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农录事钟绍京等分题之,左尚方署令曹元廓图画之。鼎成,自玄武门外曳入,令宰相、诸王率南北衙宿卫兵十余万人,并仗内大牛、白象共曳之。则天自为《曳鼎歌》,令相唱和。其时又造大仪钟,敛天下三品金,竟不成。九鼎初成,欲以黄金千两涂之。纳言姚璹曰:“鼎者神器,贵于质朴,无假别为浮饰。臣观其状,光有五彩辉焕错杂其间,岂待金色为之炫耀?”乃止。其年九月,又大享于通天宫。以契丹破灭,九鼎初成,大赦。改元为神功。
  圣历元年正月,又亲享及受朝贺。寻制:每月一日于明堂行告朔之礼。司礼博士辟闾仁谞奏议曰:
  谨按经史正文,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惟《礼记·玉藻》云:“天子听朔于南门之外。”《周礼·天官·太宰》:“正月之吉,布政于邦国都鄙。”干宝注云:“周正建子之月,告朔日也。”此即《玉藻》之听朔矣。今每岁首元日,于通天宫受朝,读时令,布政事,京官九品以上、诸州朝集使等咸列于庭,此则听朔之礼毕,而合于《周礼》、《玉藻》之文矣。而郑玄注《玉藻》“听朔”,以秦制月令有五帝五官之事,遂云:“凡听朔,必特牲告其时帝及其神,配以文王、武王。”此郑注之误也。故汉魏至今莫之用。按《月令》云“其帝太昊,其神勾芒”者,谓宣布时令,告示下人,其令词云其帝其神耳。所以为敬授之文,欲使人奉其时而务其业。每月有令,故谓之《月令》,非谓天子月朔日以祖配帝而察告之。其每月告朔者,诸候之礼也。故《春秋左氏传》曰:“公既视朔,遂登观台。”又郑注《论语》云:“礼,人君每月告朔于庙,有祭谓之朝享。鲁自文公始不视朔。”是诸候之礼明矣。今王者行之,非所闻也。按郑所谓告其帝者即太昊等五人帝,其神者即重黎等五行官。虽并功施于人,列在祀典,无天子每月拜祭告朔之文。臣等谨检《礼论》及《三礼义宗》、《江都集礼》、《贞观礼》、《显庆礼》及祠令,并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若以为代无明堂,故无告朔之礼,则《江都集礼》、《贞观礼》、《显庆礼》及祠令,著祀五方上帝于明堂,即《孝经》“宗祀文王于明堂”也。此则无明堂而著其享祭,何为告朔独阙其文?若以君有明堂即合告朔,则周、秦有明堂,而经典正文,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臣等历观今古,博考载籍,既无其礼,不可习非。望请停每月一日告朔之祭,以正国经。窃以天子之尊,而用诸侯之礼,非所谓颁告朔、令诸侯、使奉而行之之义也。
  凤阁侍郎王方庆又奏议曰:
  谨按明堂,天子布政之宫也。盖所以顺天气,统万物,动法于两仪,德被于四海者也。夏曰世室,殷曰重屋,姬曰明堂,此三代之名也。明堂,天子太庙,所以宗祀其祖,以配上帝。东曰青阳,南曰明堂,西曰总章,北曰玄堂,中曰太室。虽有五名,而以明堂为主。汉代达学通儒,咸以明堂、太庙为一。汉左中郎将蔡邕立议,亦以为然。取其宗祀,则谓之清庙;取其正室,则谓之太室;取其向阳,则谓之明堂;取其建学,则谓之太学;取其圜水,则谓之辟雍。异名而同事,古之制也。天子以孟春正月上辛日,于南郊总受十二月之政,还藏于祖庙,月取一政班于明堂。诸侯孟春之月,朝于天子,受十二月之政藏于祖庙,月取一政而行之。盖所以和阴阳、顺天道也。如此则祸乱不作,灾害不生矣。故仲尼美而称之曰:“明王之以孝理天下也。”人君以其礼告庙,则谓之告朔;听视此月之政,则谓之视朔,亦曰听朔。虽有三名,其实一也。
  今礼官议称“经史正文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者。臣谨按《春秋》:“文公六年闰十月,不告朔。”《谷梁传》曰:“闰,附月之余日,天子不以告朔。”《左氏传》云:“闰月不告朔,非礼也。闰以正时,时以作事,事以厚生,生人之道,于是乎在矣。不告闰朔,弃时政也。”臣据此文,则天子闰月亦告朔矣。宁有他月而废其礼者乎?博考经籍,其文甚著。何以明之?《周礼·太史》职云:“颁告朔于邦国。闰月,告王居门终月。”又《礼记·玉藻》云:“闰月则合门左扉,立于其中。”并是天子闰月而行告朔之事也。
  礼官又称:“《玉藻》,‘天子听朔于南门之外。’《周礼·天官·太宰》,‘正月之吉,布政于邦国都鄙。’干宝注云,‘周正建子之月,告朔日也。’此即《玉藻》之听朔矣。今每岁首元日,通天宫受朝,读时令,布政事,京官九品以上、诸州朝集使等咸列于庭,此听朔之礼毕,而合于《周礼》、《玉藻》之文矣。《礼论》及《三礼义宗》、《江都集礼》、《贞观礼》、《显庆礼》及祠令,无王者告朔之事者。臣谨按《玉藻云》:“玄冕而朝日于东门之外,听朔于南门之外。”郑注云:“朝日,春分之时也。东门、南门,皆谓国门也。明堂在国之阳,每月就其时之堂而听朔焉,卒事,反宿于路寝。凡听朔,必以特牲告其时帝及其神,配以文王、武王。”臣谓今岁首元日,通天宫受朝,读时令及布政,自是古礼孟春上辛,受十二月之政藏于祖庙之礼耳,而月取一政,班于明堂,其义昭然,犹未行也。即如礼官所言,遂阙其事。
  臣又按《礼记·月令》,天子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