糈。命参将督操,而监以兵部郎。是时京军弊坏积久,捕营亦然。三十四年,军士仅三百余。以给事中丘岳等言,削指挥樊经职,而禁以军马私役骑乘。万历十二年,从兵部议,京城内外盗发,自卯至申责兵马司,自酉至寅责巡捕官,贼众则协力捕剿。是后,军额倍增,驾出及朝审、录囚皆结队驻巷口。籍伍虽具,而士马实凋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