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太宗甚加亲待,诸宗室中莫与为比。孝恭尝怅然谓所亲曰:“吾所居宅微为宏壮,非吾心也,当卖之,别营一所,粗令充事而已。身殁之后。诸子若才,守此足矣;如其不才,冀免他人所利也。”十四年,暴薨,年五十。太宗素服举哀,哭之甚恸,赠司空、扬州都督,陪葬献陵,谥曰元,配享高祖庙庭。
  子崇义嗣,降爵为谯国公,历蒲、同二州刺史,益州大都督长史,甚有威名。后卒于宗正卿。
  孝恭次子晦,乾封中,累除营州都督,以善政闻;玺书劳问,赐物三百段。转右金吾将军,兼检校雍州长史,纠发奸豪,无所容贷,为人吏畏服。晦私第有楼,下临酒肆,其人尝候晦言曰:“微贱之人,虽则礼所不及,然家有长幼,不欲外人窥之。家迫明公之楼,出入非便,请从此辞。”晦即日毁其楼。高宗将幸洛阳,令在京居守,顾谓之曰:“关中之事,一以付卿。但令式跼人,不可以成官政,令式之外,有利于人者,随事即行,不须闻奏。”晦累有异绩。则天临朝,迁户部尚书。垂拱初,拜右金吾卫大将军,转秋官尚书。永昌元年卒,赠幽州都督。子荣,为酷吏所杀。
  孝恭弟瑊,武德中,为尚书右丞,封济北郡王,卒于始州刺史。
  瑊弟瑰,义师克京城,授瑰左光禄大夫。武德元年,封汉阳郡公。五年,进爵为王。时突厥屡为侵寇,高祖使瑰赍布帛数万段与结和亲。颉利可汗初见瑰,箕踞;瑰饵以厚利,颉利大悦,改容加敬,遣使随瑰献名马。后复将命,颉利谓左右曰:“李瑰前来,恨不屈之,今者必令下拜。”瑰微知之,及见颉利,长揖不屈节。颉利大怒,乃留瑰不遣。瑰神意自若,竟不为之屈。颉利知不可以威胁,终礼遣之。拜左武候将军,转卫尉卿,代兄孝恭为荆州都督。政存清静,深为士庶所怀。岭外豪帅屡相攻击,遣使喻以威德,皆相次归附,岭表遂定。太宗即位,例降爵为公。时长史冯长命曾为御史大夫,素矜衒,事多专决,瑰怒杖之,坐是免。贞观四年,拜宜川刺史,加散骑常侍,卒。
  子冲玄,垂拱中官至冬官尚书;冲虚,卒于尚方监。
  庐江王瑗,高祖从父兄子也。父哲,隋柱国、备身将军,追封济南王。瑗,武德元年历信州总管,封庐江王。九年,累迁幽州大都督。朝廷以瑗懦曌,非边将才,遣右领军将军王君廓助典兵事。君廓故尝为盗,勇力绝人,瑗倚仗之,许结婚姻,以布心腹。时隐太子建成将有异图,外结于瑗。及建成诛死,遣通事舍人崔敦礼召瑗入朝,瑗有惧色。君廓素险薄,欲因事陷之以为己功,遂绐瑗曰:“京都有变,事未可知。大王国之懿亲,受委作镇,宁得拥兵数万而从一使召耶!且闻赵郡王先以被拘,太子、齐王又言若此,大王今去,能自保乎?”相与共泣。瑗乃囚敦礼,举兵反。召北齐州刺史王诜,将与计事,兵曹参军王利涉说瑗曰:“王不奉诏而擅发兵,此为反矣。须改易法度,以权宜应变,先定众心。今诸州刺史或有逆命,王征兵不集,何以保全?”瑗曰:“若之何?”利涉曰:“山东之地,先从窦建德,酋豪首领,皆是伪官,今并黜之,退居匹庶,此人思乱,若旱苗之望雨。王宜发使复其旧职,各于所在遣募本兵,诸州倘有不从,即委随便诛戮。此计若行,河北之地可呼吸而定也。然后分遣王诜北连突厥,道自太原,南临蒲、绛;大王整驾亲诣洛阳,西入潼关。两军合势,不盈旬月,天下定矣。”瑗从之。瑗以内外机悉付君廓。利涉以君廓多翻覆,又说瑗委兵于王诜而除君廓,瑗不能决。君廓知之,驰斩诜,持首告其众曰:“李瑗与王诜共反,禁锢敕使,擅追兵集。今王诜已斩,独李瑗在,无能为也。汝若从之,终亦族灭;从我取之,立得富贵。祸福如是,意欲何从?”众曰:“皆愿讨贼。”君廓领其麾下登城西面,瑗未之觉。君廓自领千余人先往狱中出敦礼,瑗始知之,遽率数百人披甲,才出至门外,与君廓相遇。君廓谓其众曰:“李瑗作逆误人,何忽从之,自取涂炭?”众皆倒戈,一时溃走。瑗塊然独存,谓君廓曰:“小人卖我以自媚,汝行当自及矣。”君廓擒瑗,缢杀之,年四十一,传首京师,绝其属籍。
  君廓,并州石艾人也。少亡命为群盗,聚徒千余人,转掠长平,进逼夏县。李密遣使召之,遂投于密。寻又率众归国,历迁右武卫将军,累封彭国公。从平刘黑闼,令镇幽州。会突厥入寇,君廓邀击破之,俘斩二千余人,获马五千匹。高祖大悦,征入朝,赐以御马,令于殿庭乘之而出,因谓侍臣曰:“吾闻蔺相如叱秦皇,目皆出血。君廓往击窦建德,将出战,李靖遏之,君廓发愤大呼,目及鼻耳一时流血。此之壮气,何谢古人,不可以常例赏之。”复赐锦袍金带,还镇幽州。寻以诛瑗功,拜左领军大将军,兼幽州都督,以瑗家口赐之,加左光禄大夫,赐物千段,食实封千三百户。在职多纵逸,长史李玄道数以朝宪胁之,惧为所奏,殊不自安。后追入朝,行至渭南,杀驿史而遁。将奔突厥,为野人所杀,追削其封邑。
  淮阳王道玄,高祖从父兄子也。祖绘,隋夏州总管,武德初,追封雍王。父贽,追封河南王。道玄,武德元年封淮阳王,授右千牛。从太宗击宋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