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保其金汤;得必有时,讵计于迟速。今则便务修筑,不进干戈,必使足食足兵,有备无患,载洽亭育之道,永致生灵之安。中外臣僚,宜体朕意。
  九月辛亥,西川节度使杜忭奏收复维州。制曰:
  朕祗荷丕业,思平泰阶,将分邪正之源,冀使华夷胥悦。其有常登元辅,久奉武宗,深苞祸心,盗弄国柄,虽已行谴斥之典,而未塞亿兆之言,是议再举朝章,式遵彝宪。守潮州司马员外置同正员李德裕,早藉门地,叨践清华,累居将相之荣,唯以奸倾为业。当会昌之际,极公台之荣,骋谀佞而得君,遂恣横而持政,专权生事,妒贤害忠。动多诡异之谋,潜怀僭越之志。秉直者必弃,向善者尽排。诬贞良造朋党之名,肆谗构生加诸之衅。计有逾于指鹿,罪实见其欺天。属者方处钧衡,曾无嫌避,委国史于爱婿之手,宠秘文于弱子之身,洎参信书,亦引亲昵。恭惟《元和实录》乃不刊之书,擅敢改张,罔有畏忌。夺他人之懿绩,为私门之令猷。又附李绅之曲情,断成吴湘之冤狱。凡彼簪缨之士,遏其取舍之途。骄居自夸,狡蠹无对,擢尔之发,数罪未穷。载窥立刻上之由,益验无君之意。使天下之人,重足一迹,皆詟惧奉面,而慢易在心。为臣若斯,于法何逭。于戏!朕务全大体,久为含容,虽黜降其官荣,尚盖藏其丑状。而睥睨未已,兢惕无闻,积恶既彰,公议难抑。是宜移投荒服,以谢万邦。中外臣僚,当知予意。可崖州司户参军,所在驰驿发遣,纵逢恩赦,不在量移之限。
  以起居郎庾道蔚、礼部员外郎李文儒并充翰林学士。
  十月辛巳,京师地震,河西、天德、灵夏尤甚,戍卒压死者数千人。
  十一月,东川节度使郑涯、凤翔节度使李玭奏修文川谷路,自灵泉至白云置十一驿,下诏褒美。经年为雨所坏,又令封敖修斜谷旧路。以刑部侍郎韦有翼为御史中丞,以职方员外郎郑处诲兼御史知杂。幽州军乱,逐其留后张直方,军人推其衙将周綝为留后。十二月,追谥顺宗曰至德大圣大安孝皇帝,宪宗曰昭文章武大圣孝皇帝。初以河、湟收复,百僚请加徽号,帝曰:“河、湟收复,继成先志,朕欲追尊祖宗,以昭功烈。”白敏中等对曰:“非臣愚昧所能及。”至是,上御宣政殿行事,及册出,俯楼目送,流涕呜咽。崖州司户参军李德裕卒于贬所。
  四年春正月,以追尊二圣,御正殿,大赦天下。徒流比在天德者,以十年为限,既遇鸿恩,例减三载。但使循环添换,边不阙人,次第放归,人无怨苦。其秦、原、威、武诸州、诸关,先准格徒流人,亦量与立限,止于七年,如要住者,亦听。诸州府县官如请工假,一月巳下,权差诸判官;一月已上,即准勾当例,其课料等据数每贯刻二百文,与见判案官添给。有故意杀人者,虽已伤未死、已死更生,意欲杀伤,偶然得免,并同已杀人条处分。
  二月,皇女万寿公主出降右拾遗郑颢,以颢为银青光禄大夫、行起居郎、驸马都尉。
  三月己卯,刑部奏:“监临主守,应将官物私自贷使并贷借人,及以己物中纳官司者,并专知别当主掌所由有犯赃,并同犯入己赃,不在原赦之限。”从之。以幽州节度副大使检校工部尚书张直方为左金吾卫将军。四月,敕:“法司用刑,或持巧诈,分律两端,遂成其罪。既奸吏得计,则黎庶何安?自今后应书罪定刑,宜直指其事,不得舞文,妄有援引。”又刑部奏:“淮今年正月一日敕节文,据会昌元年三月二十六日敕,窃盗赃至一贯文处死,宜委所司重详定条目奏闻。臣等检校,并请准建中三年三月二十四日敕,窃盗赃满三疋已上决杀,如赃数不充,量请科放。”从之。七月丙子,大理卿刘蒙奏:“古者悬法示人,欲使人从善远罪,至于不犯,以致刑措。准大和二年十月二十六日刑部侍郎高釴条疏,准勘节目一十一件,下诸州府粉壁书于录事参军食堂,每申奏罪人,须依前件节目。岁月滋久,文字湮沦,州县推案,多违漏节目。今后请下诸道,令刻石置于会食之所,使官吏起坐观省,记忆条目,庶令案牍周详。”从之。
  八月,刑部侍郎、御史中丞魏掞奏:“诸道州府百姓诣台诉事,多差御史推劾,臣恐烦劳州县,先请差度支、户部、盐铁院官带宪衔者推劾。又各得三司使申称,院官人数不多,例专掌院务,课绩不办。今诸道观察使幕中判官,少不下五六人,请于其中带宪衔者委令推劾。如累推有劳,能雪冤滞,御史台阙官,便令奏用。”从之。
  九月,以朝请大夫、检校礼部尚书、孟州刺史、河阳三城节度使李拭为太原尹、北都留守、河东节度等使。幽州节度周綝卒,军人立其牙将张允伸为留后。十月,中书侍郎、平章事魏扶罢知政事。
  十一月己亥,敕:“收复成、维、扶等三州,建立已定,条令制置,一切合同。其已配到流人,宜淮秦、原、威、武等州流例,七年放还。”以户部侍郎、判本司事令狐綯为兵部侍郎、同平章事。十二月,以华州刺史周敬复为光禄大夫、检校左散骑常侍,兼洪州刺史、江南西道团练观察使,赐金紫。
  五年春正月甲戌,制皇第七子洽封怀王,第八子汭为昭王,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