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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明史-清-张廷玉-第416页

全河复其故道,则患害已远,支流达於鱼台,则浅涸无虞,此漕运之利,国家之福也。”帝悦,下所司知之,乃召希曾还京。自是,丰、沛渐无患,而鱼台数溢。
  十一年,总河佥都御史戴时宗请委鱼台为受水之地,言:“河东北岸与运道邻,惟西南流者,一由孙家渡出寿州,一由涡河口出怀远,一由赵皮寨出桃源,一由梁靖口出徐州小浮桥。往年四道俱塞,全河南奔,故丰、沛、曹、单、鱼台以次受害。今患独钟於鱼台,宜弃以受水,因而道之,使入昭阳湖,过新开河,出留城、金沟、境山,乃易为力。至塞河四道,惟涡河经祖陵,未敢轻举,其三支河颇存故迹,宜乘鱼台壅塞,令开封河夫卷埽填堤,逼使河水分流,则鱼台水势渐减,俟水落毕工,并前三河共为四道,以分泄之,河患可已。”
  明年,都御史硃裳代时宗,条上治河二事,大略言:“三大支河宜开如时宗计,而请塞梁靖口迤东由鱼台入运河之岔口,以捍黄河,则谷亭镇迤南二百馀里淤者可浚,是谓塞黄河之口以开运河。黄河自谷亭转入运河,顺流而南,二日抵徐州,徐州逆流而北,四日乃抵谷亭,黄水之利莫大於此。恐河流北趋,或由鱼台、金乡、济宁漫安平镇,则运河堤岸冲决;或三支一有壅淤,则谷亭南运河亦且冲决。宜缮筑堤岸,束黄入运,是谓借黄河之水以资运河。”诏裳相度处置。
  十三年正月,裳复言:
  “今梁靖口、赵皮寨已通,孙家渡方浚。惟涡河一支,因赵皮寨下流睢州野鸡冈淤正河五十馀里,漫於平地,注入涡河。宜挑浚深广,引导漫水归入正河,而於睢州张见口筑长堤至归德郭村,凡百馀里,以防泛溢。更时疏梁靖口下流,且挑仪封月河入之,达於小浮桥,则北岸水势杀矣。
  夫河过鱼台,其流渐北,将有越济宁、趋安平、东入於海之渐。尝议塞岔河之口以安运河,而水势汹涌,恐难遽塞。塞亦不能无横决,黄陵冈、李居庄诸处不能无患。徐州迤上至鲁桥泥沙停滞,山东诸泉水微,运道必涩。请创筑城武至济宁缕水大堤百五十馀里,以防北溢。而自鲁桥至沛县东堤百五十馀里修筑坚厚,固之以石。自鱼台至谷亭开通淤河,引水入漕,以杀鱼台、城武之患,此顺水之性不与水争地者也。
  孙家渡、涡河二支俱出怀远,会淮流至凤阳,经皇陵及寿春王陵至泗州,经祖陵。皇陵地高无虑,祖陵则三面距河,寿春王陵尤迫近。祖陵宜筑土堤,寿春王陵宜砌石岸,然事体重大,不敢轻举也。清江浦口正当黄、淮会合之冲,二河水涨漫入河口,以致淤塞滞运,宜浚深广。而又筑堤以防水涨,筑坝以护行舟,皆不可缓。往时淮水独流入海,而海口又有套流,安东上下又有涧河、马逻诸港以分水入海。今黄河汇入於淮,水势已非其旧,而诸港套俱已堙塞,不能速泄,下壅上溢,梗塞运道。宜将沟港次第开浚,海口套沙,多置龙爪船往来爬荡,以广入海之路,此所谓杀其下流者也。
  河出鱼台虽借以利漕,然未有数十年不变者也。一旦他徙,则徐、沛必涸。宜大浚山东诸泉以汇於汶河,则徐、沛之渠不患乾涸,虽岔河口塞亦无虞矣。”工部覆如其议,帝允行之。未几,裳忧去,命刘天和为总河副都御史代裳。
  是岁,河决赵皮寨入淮,谷亭流绝,庙道口复淤。天和役夫十四万浚之。已而河忽自夏邑大丘、回村等集冲数口,转向东北,流经萧县,下徐州小浮桥。天和言:“黄河自鱼、沛入漕河,运舟通利者数十年,而淤塞河道、废坏闸座、阻隔泉流、冲广河身,为害亦大。今黄河既改冲从虞城、萧、砀,下小浮桥,而榆林集、侯家林二河分流入运者,俱淤塞断流,利去而害独存。宜浚鲁桥至徐州二百馀里之淤塞。”制可。
  十四年从天和言,自曹县梁靖口东岔河口筑压口缕水堤,复筑曹县八里湾至单县侯家林长堤各一道。是年冬,天和条上治河数事,中言:“鲁桥至沛县东堤,旧议筑石以御横流,今黄河既南徙,可不必筑。孙家渡自正统时全河从此南徙,弘治间淤塞,屡开屡淤,卒不能通。今赵皮寨河日渐冲广,若再开渡口,并入涡河,不惟二洪水涩,恐亦有陵寝之虞,宜仍其旧勿治。旧议祥符盘石、兰阳铜瓦厢、考城蔡家口各添筑月堤。臣以为黄河之当防者惟北岸为重,当择其去河远者大堤中堤各一道,修补完筑,使北岸七八百里间联属高厚,则前勘应筑诸堤举在其中,皆可罢不筑。”帝亦从之。
  十五年,督漕都御史周金言:“自嘉靖六年后,河流益南,其一由涡河直下长淮,而梁靖口、赵皮寨二支各入清河,汇於新庄闸,遂灌里河。水退沙存,日就淤塞。故老皆言河自汴来本浊,而涡、淮、泗清,新庄闸正当二水之口,河、淮既合,昔之为沛县患者,今移淮安矣。因请於新庄更置一渠,立闸以资蓄泄。”从之。
  十六年冬从总河副都御史于湛言,开地丘店、野鸡冈诸口上流四十馀里,由桃源集、丁家道口入旧黄河,截涡河水入河济洪。十八年,总河都御史胡缵宗开考城孙继口、孙禄口黄河支流,以杀归、睢水患,且灌徐、吕,因於二口筑长堤,及修筑马牧集决口。
  二十年五月命兵部侍郎王以旂督理河道,协总河副都御史郭持平计议。先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