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曰:“荷公德厚,谊不当独免。”即部勒左右捍之,而同被害。
隐以父死难,与兄骘庐墓几十年,阖门诵书,不应辟召。亲友更敦勉令仕,会昌中,擢进士第,历州刺史、河南尹。以兵部侍郎领盐铁转运使。咸通末,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迁中书侍郎,封天水县伯。
性仁悌,不敢以贵权自处。始布衣时,家无赀,与骘同耕以养,虽姻宗之富,未尝干以财。宦浸显,还家,易衣侍左右,犹布衣也。骘终宣歙观察使。
既辅政,它宰相及百官皆诣第升堂庆母,岁时公卿必参讯。懿宗诞日,宴慈恩寺,隐侍母以安舆临观,宰相方率百官拜恩于廷,即回班候夫人起居,搢绅以为荣。后崔颜昭、张浚当国,皆有母,遂踵其礼。
僖宗初,罢为镇海军节度使。王郢之乱,坐抚御失宜,下除太常卿。广明初,为吏部尚书。居母丧,卒。
子光逢、光裔、光胤,皆第进士,历台省华剧。光逢尤规矱自持,以中书舍人为翰林学士。时光裔由膳部郎中知制诰,对掌内外命书,士歆羡之。
裴坦,字知进,隋营州都督世节裔孙。父乂,福建观察使。坦及进士第,沈传师表置宣州观察府,召拜左拾遗、史馆修撰。历楚州刺史。令狐綯当国,荐为职方郎中,知制诰,而裴休持不可,不能夺。故事,舍人初诣省视事,四丞相送之,施一榻堂上,压角而坐。坦见休,重愧谢,休勃然曰:“此令狐丞相之举,休何力?”顾左右索肩舆亟出,省吏眙骇,以为唐兴无有此辱,人为坦羞之。再进礼部侍郎,拜江西观察使、华州刺史。召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不数月卒。
坦性简俭,子取杨收女,赍具多饰金玉,坦命撤去,曰:“乱我家法。”世清其概。从子贽。
贽,字敬臣,及进士第,擢累右补阙、御史中丞、刑部尚书。昭宗引拜中书侍郎兼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寻兼户部尚书。帝疑其外风检而暱帷薄,逮问翰林学士韩偓,偓曰:“贽,咸通大臣坦从子,内雍友,合疏属以居,故臧获猥众,出入无度,殆此致谤言者。”帝每闻咸通事,必肃然敛衽,故偓称之为贽地。
帝幸凤翔,为大明宫留守,罢。俄进尚书左仆射,以司空致仕。硃全忠将篡,贬青州司户参军,杀之。
郑延昌,字光远,咸通末,得进士第,迁监察御史。郑畋镇凤翔,表在其府。黄巢乱京师,畋倚延昌调兵食,且谕慰诸军。畋再秉政,擢司勋员外郎、翰林学士。进累兵部侍郎,兼京兆尹判度支。拜户部尚书,以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刑部尚书。无它功,以病罢,拜尚书左仆射,卒。
王溥,字德润,失其何所人。第进士,擢累礼部员外郎、史馆脩撰。崔胤镇武安,表署观察府判官。胤不赴镇,溥留充集贤殿直学士。御史中丞赵光逢奏为刑部郎中,知杂事。昭宗蒙难东内,溥与胤说卫军执刘季述等杀之。帝反正,骤拜翰林学士、户部侍郎,以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判户部。不能有所裨益,罢为太子宾客,分司东部。未几,召拜太常卿、工部尚书。会硃温侵逼,贬淄州司户参军,赐自尽,与裴枢等投尸于河。
卢光启,字子忠,不详何所人。第进士,为张浚所厚,擢累兵部侍郎。昭宗幸凤翔,宰相皆不从,以光启权总中书事,兼判三司,进左谏议大夫,参知机务。复拜兵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俄罢为太子少保,改吏部侍郎。
初,光启执政,韦贻范、苏检相继为宰相。贻范,字垂宪,以龙州刺史贬通州,检为洋州刺史。二人奔行在,贻范迁给事中。用李茂贞荐,阅旬为工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判度支。倚权臣,恣骜不恭。会母丧免,逾月夺服。不数月卒。检初拜中书舍人,贻范荐于茂贞,即拜工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茂贞与硃全忠通好,乃求尚主,取检女为景王妃以固恩。帝还京师,检长流环州,光启赐死。
列传第一百八 毕崔刘陆郑硃韩
毕諴,字存之,黄门监构从孙。构弟栩,生凌,凌生匀 ,世失官,为盐估。匀生諴,蚤孤。夜然薪读书,母恤其疲,夺火使寐,不肯息,遂通经史,工辞章。性端悫,不妄与人交。
太和中,举进士、书判拔萃,连中。辟忠武杜悰幕府。悰领度支,表为巡官,又从辟淮南,入拜侍御史。李德裕始与悰同辅政,不协,故出悰剑南东川节度使。故吏惟諴饯讯如平日,德裕忌之,出为慈州刺史。累官驾部员外郎、仓部郎中。故事,要家势人,以仓、驾二曹为辱,諴沛然如处美官,无异言。宰相知之,以职方郎中兼侍御史知杂事,召入翰林为学士。
党项扰河西,宣宗尝召访边事,諴援质古今,条破羌状甚悉,帝悦曰:“吾将择能帅者,孰谓颇、牧在吾禁署,卿为朕行乎。”諴唯唯,即拜刑部侍郎,出为邠宁节度、河西供军安抚使。諴到军,遣吏怀谕,羌人皆顺向。时戍兵常苦调饟乏,諴募士置屯田,岁收谷三十万斛,以省度支经费,诏书嘉美。俄徙昭义,又迁河东。河东尤近胡,复脩杷头七十烽,谨候虏,寇不敢入。
懿宗立,迁宣武节度使,召为户部尚书,判度支。未几,以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