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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明史-清-张廷玉-第1084页

。因建议海道副使辖东莞以西至琼州,领番夷市舶,更设海防佥事,巡东莞以东至惠潮,专御倭寇。又进讨亚元、丹楼,平之。
  降贼王西桥、吴平已抚复叛。西桥掠东莞,败都指挥刘世恩兵,执肇庆同知郭文通以求抚。桂芳擒斩之,进讨平。平初据南澳,为戚继光、俞大猷所败,奔饶平凤凰山,掠民舟出海,自阳江奔安南。桂芳檄安南万宁宣抚司进剿,遣克宽以舟师会之,夹击平万桥山下。乘风纵火,平军死无算,擒斩三百九十余人。参将傅应嘉言平已擒,后复云溺死。福建巡抚汪道昆奏闻,桂芳不肯,曰:“风火交炽时,何以知其必死也?”平党林道乾复窥南澳,时议设参将戍守。桂芳言:“澳中地险而腴。元时曾设兵戍守,戍兵即据以叛,此御盗生盗也,不如戍柘林便。”从之。召为南京兵部右侍郎,寻改北部。隆庆初,转左,以疾乞归。言官数论荐。
  万历三年冬,即家起故官,总督漕运兼巡抚凤阳。明年春,桂芳以淮、扬洪潦奔流,惟云梯关一径入海,致海涌横沙,河流泛溢,而兴、盐、高、宝诸州县所在受灾,请益开草湾及老黄河故道以广入海之路,修筑高邮东西二堤以蓄湖水。皆下所司议行。未几,草湾河工告成。是年秋,河决曹县、徐州、桃源,给事中刘铉疏议漕河,语侵桂芳。桂芳疏辩曰:“草湾之开,以高、宝水患冲啮,疏以拯之,非能使上游亦不复涨也。今山阳以南诸州县,水落布种,斗米四分,则臣斯举亦既得策矣。若徐、邳以上,非臣所属,臣何与焉。”因请罢。御史邵陛言:“诸臣以河涨归咎草湾,阻任事气,乞策励桂芳,益底厥绩,而诘责河臣傅希挚旷职。”从之。
  其明年,希挚议塞崔镇决口,束水归漕,而桂芳欲冲刷成河以为老黄河入海之道。廷议以二人意见不合,改希挚抚陕西,以李世达代。未几,又改世达他任,命桂芳兼理河漕。六年正月,诏进工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居职如故。未逾月,卒。寻以高邮湖堤成,赠太子少保。
  傅希挚,衡水人。累官右佥都御史,巡抚山东。隆庆末,户部以饷乏议裁山东、河南民兵,希挚争之而止。改总理河道。以茶城淤塞,开梁山以下宁洋山,出右洪口。万历五年,进右副都御史,巡抚陕西。已迁户部右侍郎,坐陇右矿贼未靖,论罢。起总督漕运,历南京户、兵二部尚书。召理戎政,以老被劾。加太子少保致仕。
  王宗沐,字新甫,临海人。嘉靖二十三年进士。授刑部主事。与同官李攀龙、王世贞辈,以诗文相友善。宗沐尤习吏治。历江西提学副使。修白鹿洞书院,引诸生讲习其中。
  三迁山西右布政使。所部岁祲,宗沐因入觐上疏曰:“山西列郡俱荒,太原尤甚。三年于兹,百余里不闻鸡声。父子夫妇互易一饱,命曰‘人市’。宗禄八十五万,累岁缺支,饥疫死者几二百人。夫山西京师右掖,自故关出真定,自忻、代出紫荆,皆不过三日。宣、大之粮虽派各郡,而运本色者皆在太原。饥民一聚,蹂践劫夺,岁供宣、大两镇六十七万饷,谁为之办?此可深念者一也。四方奏水旱者以十分上,部议常裁而为三,所免不过存留者而已。今山西所谓存留者,二镇三关之输也。存留乃反急于起运,是山西终不蒙分毫之宽。此可深念者二也。开疆万山之中,岩阻巉绝,太原民不得至泽、潞,安望就食他所?独真定米稍可通。然背负车运,率二斗而致一斗,甫至寿阳,则价已三倍矣。是可深念者三也。饥民相聚为盗,招之不可,势必扑杀。小则支库金,大则请内帑。与其发帑以赏杀盗之人,孰若发帑使不为盗?此可深念者四也。近丘富往来诱惑,边民妄传募人耕田不取租税。愚民何知,急不暇择,长边八百余里,谁要之者?彼诱而众,我逃而虚。此可深念者五也。”因请缓征逋赋,留河东新增盐课以给宗禄。寻改广西左布政使,再补山东。
  隆庆五年,给事中李贵和请开胶莱河。宗沐以其功难成,不足济运,遗书中朝止之。拜右副都御史,总督漕运兼巡抚凤阳,极陈运军之苦,请亟优恤。又以河决无常,运者终梗,欲复海运,上疏曰:“自会通河开浚以来,海运不讲已久。臣近官山东,尝条斯议。巡抚都御史梁梦龙毅然试之,底绩无壅,而虑者辄苦风波。夫东南之海,天下众水之委也,茫渺无山,趋避靡所,近南水暖,蛟龙窟宅。故元人海运多惊,以其起自太仓、嘉定而北也。若自淮安而东,引登、莱以泊天津,是谓北海,中多岛屿,可以避风。又其地高而多石,蛟龙有往来而无窟宅。故登州有海市,以石气与水气相搏,映石而成,石气能达于水面,以石去水近故也。北海之浅,是其明验。可以佐运河之穷,计无便于此者。”因条上便宜七事。明年三月遂运米十二万石自淮入海,五月抵天津。叙功,与梦龙俱进秩,赐金币。而南京给事中张焕言:“比闻八舟漂没,失米三千二百石。宗沐预计有此,私令人籴补。夫米可补,人命可补乎?宗沐掩饰视听,非大臣谊。”宗沐疏辩求勘。诏行前议,习海道以备缓急。未几,海运至即墨,扬飓风大作,覆七舟,都给事中贾三近、御史鲍希颜及山东巡抚傅希挚俱言不便,遂寝。时万历元年也。
  宗沐以徐、邳俗犷悍,多奸猾,滨海盐徒出没,六安、霍山矿贼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