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献用《大明》之舞,太宗文皇帝酌献用《崇德》之舞,高宗天皇大帝酌献用《钧天》之舞,中宗孝和皇帝酌献用《太和》之舞,睿宗大圣贞皇帝酌献用《景云》之舞;彻豆,用《雍和》之舞;送神,用黄钟宫《永和》之乐。臣以乐章残缺,积有岁时。自有事东巡,亲谒九庙,圣情慎礼,精祈感通,皆祠前累日考定音律,请编入史册,万代施行。”下制曰:“王公卿士,爰及有司,频诣阙上言,请以‘唐乐’为名者,斯至公之事,朕安得而辞焉。然则《大咸》、《大韶》、《大濩》、《大夏》,皆以大字表其乐章,今之所定,宜曰《大唐乐》。”皇祖弘农府君至高祖大武皇帝六庙,贞观中已诏颜师古等定乐章舞号。洎今太常寺又奏有司所定献祖宣皇帝至睿宗圣贞皇帝九庙酌献用舞之号。
  天宝元年四月,命有司定玄元皇帝庙告享所奏乐,降神用《混成》之乐,送神用《太一》之乐。宝应二年六月,有司奏:玄宗庙乐请奏《广运》之舞 ,肃宗庙乐请奏《惟新》之舞。大历十四年,代宗庙乐请奏《保大》之舞。永贞元年十月,德宗庙乐请奏《文明》之舞。元和元年,顺宗庙乐请奏《大顺》之舞。元和十五年,宪宗庙乐请奏《象德》之舞。穆宗庙乐请奏《和宁》之舞。敬宗庙乐请奏《大钧》之舞。文宗庙乐请奏《文成》之舞。武宗庙乐请奏《大定》之舞。
  贞观元年,宴群臣,始奏秦王破阵之曲。太宗谓侍臣曰:“朕昔在籓,屡有征讨,世间遂有此乐 ,岂意今日登于雅乐。然其发扬蹈厉,虽异文容,功业由之,致有今日,所以被于乐章,示不忘于本也。”尚书右仆射封德彝进曰:“陛下以圣武戡难,立极安人,功成化定,陈乐象德,实弘济之盛烈,为将来之壮观。文容习仪,岂得为比。”太宗曰:“朕虽以武功定天下,终当以文德绥海内。文武之道,各随其时,公谓文容不如蹈厉,斯为过矣。”德彝顿首曰:“臣不敏,不足以知之。”其后令魏徵、虞世南、褚亮、李百药改制歌辞,更名《七德》之舞,增舞者至百二十人,被甲执戟,以象战阵之法焉。六年,太宗行幸庆善宫,宴从臣于渭水之滨,赋诗十韵。其宫即太宗降诞之所。车驾临幸,每特感庆,赏赐闾里,有同汉之宛、沛焉。于是起居郎吕才以御制诗等于乐府,被之管弦,名为《功成庆善乐》之曲,令童兒八佾,皆进德冠、紫袴褶,为《九功》之舞。冬至享宴,及国有大庆,与《七德》之舞皆奏于庭。七年,太宗制《破阵舞图》:左圆右方,先偏后伍,鱼丽鹅贯,箕张翼舒,交错屈伸,首尾回互,以象战阵之形。令吕才依图教乐工百二十人,被甲执戟而习之。凡为三变,每变为四阵,有来往疾徐击刺之象,以应歌节,数日而就,更名《七德》之舞。癸巳,奏《七德》、《九功》之舞,观者见其抑扬蹈厉,莫不扼腕踊跃,凛然震竦。武臣列将咸上寿云:“此舞皆是陛下百战百胜之形容。”群臣咸称万岁。蛮夷十馀种自请率舞,诏许之,久而乃罢。十四年,有景云见,河水清。张文收采古《硃雁》、《天马》之义,制《景云河清歌》,名曰宴乐,奏之管弦,为诸乐之首,元会第一奏者是也。
  永徽二年十一月,高宗亲祀南郊,黄门侍郎宇文节奏言:“依仪,明日朝群臣,除乐悬 ,请奏《九部乐》。”上因曰:“《破阵乐舞》者,情不忍观,所司更不宜设。”言毕,惨怆久之。显庆元年正月,改《破阵乐舞》为《神功破阵乐》。二年,太常奏《白雪》琴曲。先是,上以琴中雅曲,古人歌之,近代已来,此声顿绝,虽有传习,又失宫商,令所司简乐工解琴笙者修习旧曲。至是太常上言曰:“臣谨按《礼记》、《家语》云:舜弹五弦之琴,歌《南风》之诗。是知琴操曲弄,皆合于歌。又张华《博物志》云:‘《白雪》是大帝使素女鼓五十弦瑟曲名。’又楚大夫宋玉对襄王云:‘有客于郢中歌《阳春白雪》,国中和者数十人。’是知《白雪》琴曲,本宜合歌,以其调高,人和遂寡。自宋玉以后,迄今千祀,未有能歌《白雪曲》者。臣今准敕,依于琴中旧曲,定其宫商,然后教习,并合于歌。辄以御制《雪诗》为《白雪》歌辞。又按古今乐府,奏正曲之后,皆别有送声,君唱臣和,事彰前史。辄取侍臣等奉和雪诗以为送声,各十六节,今悉教讫,并皆谐韵。”上善之,乃付太常编于乐府。六年二月,太常丞吕才造琴歌《白雪》等曲,上制歌辞十六首,编入乐府。六年三月,上欲伐辽,于屯营教舞,召李义府、任雅相、许敬宗、许圉师、张延师、苏定方、阿史那忠、于阗王伏阇、上官仪等,赴洛城门观乐。乐名《一戎大定乐》。赐观乐者杂彩有差。麟德二年十月,制曰:“国家平定天下,革命创制,纪功旌德,久被乐章。今郊祀四悬,犹用干戚之舞,先朝作乐,韬而未伸。其郊庙享宴等所奏宫悬,文舞宜用《功成庆善》之乐,皆著履执拂,依旧服袴褶、童子冠。其武舞宜用《神功破阵》之乐,皆被甲持戟,其执纛之人,亦著金甲。人数并依八佾,仍量加箫、笛、歌鼓等,并于悬南列坐,若舞即与宫悬合奏。其宴乐内二色舞者,仍依旧别设。”上元三年十一月敕:“供祠祭《上元舞》,前令大祠享皆将陈设。自今已后,圆丘方泽,大庙祠享,然后用此舞,馀祭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