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神主,已曾虔奉而礼之,岂可以一朝废之乎?’且虞祭则立桑主而虔祀,练祭则立栗主而埋桑主,岂桑主不曾虔祀,而乃埋之?又所阙之主,不可更作,作之不时,非礼也。”
长庆元年二月,分司官库部员外郎李渤奏:“太微宫神主,请归祔太庙。”敕付东都留守郑絪商量闻奏。‘絪奏云:“臣谨详三代典礼,上稽高祖、太宗之制度,未尝有并建两朝、并飨二主之礼。天授之际 ,祀典变革。中宗初复旧物,未暇详考典章,遂于洛阳创宗庙。是行迁都之制,实非建国之仪。及西归上都,因循未废。德宗嗣统,坠典克修,东都九庙,不复告飨。谨按《礼记》,仲尼答曾子问曰:‘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尝、禘、郊、社,尊无二上。’所以明二主之非礼也。陛下接千载之大统,扬累圣之耿光,宪章先王,垂法后嗣。况宗庙之礼,至尊至重,违经黩祀,时谓不钦。特望择三代令典,守高祖、太宗之宪度,鉴神龙权宜之制,遵建中矫正之礼,依经复古,允属圣明。伏以太微宫光皇帝三代、睿宗圣文孝武皇帝神主,参考经义,不合祔飨。至于迁置神主之礼,三代以降,经无明文。伏望委中书门下与公卿礼官质正详定。”敕付所司。
太常博士王彦威等奏议曰:
谨按国初故事,无两都并建宗庙、并行飨祭之礼。伏寻《周书》、《召诰》、《洛诰》之说,实有祭告丰庙、洛庙之文,是则周人两都并建宗祧,至则告飨。然则两都皆祭祖考,礼祀并兴。自神龙复辟,中宗嗣位,庙既偕作,飨亦并行。天宝末,两都倾陷,神主亡失。肃宗既复旧物,但建庙作主于上都。其东都神主,大历中始于人间得之,遂寓于太微宫,不复祔飨。
臣等谨按经传,王者之制,凡建居室,宗庙为先,庙必有主,主必在庙。是则立庙两都,盖行古之道,主必在庙,实依礼经。今谨参详,理合升祔。谨按光皇帝是追王,高宗、中宗、睿宗是祧庙之主,其神主合藏于太庙从西第一夹室。景皇帝是始封不迁之祖,其神主合藏于太庙从西第一室。高祖、太宗、玄宗、肃宗、代宗是创业有功亲庙之祖。伏准《江都集礼》:‘正庙之主,藏于太室之中。’《礼记》:‘君庙之主,有故则聚而藏诸祖庙。’伏以德宗之下,神主未作,代宗之上,后主先亡,若归本室,有虚神主。事虽可据,理或未安。今高祖已下神主,并合藏于太祖之庙,依旧准故事不飨。如陛下肆觐东后,移幸洛阳,自非祧主,合归本室。其余阙主,又当特作,而祔飨时祭、禘、祫如仪。臣又按国家追王故事,太祖之上,又有德明、兴圣、懿祖别庙。今光皇帝神主,即懿祖也。伏缘东都先无前件庙宇,光皇帝神主今请权祔于太庙夹室,居元皇帝之上。如驾在东都,即请准上都式营建别庙,作德明、兴圣、献祖神主,备礼升祔。又于太庙夹室奉迎光皇帝神主归别庙第四室,禘、祫如仪。
或问曰:“礼,作栗主,瘗桑主。汉、魏并有瘗桑之议,大历中亦瘗孝敬皇帝神主,今祔而不瘗,如之何?”答曰:“作主依神,理无可埋,汉魏瘗藏,事非允惬。孝敬尊非正统,庙废而主独存,从而瘗藏,为叶情理。”
又问:“古者巡狩,必载迁主,今东都主又祔于庙。”答曰:“古者师行以迁主,无则主命,自非迁祖之主,别无出庙之文。凡邑有宗庙先君之主曰都,则两都宗庙,各宜有主。”
又问曰:“古者作主,必因虞、练,若主必归祔,则室不可虚,则当补已亡之主,创当祔之主。礼经无说,如之何?”答曰:“虞、练作主,礼之正也。非时作主,事之权也。王者遭时为法,因事制宜,苟无其常,则思其变。如驾或东幸,庙仍虚主,即准肃宗广德二年上都作主故事,特作阙主而祔。盖主不可阙,故礼贵从宜,《春秋》之义,变而正之者。”臣伏思祖宗之主,神灵所凭,寓于太微,不入宗庙,据经复本,允属圣明。
至是下尚书省集议,而郎吏所议,与彦威多同。丞郎则各执所见,或曰“神主合藏于太微宫;”或云“并合埋瘗”;或云“阙主当作”;或云“舆驾东幸,即载上都神主而东”。咸以意言,不本经据。竟以纷议不定,遂不举行。
会昌五年八月,中书门下奏:“东都太庙九室神主,共二十六座,自禄山叛后,取太庙为军营,神主弃于街巷,所司潜收聚,见在太微宫内新造小屋之内。其太庙屋室并在,可以修崇。大和中,太常博士议,以为东都不合置神主,车驾东幸,即载主而行。至今因循,尚未修建。望令尚书省集公卿及礼官、学官详议。如不要更置,须有收藏去处。如合置,望以所拆大寺材木修建。既是宗室官居守,便望令充修东都太庙使,勾当修缮。”奉敕宜依。
六年三月,太常博士郑路等奏:“东都太微宫神主二十座,去年二月二十九日礼院分析闻奏讫。伏奉今月七日敕,‘此礼至重,须遵典故,宜令礼官、学官同议闻奏’者。臣今与学官等详议讫,谨具分析如后:献祖宣皇帝、宣庄皇后、懿祖光皇帝、光懿皇后、文德皇后、高宗天皇大帝、则天皇后、中宗大圣大昭孝皇帝、和思皇后、昭成皇后、孝敬皇帝、地敬哀皇后已前十二座,亲尽迭毁,宜迁诸太庙,祔于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