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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新唐书-宋-宋祁-第798页

,雅与柏耆、程昔范善。及耆为拾遗,虞以书求荐,绅恶其无立操,痛诮之。虞失望,后至京师,悉暴绅所言于逢吉。逢吉滋怒,乃用张又新、李续等计,擢虞、昔范与刘栖楚皆为拾遗,以伺绅隙,内结中人王守澄自助。会敬宗立,逢吉知绅失势可乘,使守澄从容奏言:“先帝始议立太子,杜元颖、李绅劝立深王,独宰相逢吉请立陛下,而李续、李虞助之。”逢吉乘间言绅尝不利于陛下,请逐之。帝初即位,不能辨,乃贬绅为端州司马。栖楚等怒得善地,皆切齿。诏下,百官贺逢吉,唯右拾遗吴思不往,逢吉斥思,令告大行丧于吐蕃。此时,人无敢言者,惟韦处厚屡言绅枉,折逢吉之奸。后天子于禁中得先帝手缄书一笥,发之,见裴度、元颖、绅三疏请立帝为嗣,始大感悟,悉焚逢吉党所上谤书。
  始,绅南逐,历封、康间,湍濑险涩,惟乘涨流乃济。康州有媪龙祠,旧传能致云雨,绅以书祷,俄而大涨。宝历赦令不言左降官与量移,处厚执争,诏为追定,得徙江州长史,迁滁、寿二州刺史。霍山多虎,撷茶者病之,治机阱,发民迹射,不能止。绅至,尽去之,虎不为暴。以太子宾客分司东都。太和中,李德裕当国,擢绅浙东观察使。李宗闵方得君,复以太子宾客分司。开成初,郑覃以绅为河南尹。河南多恶少,或危帽散衣,击大球,尸官道,车马不敢前。绅治刚严,皆望风遁去。迁宣武节度使。大旱,蝗不入境。
  武宗即位,徙淮南,召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进尚书右仆射、门下侍郎,封赵郡公。居位四年,以足缓不任朝谒,辞位,以检校右仆射平章事,复节度淮南。卒,赠太尉,谥文肃。
  始,沣人吴汝纳者,韶州刺史武陵兄子也。武陵坐赃贬潘州司户参军死,汝纳家被逐,久不调。时李吉甫任宰相,汝纳怨之,后遂附宗闵党中。会昌时,为永宁尉,弟湘为江都尉。部人讼湘受赃狼籍,身娶民颜悦女。绅使观察判官魏铏鞫湘,罪明白,论报杀之。时,议者谓吴氏世与宰相有嫌,疑绅内顾望,织成其罪。谏官屡论列,诏遣御史崔元藻覆按,元藻言湘盗用程粮钱有状,娶部人女不实,按悦尝为青州衙推,而妻王故衣冠女,不应坐。德裕恶元藻持两端,奏贬崖州司户参军。宣宗立,德裕去位,绅已卒。崔铉等久不得志,导汝纳使为湘讼,言:“湘素直,为人诬蔑,大校重牢,五木被体,吏至以娶妻资媵结赃。”且言:“颜悦故士族,湘罪皆不当死,绅枉杀之。”又言:“湘死,绅令即瘗,不得归葬。按绅以旧宰相镇一方,恣威权。凡戮有罪,犹待秋分;湘无辜,盛夏被杀。”崔元藻衔德裕斥己,即翻其辞,因言:“御史覆狱还,皆对天子别白是非,德裕权轧天下,使不得对,具狱不付有司,但用绅奏而寘湘死。”是时,德裕已失权,而宗闵故党令狐綯、崔铉、白敏中皆当路,因是逞憾,以利诱动元藻等,使三司结绅杖钺作籓,虐杀良平,准神龙诏书,酷吏殁者官爵皆夺,子孙不得进宦,绅虽亡,请从《春秋》戮死者之比。诏削绅三官,子孙不得仕。贬德裕等,擢汝纳左拾遗,元藻武功令。
  始,绅以文艺节操见用,而屡为怨仇所拫却,卒能自伸其才,以名位终。所至务为威烈,或陷暴刻,故虽没而坐湘冤云。
  李让夷,字达心,系本陇西。擢进士第,辟镇国李绛府判官。又从西川杜元颖幕府。与宋申锡善,申锡为翰林学士,荐让夷右拾遗,俄召拜学士。素善薛廷老,廷老不饬细检,数饮酒不治职,罢去,坐是亦夺职。累进谏议大夫。
  开成初,起居舍人李褒免,文宗谓李石曰:“褚遂良以谏议大夫兼起居郎,今谏议谁欤?可言其人。”石以冯定、孙简、萧俶、李让夷对,帝曰:“让夷可也。”李固言请用崔球、张次宗。郑覃曰:“球故与李宗闵善,且记注操笔在赤墀下,所书为后世法,不可用党人。若裴中孺、李让夷,臣不敢有言。”乃决用让夷,进中书舍人。既而李珏、杨嗣复以覃之荐,终帝世不得迁。
  武宗初,李德裕复入,三迁至尚书右丞,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潞州平,检校尚书右仆射。宣宗立,进司空、门下侍郎,为大行山陵使。未复土,拜淮南节度使。以疾愿还,卒于道,赠司徒。让夷廉介不妄交,位虽显剧,以俭约自将,为世咨美。
  曹确,字刚中,河南河南人。擢进士第,历践中外官,累拜兵部侍郎。懿宗咸通中,以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俄进中书侍郎。
  确邃儒术,器识方重,动循法度。时帝薄于德,昵宠优人李可及。可及者,能新声,自度曲,辞调忄妻折,京师媮薄少年争慕之,号为“拍弹”。同昌公主丧毕,帝与郭淑妃悼念不已,可及为帝造曲,曰《叹百年》,教舞者数百,皆珠翠襐饰,刻画鱼龙地衣,度用缯五千,倚曲作辞,哀思裴回,闻者皆涕下。舞阕,珠宝覆地,帝以为天下之至悲,愈宠之。家尝娶妇,帝曰:“第去,吾当赐酒。”俄而使者负二银珰与之,皆珠珍也。可及凭恩横甚,人无敢斥,遂擢为威卫将军。确曰:“太宗著令,文武官六百四十三,谓房玄龄曰:‘朕设此待天下贤士。工商杂流,假使技出等夷,正当厚给以财,不可假以官,与贤者比肩立、同坐食也。’文宗